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靜萱狐疑的看了麵前二人一眼,喬羽凰仍舊是以前那般紈絝的模樣,隻是眉宇間的自信比起以往要滿的多。
君錦炎低頭看她,那雙鳳眸裏的溫柔笑容似能將人化開一般,那眼神,是他看別人時沒有的。
喬靜萱看著那人的眼神,心頭便有一股強烈的衝動,希望他那溫柔的眼神是看著自己,而不是眼前的喬羽凰。
喬羽凰倒是沒意識到那麼多,隻看二人一眼,又瞟了這鬧市的左側波光粼粼的湖麵,因著今晚月色狡黠,有不少璧人正在那上頭遊船,不時有樂聲傳來。
隱約看見那湖麵上有一熟悉的身影,喬羽凰眼神一頓,也不看身後的兩個人,扭頭便往河岸邊的船上走。
“我先走一步。”
喬靜萱原是想攔住她,卻沒料到喬羽凰走的那樣快,她還沒來得及開口人就已經在跟前消失了。
再抬頭看,隻感覺一陣風刮過,麵前的君錦炎和流風也不見了蹤影。
喬靜萱想去追,奈何穿的絲質長裙拖地令她走不快,還沒走到河岸上,就見那二人已經上了遊船,漸漸駛離了河岸。
“小姐,怎麼辦?”
丫鬟紅依在一旁細聲問道,她自小跟著小姐,從未見過小姐為了一個男人如此著急。
“船家,麻煩跟著前麵的船。”
喬靜萱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就踏上了最近的一條船,扔下一錠白花花的銀子,便坐了上去。
喬羽凰和君錦炎的船走的不遠,要追上去也並不是難事。
“二小姐是瞧見了什麼?”君錦炎自打上了船便見對方連一眼也不看自己,倒是盯著這前後左右的船像是在找什麼人。
“咦,錦王不抓緊機會和我大姐在一起,怎麼又跟來了?”喬羽凰隻撇了他一眼,又收回了視線。
君錦炎心裏有些不是滋味,看不出麵前的人到底是吃醋,還是真的不在乎自己。
隻道,“二小姐是不想瞧見本王?”
喬羽凰想了想,似想起什麼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忽而狡黠的搖了搖頭,“不是,你先坐著。”
君錦炎一頭霧水,卻也不問,靜靜的看著她四處張望。
好一會兒,喬羽凰才終於在前頭那一大堆花船之中找到了方才看見的那條,她果然沒有看錯,那花船的甲板上孔晟正摟著兩個身材曼妙的女子,笑容滿麵的被她們灌酒。
那神態,那表情,仿佛九天仙境一般欲仙欲死。
喬羽凰不由得又增了幾分對他的鄙視,好歹孔雎兒今天也被自己羞辱了,他怎麼還有這麼好的心情在這裏逛花船,子音又失寵了?
莫名其妙的,就想整一整他。
君錦炎還在等喬羽凰找他,就聽噗通一聲落水聲,喬羽凰露了半個腦袋在水麵上,將隨身攜帶的荷包和貴重東西都扔在了他身旁。
“勞煩替我看著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君錦炎蹙眉,正要提醒入秋了水涼,就見她悶頭一個猛子就不見人影了。
再看她扔過來的那一堆東西,有幾個東西都格外的奇怪,君錦炎也是見多識廣的人,卻發現她的那一堆東西裏,他許多都不認識。
伸手撥弄了幾下,便看見了那一堆東西中間的圖紙。
君錦炎猶豫了一番,才將圖紙打開,細細一看上頭的結構,卻頗為震驚,這是她畫出來的?
喬羽凰的水性極好,下水之後一個猛子紮出去老遠,不費什麼功夫就摸到了孔晟所在的船板。
“公子,您就多喝點嘛,子音姐姐可是吩咐我們了,今天得好好伺候您,您若是不滿意,回去子音姑娘還得怪我們呢。”
“子音人呢?”
“哎呀公子如今抱著我們,怎麼還想著子音姐姐呢?公子隻管放心玩吧,子音姐姐可不是小氣的人,一會兒她就來了。”
嬌滴滴的女聲聽的人直起雞皮疙瘩,喬羽凰皺著眉頭靠近,便聞到前頭傳來一陣刺鼻的香粉味,跟她在花樓裏聞到的差不多。
那想來這些姑娘應該是花樓裏的人了,她倒真是小瞧了子音,竟然想的出姐妹一起將孔晟牢牢捆住的心思。
她現在不用再顧忌葉臻,也不用再瞞著什麼,想了想,便又是一個猛子紮了下去。
幾個姑娘正坐在孔晟的兩邊,麵前還有幾個身姿婀娜的美女正跳著那讓人血脈噴張的舞蹈,孔晟自是把持不住。
不過他原本是出來接子音回府的,誰曉得半路叫這些姑娘給劫了過來,還說是子音吩咐的,眼下他雖然懷疑,可看這幾人的模樣也認出了她們應當是花樓裏的人。
這會兒整個人就是春心湧動,色上心頭,舍不得麵前這些美人兒,又怕子音會生氣。
舞女們還在賣力的施展身姿,希望能博他一笑,忽而卻聽到一聲輕微的落水聲。
那落水聲很小,曲子的聲音將其覆蓋,因而一時也沒有讓人注意到。
但很快,這船上的人就都已經發現了什麼不對。
“這跳舞的人原本有幾個?”坐在孔晟懷裏的紅衣女子首先問道,她倒是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隻是看著麵前這些人,怎麼覺得人越來越少了?
“巧兒姑娘,你怎麼糊塗了,子音姐姐吩咐的要好好招待公子,請來的是我們花樓裏最好的舞娘呀,共有十八人。”
那人笑著應聲,往前頭那些跳舞的人群一掃,一時也有些愣住了。
十八人?這少的似乎也太多了吧?
眼前一波穿著清涼的姑娘們站的很密集,很容易就能數清楚到底有幾個人,巧兒數了四五遍,卻越數越少,這會兒也是苦笑不得,“孔公子,您看看,這麵前攏共有多少人?”
孔晟隻覺得是這二人想跟自己玩什麼把戲,無奈也隻好應道,“共有十一人。”
他話音剛落,又是一聲輕微的落水聲,麵前的人裏又少了一個。
這次姑娘們卻都察覺到,不止聽到了落水聲,還看見了落水時的水花,一個個的便嚇的花容失色就往花船的裏頭擠。
孔晟有些不信邪,雖是晚上,可這條河道裏的花船這麼多,還能鬧鬼了不成?
他正探著身子走過去看了一眼,忽而就見湖麵上浮起來一個麵色蒼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