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責罰

“挽玉姐姐好一句看錯了,這可是叫妹妹我蒙受好大的不白之冤呢!”

安枕顏此話一處,眾人皆是一愣,挽玉回頭看著安枕顏眼中滿是憤恨,可又不能多說什麼。掌事嬤嬤看著安枕顏依舊平靜的臉,這丫頭要開始反擊了。於是,掌事嬤嬤開口問道:“枕顏,你現在想怎樣?”

安枕顏緩緩福身,向掌事嬤嬤行了一禮:“回嬤嬤的話,按照宮規,挽玉姐姐這是無端姿勢,有栽贓陷害之嫌,應當重責一百大板,趕入永巷。”既然已經出手,安枕顏就不會輕易罷休,她要讓浣衣局的所以宮女都記住,她安枕顏絕非無能之輩,休想欺辱到她頭上。

挽玉怒吼:“安枕顏!我已向嬤嬤請罪,是我看錯了,你還想怎樣?”挽玉沒想到安枕顏會揪著她不放,除了極力開脫自己實在別無他法。

周圍雲寧等人又開始竊竊私語:

“就是!安枕顏未免太小氣了!”

“都已認罪了,何必還揪著不放?”

“說到底不過是誤會,又沒將安枕顏怎樣,何必非要責罰挽玉呢?”

“挽玉也不過是想糾正不良之風,說到底沒太大過錯,安枕顏揪著不放太過分了。”

聽著這些人的話,安枕顏袖中的手再次握的死緊。這些人對人用兩種評判眼光,難道挽玉是人,她安枕顏就不是人了嗎?世間竟有這些不明是非之人,怪不得這宮中風氣會如此。說到底還是蘇景桓與蘇冕懷的錯,若他們是明主賢臣,後宮又怎會如此?

安枕顏承認她有些偏執,但此刻她隻想好好教訓一下這些人。抬頭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安枕顏看似神情自若,可眼中射出的冷光足以叫所有人噤聲。掌事嬤嬤也不由得抽了口氣,這丫頭一直是安分模樣,不想還有這等威嚴,繞是她這樣見慣宮中各色人物的老人也有些畏懼。掌事嬤嬤越來越覺得安枕顏這個丫頭,看似普通,但絕不普通。

安枕顏冷笑一聲,說道:“我分明是被冤枉的,你們不曾為我鳴冤,還向我身上潑髒水,現下我澄清事實,要懲戒挽玉,你們又做出一副同情挽玉模樣,說我揪住不放。若我剛剛沒有翹舌論辯,力證我的清白,此刻你們早已讓嬤嬤將我一頓亂棍打入永巷。現在證明挽玉誣陷,我要求懲戒她無可厚非,換是你們也會如此。”

眾人不敢出聲,但都覺得安枕顏說得沒錯。挽玉見回天無力,大力的磕頭祈求掌事嬤嬤:“嬤嬤,奴婢知錯了,但奴婢真的不是故意要陷害安枕顏,真的是奴婢看錯了,還請嬤嬤開恩啊!”

掌事嬤嬤看著挽玉,正要開口,就聽安枕顏道:“看錯?挽玉姐姐這一句看錯好輕巧,勾引朝廷命官這樣的大罪豈是一句看錯就可以輕鬆搪塞的?你為何沒有看錯別人,偏偏認成是我?你分明就是有意陷害,還想狡辯?!”說完,安枕顏福身跪地,對掌事嬤嬤道:“還請嬤嬤秉公處理,否則這宮中刑罰便形同虛設,豈非落人口實?”

掌事嬤嬤看著安枕顏,這丫頭是要坐實挽玉的誣陷罪名,絕無商量的餘地。安枕顏背後是溫婕妤,又常去秦妃的清荷宮,雖然秦妃不得寵,但到底位份擺在那裏,她不得不禮讓三分,這安枕顏不是她可以料理的,更何況她還很喜歡這丫頭。

清了清喉嚨,掌事嬤嬤道:“枕顏說得沒錯,這事本就是挽玉的錯,自然要罰。來人,將挽玉拖出去打一百大棍,然後送去永巷服役!”

“嬤嬤不要!奴婢知錯了!嬤嬤!嬤嬤!”挽玉被侍衛拖了出去,她的聲音漸行漸遠,可依舊慘烈。

雲寧等人早就嚇白了臉,可安枕顏卻不想就此罷手,她一定要讓這些人付出代價,就算得罪殆盡也沒關係,反正這些人本也容不下她。

“嬤嬤英明,可是有人以訛傳訛,見風使舵,不知嬤嬤如何處置?”安枕顏並未起身,而是繼續問道。

掌事嬤嬤一怔,並未想到安枕顏還有此一說。安枕顏這是想讓所有人都有個教訓,再不敢來招惹她,可是這樣一來這丫頭就將浣衣局種的人都得罪盡了,這樣她隻會被更加孤立。這丫頭要怎麼做呢?掌事嬤嬤來了興致,問道:“你所說不假,那麼你想怎樣呢?”

雲寧等人的心瞬間被提了起來,安枕顏又想怎樣?不會是要讓她們一起受罰吧?宮中宮女千千萬,她們這些人都被打發去了永巷,立馬就會有新的宮女不上來,她們可不想去永巷。

雲寧最先反應,立馬跪下向掌事嬤嬤請罪:“還請掌事嬤嬤恕罪!”

“請掌事嬤嬤恕罪!”

眾人紛紛跪下請罪,掌事嬤嬤沒有理會,隻是看著安枕顏。她要聽聽這丫頭要怎麼做。

安枕顏笑了笑,她不會不給自己留條後路的:“按照宮中規矩,煽風點火、以訛傳訛之人也應責罰一百大棍,打入永巷的。”

所以人都嚇得抽了口氣,安枕顏將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最近勾起不易察覺的冷笑,繼續說道:“但奴婢覺得如此責罰隻怕會盡失浣衣局的人心,不若嬤嬤略施薄懲,一時懲戒,這樣給了眾人教訓,又不會落人口實,嬤嬤看如此可好?”

掌事嬤嬤滿意的笑了笑,安枕顏言語間便能將這些人嚇得不敢再行造次,又收放有度,實在是個精明的丫頭。掌事嬤嬤真的是愛極了安枕顏這樣的性子,她便成全了她。掌事嬤嬤故作冷哼:“哼,若非枕顏這樣說,今日我非將你們這些挑撥是否的人打入永巷,叫你們永無出頭之日!現在枕顏這樣說,我也不好太拂她的麵子,我就發你們一個月的月俸,以示懲戒!”

“謝嬤嬤大恩!”雲寧等人趕忙謝恩。

“不要來謝我,去謝枕顏,是她救了你們。”掌事嬤嬤說得沒有好氣。

“枕顏,多謝你手下留情,以後我們都是好姐妹,再不會再為難你了。”雲寧最識時務,率先向安枕顏示好。雲寧其實是明白的,安枕顏聰慧,不動不代表她任人欺淩,隻是不想徒增是非而已。她一定會吸取這一次的教訓,再不會得罪安枕顏。她還沒有搬出溫婕妤這個後台,否則她們會死得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