“為何不攔?”君無邪眼神凜然,正了正臉色與方才儼然兩個模樣,“狩獵林裏的危險龍將軍豈非不知?白天跟著去看看也罷,晚上進林子狩獵?龍將軍是嫌自己活得太長?”
晚上黑燈瞎火的原本就不是狩獵的時間,何況還是在這危機四伏的北鬥峰。
龍千澈一臉為難,“末將勸過皇上,可皇上執意要去,末將也沒辦法,還請王勸勸皇上,莫進林子冒險!”
君無邪魔瞳微眯,盯了一會兒麵前的龍千澈沒說話。
龍千澈就保持著這姿勢跪著,隻感覺麵前人眼神似冰,盯的他頭皮發麻,可沒有應允,他連動也不敢動。
就這麼保持了好一會兒,才聽麵前人冷聲道,“且去回他,本王陪他去。”
“王!”說話的是封刹,想勸君無邪改變主意,但君無邪擺了擺手,他便咬牙沒有說話。
龍千澈小心的抬起頭,“王,那末將回去稟告皇上,晚上您會陪同一起出行?”
君無邪默不作聲的點頭,那壓人的氣場卻令始終令人心生畏懼。
龍千澈常年征戰沙場,什麼樣的頭領也見過,可偏偏就是沒有見過君無邪這樣的,連喬奉天的身上也沒有他這骨子威嚴霸凜,天生的王者之氣。
也暗暗感歎,還好這是北冥王朝的攝政王,若他是他國之人,北冥危矣。
龍千澈躬身退下,封刹便急切的開口,“王,皇上這個時候邀您晚上入林狩獵,恐怕別有居心啊!”
小皇帝的雄心壯誌他們豈能不知,眼下君無邪在北冥王朝的勢力越來越大,在老百姓口中的聲譽已經遠超皇帝,小皇帝自然是將他當作眼中釘,越早除掉他越好!
“本王知道。”
“可是王,晚上除了那林子裏的猛獸,恐怕還會有人混在裏頭企圖不王不利啊!”封刹顫聲道,雖然王的作風一向霸道,膽敢冒犯者都是一死的下場。
可眼下這次是在北鬥峰,有太多不確定的因素,那林中裏的山林猛獸,在這附近村民的口中,甚至連上古神獸都有,若真的遇見了,難免怕有變數。
“不必說了,他既已起了這個心思,想必不見棺材也不掉淚,本王就讓他看看,如今他的實力與本王到底有怎樣的差距。”
君無邪冷聲道,眼神似寒冰,高傲而冷漠。
“召集五十名王騎護衛,晚上一同進林。”
封刹應聲退下。
帳篷裏一時又隻剩下君無邪一人,手指輕撫唇瓣,想著方才喬羽凰的樣子,他心中一動去,起身朝外頭走去。
剛掀開門簾,就見喬羽凰抱著一碟子點心,撒歡的往君錦炎的住處去。
怒上心頭,正想去將她抓回來,想了想晚上的事,往王騎護衛的訓練營地看了一眼,便又由她去了。
入夜,喬羽凰赴孔晟的宴,得知君無邪要和小皇帝進林子卻狩獵,驚訝了一番,沒忍住好奇,便跟著湧動的人頭前去看了一眼。
五十王騎護衛和一百禦林軍各自點著火把將那身份尊貴的二人圍在中間,君無邪和小皇帝各自騎著駿馬。
他一身黑衣威風凜凜,背著弓弩,披風迎風揚在身後,臉上仍舊是那副霸氣的不可一世的神情,目光倨傲,不看麵前的任何一人,卻任何一人看見他都有跪下膜拜的衝動。
小皇帝麵色溫潤,倒是溫和的同琉璃公主告別。
喬羽凰走過去的時候,那隊伍正好已經出發,她沒來及讓君無邪看見她,想起先前自己在林中兩次遇險,和這裏的人告訴她北鬥峰內的危機四伏,便有些急切的衝著他的背影喊道。
“君無邪!你腰不好!別再受傷了!”
明明是擔心的語氣,這樣一說,卻令前頭已經走過去的人忽而一愣,這周圍的人曖昧的眼神也看了過來。
腰不好?百戰百勝的攝政王殿下竟然腰不好?!
她也是感覺到眾人眼神不對,才察覺自己話裏幾分曖昧的成分,紅了臉,見前頭的部隊停了下來,才梗著脖子道,“小心點。”
君無邪魔瞳中浮出幾分細微的淡淡柔光,看著身後站在燈火下的喬羽凰,忽而邪魅一笑。
那雕塑般絕美的側臉在燈火映襯下越發魅人,他一笑,不論四周有什麼好看的景色,再美麗的人也被秒成了渣,似天神似鬼魅般引人沉墮,令人甘願溺死在他的柔情,他的笑容之中。
喬羽凰看著他的笑愣了好一會兒,直到麵前的隊伍已經進了林子,葉臻催促她,才想起已經過了她和孔晟相約的時間。
她回過神,才舉步朝孔晟的帳篷走去。
未免出什麼意外,她已經囑咐好葉臻,一旦有什麼不對,就立刻叫人去通知君錦炎或者是琉璃公主。
孔晟已經準備好一桌上好的酒菜,見喬羽凰獨自來的,笑著便請她坐下。
喬羽凰入座,她來時特意換了一身大紅色的紗裙,貼身的設計將玲瓏曲線畢露無疑,配著她略施粉黛的臉,看起來比白天淡妝時還要美豔幾分。
孔晟這個浪子一見美人兒便把持不住,這會兒一雙眼睛幾乎都掛在喬羽凰的身上,請著她入座,一麵給她倒了杯酒。
喬羽凰掩嘴輕笑一聲,“孔公子還真是膽大,在這裏喝酒,不怕喝醉了耍酒瘋,得罪了哪位大人嗎?”
“你素來比我膽子大,怎麼如今知道怕字怎麼寫了?”孔晟語氣一變,問道,“莫不是和大人物呆久了,變得小心翼翼了?”
他這話說完,喬羽凰倒還真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她認識君無邪和君錦炎以來,好像也並沒有變得小心翼翼,除了她戲耍君無邪的時候。
“說這個做什麼,今天不是老朋友敘舊嗎?”她不悅的扯開話題,一麵瞪了他一眼,是一副被踩到痛處的樣子。
孔晟嗬嗬笑了兩聲,桃花眼裏漾出幾分柔情,“是是是,今天就是老朋友敘敘舊,你我隨便聊聊,說錯了話你可千萬別生氣。”
說話間他將酒杯推到了喬羽凰的麵前,又執起了自己麵前的酒杯,“來,我先敬你一杯。”
“我戒酒了。”
孔晟一愣,很快反應過來笑道,“戒酒?好端端的你戒酒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