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什麼東西?”君錦炎沒有應流風的話,飛快的轉移話題。
君無邪難以忽視,但這會兒裝作沒聽見才是聰明的做法,他斜睨了一眼躺在地上恐怕十幾人也拉不走的巨獸,聲音低沉,“這種湖怪,本王倒是在海上見過,怎麼連這種地方也有。”
說話間打量了一下這瀑布的流向,湖並不寬,這怪物也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拖回去吧。”君無邪一聲令下,立即有王騎護衛上前將那隻怪物捆綁起來,整齊的排成一排,拉著那巨獸往回走。
“傷的可重?”喬羽凰正想看看君錦炎身上的傷如何,一隻大手便拎著她的衣領直接將她給拎上了馬,連說話的功夫都不給她,就駕馬飛快的離開。
流風看著前頭離開的身影,再看自家王爺受了內傷也極力隱忍的模樣,不忍心勸道,“王爺,攝政王殿下怕是真的動心了。”
“本王亦是。”
君錦炎翻身上馬,單手撕下身上已經有不少破洞的披風,手一揚便扔在了身後,英姿勃勃的駕馬往回走去。
巨獸從林子裏被拖出來,原本坐在帳篷內休息的眾人聽到動靜也紛紛走出來看,這間王騎護衛拖著一隻這麼大的怪物,人群中又發出了聲聲感歎。
“不愧是攝政王殿下!這世上能獵捕這種怪物的恐怕也就攝政王了。”
君無邪聽著這聲音,冷峻的麵容上依舊是麵無表情,他騎馬來到眾人身前,先下馬又將喬羽凰拎了下來,動作雖然是粗暴的,可方才那親昵的姿態卻落入了眾人眼中。
君錦炎和流風也緊隨其後,一起趕到。
孔雎兒的瞳孔瞪的一次比一次大,卻是帶著嫉妒的說道,“這,這怪物是攝政王殿下獵捕的嗎?”
這樣出色的男人,為什麼不願意多看她一眼?她明明哪裏也不比喬羽凰差!
小皇帝也興致勃勃的的盯了那巨獸好一會兒,“六皇叔現在才出來可是被這怪物纏住了?朕真是不得不佩服,這樣大的怪物,朕還是第一次見呢。”
君錦炎臉上身上仍有不少這怪物的血跡,但依舊客氣的道,“不是臣,是二小姐獵的。”
“她?”孔雎兒第一個就提出了質疑,吊梢眼不滿的上下打量她,不屑的道,“錦王沒有說錯吧?她能獵捕這巨獸?”
她話音剛落,便覺得兩道森寒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一道來自君無邪,一道來自君錦炎。
君錦炎的臉上看起來仍舊是溫和的笑,可不知為何,那眼神中卻透著寒光,令人生出幾分膽怯。
“你是懷疑二小姐,還是懷疑本王說謊?”
冷到刺骨的聲音,若不是看著他的臉知道是他說的話,她真不知道那樣一個溫潤的人也能有這麼冰冷的語氣。
“臣女不敢。”孔雎兒咬牙,斜睨了一眼旁邊的喬羽凰,見她渾身沒有一點髒汙,此刻還站在攝政王殿下的身邊,眼中又是嫉妒飛過。
“看來二小姐真不愧是喬將軍的女兒,隻可惜喬將軍現在遠在邊關,不然朕真想看看喬將軍和自己女兒,孰更勝一籌呢。”
小皇帝爽朗的笑了幾聲,旁邊一些將士們也跟著笑了起來,原本有些僵的局麵,才稍稍有些緩和。
孔雎兒滿心的懷疑,她壓根也不相信喬羽凰能有這樣的本事,隻是兩位王爺竟然都護著她,她也不敢再說什麼,畢竟如今父親不在,惹了哪一個也夠她受的。
臉上仍舊帶著嫉妒和恨意,卻沒有再說什麼。
正當麵前這一群人正圍著那怪物展開激烈的討論,君錦炎忽而捂著胸口默默退下,由流風扶著回了帳篷。
喬羽凰瞧見了,正要跟過去瞧瞧,一隻冰冷的手就拽住了她的手腕。
回頭對上一雙染血般的魔瞳,君無邪聲音低啞,“本王陪你去。”
喬羽凰掙脫了幾下,他力氣極大,拽著她的手腕生疼也掙脫不開,眼見都發紅了,喬羽凰才放棄掙紮,任由他拉著自己去君錦炎的帳篷。
君錦炎的帳篷內,流風正在給他上藥,就見外頭君無邪霸冷的身影不經通傳,便直接自外頭走了進來。
流風心下不滿,可也不敢說什麼,隻道,“攝政王殿下和二小姐是有事嗎?”
君錦炎的衣服拉下了半個肩頭,遠遠的也能看到肩膀處似是被怪物擊中,有一個紅紅的印子還有一個抓痕,流了不少血。
君無邪掃了一眼麵前人,回頭便吩咐,“拿瓶玉露膏來。”
封刹一頓,玉露膏?那是百樂神醫的獨門秘製,一年隻煉製三瓶,甭說是這種傷口,就是受了再重的傷,隻要還有一口氣,也能不留任何疤痕的痊愈。
王竟然把這麼珍貴的東西送給錦王?
君錦炎也有些沒想到,微怔後便笑道,“三哥未免太大驚小怪了,臣弟這傷哪裏用的上玉露膏,過兩天就好了。”
他說話間便將肩頭的衣服拉上了,舉止神態仍舊是那般優雅,甚至讓喬羽凰覺得,就算是殺人,他臉上也可能不會有絲毫的情緒,像是什麼事情也影響不了他一般。
“你替本王受的傷,本王給你你就拿著。”
替他受的傷?君錦炎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喬羽凰,他這是在宣誓主權嗎?
喬羽凰倒是沒想那麼多,還以為君錦炎是客氣著,不要他的東西,忙勸道,“是啊,給你你就拿著吧,這廝貴為攝政王,他的東西肯定是最好的。”
她這話音剛落,原本沒什麼情緒的君錦炎眼神忽然暗了幾分。
似乎誤解了她的意思,但喬羽凰還不自知。
隻道,“錦王如此費勁獵得的巨獸,說是我獵的,怕是不止皇上不信,這來的人都不會信。”
她這話的語氣中有幾分嗔怪的意思,但想到能拿到那一百兩黃金,這會兒心裏還是雀躍的。
“本王信,就夠了。”君無邪在一旁冷冷的接道。
是有些不滿她的眼睛一直落在君錦炎的身上,大手仍舊撰著她的手腕不放。
流風徑自擦汗,隻希望王爺不要再與攝政王殿下作對。
“那你好好休息,等你好些了我再來看你。”實在是覺得這幾人在一起氣氛尷尬而詭異,喬羽凰起身便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