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雅被說動了。
點頭說,她回去再想想。
顧柔又讓周盈預備了一份厚禮,有顧記香鋪的柔膚皂還有香露香膏,都給她帶上了。
顧雅沒想到這次來,能和顧柔把關係改善了。
有了顧柔在背後支持著,她心裏踏實了不少。
等人送走了。
周盈還有些氣憤:“她以前是怎麼算計小姐的,小姐還對她這麼好。”
剛剛的話,她是都聽到的。
萬一顧雅真的成了側妃,那在顧家還不作威作福的。
她可不相信顧雅會報恩。
顧柔涼薄道:“你當定遠王府的老王爺和老王妃是擺設?就算是王妃同意了她做側妃,他們也不會答應的。畢竟顧雅進王府就是於理不合的。”
“那……”周盈糊塗了。
“我就是想讓定遠王府的內宅越亂越好,這樣就沒有女人敢嫁過去。”顧柔冷冷的說:“現在顧家又回到了京城,顧雅鬧得再凶,定遠王府也不敢枉顧人命,也隻能忍著。若是不能忍,要麼休了顧雅,要麼就順了她的心意抬舉她。不管是哪樣,隻要定遠王府亂了就夠了。”
隻要傳出定遠王府內宅混亂,定遠王鳳訾衍疏於管教縱容妾室等等這樣流言傳出,皇上和攝政王怎麼會坐視不理。
總之,顧柔還會繼續煽風點火的。
到時候她會繼續想辦法的。
絕對不止於此。
至於那件鬥篷,顧柔沒有心疼。
青墨已經走了,她不想穿顏色豔麗的衣裳。
除了素白,就是青色。
——
定遠王府。
顧雅回到住處,就對著鏡子一番搔首弄姿。
王府內姬妾成群,可論美貌,顧雅確實是最為出眾的。
人靠衣裝馬靠鞍,她今兒穿得如此豔麗,更是將她的嫵媚襯托出來。
一雙含情似水的狐狸眼,勾人的很。
聽說鳳訾衍回來了,她立刻就出門去。
堵在他回書房的路上,一臉的期許。
鳳訾衍在朝堂上受了鳳十三的奚落,心情正煩悶。
看到顧雅心中十分不耐。
可轉念一想,府中沒有給她置辦行頭,莫非她去顧府了?
“你回去了?”鳳訾衍走到她麵前問。
顧雅內心狂喜,嬌嬌媚媚的回答,“是,今兒去見了六姐姐。”
“六姐姐?”鳳訾衍嘴角玩味。
“就是顧柔,祖父之前重新排了輩分。”顧雅解釋:“她見我穿的單薄,就把自己的衣服送給我了。”
“這是她的?”鳳訾衍伸出手,撫摸著鬥篷圍帽上的白狐毛。
這樣耀眼的顏色穿在顧柔的身上一定更美。
“王爺?”顧雅嬌滴滴的,她發現鳳訾衍一提起顧柔眼神都變得有些不同了。
“這步搖也是?”鳳訾衍又問。
顧雅就點點頭。
鳳訾衍也不知是來了什麼興趣,拉著顧雅的手,“去你屋子裏,”
顧雅一喜,立刻跟上。
同樣來堵鳳訾衍的女人見了,都是一臉的憤恨。
又被她捷足先登了。
——
臘月二十三。
顧氏一大家子人總算是都到了。
看著眼前氣派的宅子。
元氏幾乎要落淚,過去的好日子總算是又回來了。
其他人也都是激動和興奮的。
到了分配宅院的時候,好像也沒有什麼不滿。
顧倩要了和顧柔挨著的院子,順著顧柔院子的名字,起了紫霞居三個字。
顧柔就道:“取了這麼仙氣十足的名字,你是要羽化登仙?”
顧倩輕笑,“若是能成仙也是好的。”
“舟車勞頓,你快去歇著吧。”顧柔說。
“不急,我有些話想和你說。”顧倩坐到顧柔的邊上,“回了京城,姐姐可要打起精神來了。”
“怎麼了?”顧柔問。
顧倩看了看門口,“還不是母親,這一路上擺了一路的架子了,弄得大家都有些不快。”
“她都說了什麼?”顧柔問道。
“在通州停留的時候,母親向祖母提了一次協力管家的事情。”顧倩就道:“這本也是無可厚非的,不過祖母沒有同意。”
“祖母是母親的親姑姑,不讓母親管家,一是她沒有丁氏的能力,二就是管家費力不討好。”顧柔陰鬱的說:“母親以為管家就能碰到了錢財,其實丁氏管家,賬目上也都是老夫人過目。”
這一點顧柔一早就知道。
說是讓丁氏管家,其實都是老夫人在暗中把持。
當然,也有一點。
老夫人和元氏都有私心。
都是為了自己。
老夫人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顧湘和楊玲。
元氏是為了顧嬌。
但銀子都是從顧柔這裏出的。
顧柔就道:“且看吧,這宅子是皇上禦賜的,若是不讓母親協理著,隻讓丁氏一個人來,也說不過去。”
顧倩點點頭,“還有就是祖父的病情,似乎不太好。本來這次是打算讓祖父在津衛城休養,等天氣轉暖再回京城的,可是祖父卻不答應,說什麼也要回來。”
“堅持要回來,要麼是虛榮心在作祟,要麼是他知道自己時日不多,就想著死也要死在京城,不然他無顏麵對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顧柔幽幽的說。
看來情況不妙啊。
“這家裏也就這些事,姐姐心裏有個數就行了,我先走了。”顧倩也累了,把事情交代了就回紫霞居去了。
孫媽進來,就道:“九小姐都說了?”
“說了。”顧柔淡漠道:“怕是晌午過後,元氏就要見我了。”
孫媽道:“小姐要見嗎?”
“你幫我跟我爹說一聲,就說我病情複發,好在事情我都辦妥了,就安心養病了。”顧柔清冷著:“天暖之前,我什麼事都不管,也不要讓他們來煩我。”
“那這顧家內宅怕是要翻天了。”孫媽覺得,顧柔不管,一定要出事。
元氏聽說顧柔病了,也沒有了虛偽的關切,隻道:“那個小蹄子是故意避開我的。”
崔媽媽就道:“老爺心疼著,夫人可不能這麼說出去。”
“哼,她不來見我沒關係,我這個做嫡母的去見見她。”元氏起身,“你讓人煮一碗薑湯來,我送過去,她還敢不接不成?”
崔媽媽知道攔不住,隻能去準備。
不過送一碗薑湯,實在是寒酸。
元氏卻像,到了京城,她要把嫡母的派頭端出來。
顧修德就算是為了名聲,也不敢說她這個做嫡母的如何如何。
她是嫡母,本就有教育兒女的權利。
更重要的是,她要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