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清白

安枕顏看著雲寧、挽玉等人膽小怕事的模樣,心中一陣好笑,她還以為這些人能有多大能耐,原來都不是些色厲內荏的草包。她還尚未出手,這些人已被掌事嬤嬤嚇到腿軟。她一定會好好讓這些人喝上一壺,這樣她們才知道自己的厲害,再不敢來招惹自己。若非逼迫到了極點,安枕顏也不會想下如此重手。

掌事嬤嬤看著安枕顏的不動聲色,心中讚許有加,這丫頭,真是好耐力。她是在尋找時機,待得尋到機會,這丫頭一定會奮起反擊。隻是掌事嬤嬤很好奇,這丫頭會如何處置這些人?這些妒賢嫉能的丫頭片子是該好好教訓一下,她不介意給安枕顏一個機會,免得這些人三天兩頭徒生事端。

“安枕顏,你既然遇到慕大將軍,可有上前與慕大將軍說話?”掌事嬤嬤又問。

“奴婢有與大將軍敘話片刻。”安枕顏大方承認。

“啪!”掌事嬤嬤再次用力一拍桌子,聲音又嚴厲幾分。“安枕顏,你可知道?慕大將軍雖是禁軍統領,可以進出內宮,但也是微臣男子,你是後宮宮女,可知你如此做便是有違宮規,禍亂宮闈?!”

挽玉在一旁露出得意之色,就算她不能坐實安枕顏勾引朝廷命官的罪名,也能治她一個有違宮規的罪名。

安枕顏看了看掌事嬤嬤,又看了看挽玉,鎮定自若的回答:“嬤嬤如此說,當真叫奴婢惶恐,禍亂宮闈這四個字奴婢是萬萬不敢當的。敢問嬤嬤,按照宮規,宮女路遇朝廷命官或是主位娘娘是否應該行禮參拜?”

掌事嬤嬤一愣,沒想到安枕顏竟然將問題拋回給了自己,看來這丫頭是真的被惹急了。“當然要行禮參拜,這是宮中的規矩。”掌事嬤嬤順著安枕顏的話答道,她要看看安枕顏會如何行事。

“這便是了。”安枕顏接著道。“奴婢途徑禦花園,看到慕大將軍獨自一人,難道不該行禮參拜嗎?”

“這……”掌事嬤嬤被安枕顏問得啞口無言。

“行禮便行禮,你何故與大將軍敘話那麼久?”挽玉見安枕顏有機會扭轉情勢,不由得開口反駁。

掌事嬤嬤瞪了挽玉一眼,誰讓她如此多事?不過掌事嬤嬤還是看著安枕顏道:“挽玉說得沒錯,這你又作何解釋?”

安枕顏露出微笑,鎮定回答:“大將軍是朝廷一品大元,手握重兵,又掌管皇宮禁軍守衛,將軍問話於奴婢,難道奴婢不該回答?若是不答,觸怒了大將軍,難道不算是觸犯宮規嗎?”

安枕顏說得的是事情,末說是小小宮女,就是位列後宮各司一品掌事見了大將軍也是要行禮的,更何況是問話答話這樣的事。掌事嬤嬤點了點頭,安枕顏如此說也是無可厚非。

掌事嬤嬤又轉頭看了看挽玉:“你可還有什麼話說?”

挽玉慌了手腳,完全沒有想到安枕顏三言兩語就將自己摘得幹幹淨淨,還將自己逼入死地。周圍雲寧等人更是氣急敗壞,安枕顏這個賤人怎的口才如此之好?這樣的罪名她竟然也能憑三寸不爛之舌輕鬆化解?這挽玉也太不爭氣了些。

挽玉恨恨的看向安枕顏,她不會讓安枕顏輕易脫身的。於是挽玉又大聲說:“我還看到你糾纏大將軍,對大將軍百般魅惑!”反正禦花園也沒有其他人看到,挽玉不怕安枕顏還能找出其他人證來。她就不信,安枕顏還能有什麼說辭來開脫。

安枕顏嘴邊露出冷笑,自地上起身,還不忘撣了撣衣裙下擺粘上的灰塵,神態十分鎮定。挽玉與雲寧一樣,也隻配做個浣衣局宮女,這樣狗急跳牆的招數也虧她想得出來。既然挽玉找死,她成全挽玉便是。

安枕顏看著挽玉道:“挽玉姐姐說看到我糾纏大將軍,奴婢敢問,世人都知大將軍為人剛正不阿,又貴為禁軍統領,最見不得的就是禍亂後宮之人,豈是我小小女婢可以魅惑得了得?”

挽玉臉色鐵青,完全沒想到這一層。安枕顏繼續道:“且不說我沒有魅惑大將軍,就算我糾纏了大將軍,以大將軍耿直的性子就能任我糾纏,而不反抗嗎?再者說,那裏是禦花園,就算我恬不知恥,大將軍也毫無反抗之意,可那裏隨時都會有宮人經過,萬一被人看到該如何收場?挽玉姐姐,你是覺得我這樣愚蠢,還是大將軍這樣愚蠢呢?”

“這……這……”挽玉的臉色已經慘白,但還是抵死狡辯。“你沒有證據!當時隻有我一人看到,你還能找來何人證明你的清白?我說你糾纏大將軍就是糾纏了,是我親眼所見!”

安枕顏險些笑出聲,挽玉黔驢技窮居然還想掙紮。安枕顏壓住笑意,說道:“既然挽玉姐姐要證據,不如請來大將軍進行對峙如何?在禦花園時,大將軍說要在宮中安排換防事宜,想必此時還在宮中。若嬤嬤肯出麵請來大將軍,想必大將軍斷不會推辭的。”

挽玉登時便傻在原地,她沒有想到安枕顏要請來慕錦晨,若是請來慕錦晨給安枕顏作證,那麼安枕顏沒有完蛋,她就先送了小命了。

“這……”掌事嬤嬤躊躇起來,安枕顏要將這事鬧大,有這個必要嗎?若是請來慕錦晨,不但挽玉小命不保,她這個掌事也會受到牽連,這可是管教不嚴之罪,慕錦晨一定會秉公執法,告知皇帝的。

安枕顏看出來掌事嬤嬤的猶豫,她怎麼會真的想請來慕錦晨?不過是嚇唬挽玉,讓挽玉承認陷害之罪而已。於是,安枕顏道:“若是就此請來慕大將軍,慕大將軍知道蒙受不白之冤,必然會勃然大怒,到時隻怕不會收場。挽玉姐姐若是一直咬著奴婢不放,那奴婢也隻有請大將軍這一條路可走了。”

安枕顏的話已算是說得很透,其中厲害關係已十分明白。挽玉聽後,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臉上已無血色,不住的像掌事嬤嬤:“是奴婢的錯,誤以為枕顏與大將軍有染,應是奴婢看錯了,還請嬤嬤恕罪。”

安枕顏看著挽玉驚慌的模樣,又看了看周圍雲寧等人不敢再言語的退避神情,忍不住冷笑一聲:“挽玉姐姐好一句看錯了,這可是叫妹妹我蒙受了好大的不白之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