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柔冷冷的看著姬若昭:“救人,那是本能,隻能說他不是一個見死不救的好人。”
姬若昭一怔,“你不喜歡他嗎?”
“喜歡啊,可絕非男女之情。”顧柔就道。
“那你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嫁給他,隻要你發誓,我就能給你好多好多的好處。”姬若昭如同魔怔了一般,一直要她發誓。
顧柔輕笑:“我如果不發誓呢?”
“你不發誓,我就給你設絆子,讓你在京城臭名昭著。”姬若昭發狠的就說。
“你這些我一點都不怕,反正攝政王也了解我的性子,比家世我是輸你一頭,不過若是做了攝政王妃,就說不定了。”顧柔冷蔑的看著姬若昭:“所以你有什麼資格威脅我?”
姬若昭啞然,良久才道,“王爺怎麼會娶你……最多也就是側妃。”
顧柔懶懶的一笑,“我若是想做正妃,他也不會說什麼。”
姬若昭愣愣的看著她。
顧柔眯起眼睛,“與其花心思在我身邊,不如你多花心思在他身上,不然他讓我爹把我嫁給他,我也沒有辦法不是?”
姬若昭不語。
但是顧柔說的確實很有道理。
顧柔轉身,帶著周盈和沉筆就走了。
因為是步行走出姬府的,顧柔坐上馬車之後,就道:“奶奶的,宅子大也不是什麼好事。”
可苦了來做客的人了。
姬若昭還站在原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顧柔真的能做正妃,這怎麼可能呢?!
剛到顧府門前,顧柔下了馬車,就看到一輛熟悉的馬車停在了門口。
宋采容急急忙忙的從馬車上下來,看見顧柔安然無恙就送了一口氣。
她走來:“我聽廖顏說,姬若昭單獨叫了你,十分的擔心。”
“廖顏說了什麼?”顧柔好奇。
宋采容一愣,緩緩道:“她隻說姬若昭此次邀請你,不是什麼好事。”
顧柔輕笑:“確實不是什麼好事,不過姐姐不用擔心就是了。”
“我對她也有些了解,能讓她這樣做出這樣的事情不多,我猜大概是和……”宋采容已經猜到了。
顧柔就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輕輕一笑:“姐姐心裏明白就行了,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可不想弄得滿城風雨,我可怕別人說我配不上他,也不想被人說自己是粗鄙女子。”
其實她還是很介意的。
琴棋書畫,出身門第,這些都是顧柔比不過姬若昭的。
可她不覺得自己差,隻是這些人們評斷一個女子的好壞,大多是看這些。
顧柔雖然很不滿,也不想找來一些無謂罵名。
宋采容驚訝:“她竟然敢這樣說你!”
姬若昭立刻被她拉入了黑名單,此生都不想往來了。
顧柔淡笑:“姐姐別生氣,這算不得什麼。姐姐難得出來,不如我請你去天仙居吃飯。”
“好。”宋采容很樂意去。
——
傍晚。
鳳十三拿著書信去找攝政王,把信一放:“這是采容寫給我的,她問了顧柔去姬家的過程,都寫在這裏了。”
攝政王拿起來看了一眼,冷冷道:“她敢這麼說顧柔?”
“你家顧柔又不是神仙,總不能什麼人見著了都要誇一句?”鳳十三挑眉。
“那也輪不到姬家的人對她品頭論足。”攝政王把信放在燭心上,很快信紙就被點燃了。
“九哥,我最近可是聽說了不少風聲,老八看樣子是真的要對顧柔動手了,他已經買通了顧雅,還給了她好多東西。”鳳十三不得不提醒:“這顧家的人都是見錢眼開,你可要當心點,護住了她。”
“你當顧柔是個傻子?”攝政王麵無表情,“那天去見顧雅,就已經透露出了老八的意圖,她一定猜到了,所以對顧家二房隻會更加疏遠。”
鳳十三看他這麼有自信,就忍不住說:“你少得意,你說要娶她,把她嚇得要認你做哥哥斷絕你的念頭,你有什麼好得意的。”
攝政王被戳中了痛楚,冷然:“這件事,輪不到你來操心,好好辦你的婚事。”
“說到婚事,九哥,你可是我親九哥,你不能袖手旁觀吧?”鳳十三笑眯眯的說:“九哥,你屋子裏有兩幅多子多福的彩圖,給我做新婚賀禮如何?”
攝政王拿起放在一摞書籍最上麵的一本,朝著他扔過去:“想得美。”
那可是出自名家之手。
價格倒是其次,關鍵是藝術性和鑒賞性。
見攝政王如此摳門,鳳十三就哼了哼:“你不給我也沒關係,我知道誰能做主。”
攝政王冷冷的看過來。
鳳十三笑嘻嘻的,“我走啦。”
說完,他就真的走了。
某王心情煩悶,顧柔為什麼不答應?
莫非是因為自己沒有說清楚娶她為妻,是做正妃,而不是做側妃嗎?
趕明兒,他確實要見一見顧修德了。
翌日,早朝之後。
顧修德跟著同僚們往外走,才出了大殿,一個小太監就過來了:“顧大人,攝政王請你去偏殿回話。”
宋采容的祖父,董侍郎看著他,“今兒在大殿上你也沒有說話,他找你做什麼?”
顧修德已經汗如雨下,“我也不知道啊。”
被攝政王單獨照見,可不是什麼好事。
有多少人,被召見之後就再也不見的?
“你快去吧,如果出了什麼事,我就派人去你家通傳一聲。”董侍郎道。
顧修德無語看著他:“董大人,咱們兩家關係不錯,你就為我做這個?”
董侍郎輕咳,“不然呢,不過攝政王是講理的人,你沒做錯,他也不好過重罰你,反正也不是人人去了都有壞處,升官發財的也有不少。”
顧修德吞了吞口水,覺得自己可能沒這個福氣。
他覺得現在就很好了。
歎了一口氣,他就跟著小太監去了偏殿。
董侍郎也沒有想太多,隻是對著顧修德背影無奈的搖搖頭,想著等下派誰去顧家送信兒。
顧修德進了偏殿,頭也不敢抬,轉身進了東殿,就看到一身紫色蟒袍,頭戴紫金冠的男人端坐在軟塌上。
“給王爺請安。”顧修德爬伏在地上,頭也不敢抬。
攝政王想,以後做了翁婿,怕是就有些尷尬了。
當然,他不尷尬,是顧修德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