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說著,安如霜直直走到了那飯菜前,拿起一雙筷子,便現將這幾個菜各嚐了一口。
那趙小天已然看直了眼兒,半句話都被不會說,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怎麼都不相信,麵前這個天仙似的姐姐,便是方才那個皺皺巴巴的臭老婆子!
趙虎連忙起身,低聲道:“姑娘多慮了,隻是姑娘是主人家,不等到姑娘,哪有客人自行用餐的……我們便是吃著,也不安心啊!”
這般說著,他低下了頭顱,眉頭卻是輕皺起來。
他能聽出來那老婆婆是個姑娘家,卻不曾想,這位姑娘家竟是這般年輕,看著仿似十幾歲的模樣。
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女子,真能做主嗎?
他心中有些遲疑了。
安如霜卻是沉聲道:“我已然吃過了,你們用便是,待會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你不會不記得了吧?”
她說話極是沉穩,一張嬌俏的小臉上,也是一副八風不動的沉穩表情。
好似對所有的事,都了然於胸。
隻是看著,便令人心中穩當了幾分。
趙虎長歎了一聲,心中想著:罷了,既然已然來了此處,那便如此罷!
他現在,已然再沒有旁的選擇了。
這般想著,他沉聲道:“是,姑娘!”
說著,便大步朝著桌案前走過去,伸手拿起一個饅頭,又塞了一塊紅燒肉在嘴裏,狼吞虎咽起來。
那趙小天看著自家老爹已然開吃了,也連忙跑過去抓起一個饅頭……
安如霜就在一旁坐著,看他們風掃殘雲一般,將桌上所有的東西都吃光了。
她微微笑了笑,沉聲道:“今日/你們就在這住下,回複回複元氣,明日我便會讓人來和你們比試,可能行?”
趙虎連連點頭道:“姑娘放心,實際上,我今天比試也是可以的……”
“我說明日就是明日!”
這般說著,安如霜轉身便往外頭走去。
過了一會兒,小雨過來引二人前去洗漱休息。
那趙小天見到小雨,便不由問道:“這位姑娘……那,那位姑娘叫什麼啊?”
小雨抬頭瞥了他一眼:“既然姑娘沒對你說,那你就不要問了,而且,還有一件事,出去你可以叫她姑娘,但在這個府裏,你隻能叫她一個稱呼。”
“什……什麼稱呼啊?”
趙小天結結巴巴地問了一句。
小雨直言道:“夫人。”
打從安如霜到這漠北,孟大將軍便規定了,在府裏,定然得稱呼安如霜為‘夫人’。
而且,此事不止一次強調。
趙小天瞪大眼睛張大嘴,一場剛剛要萌芽的暗戀,直接被小雨一句話給踩死了。
趙虎卻是直接問道:“這位姑娘,敢問一下,她是哪位大人的夫人?”
小雨一臉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由道:“漠北人都知道,我們安家大姑娘是咱們孟大將軍的夫人,你們莫非是外地來的?”
將軍?
兩人又默默地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是一個想法。
幸好當時沒打劫成功,不然……
安如霜可沒空想這麼多,她出了這郡守府,轉身便去安家了。
今日的賭局還有三場,而現在已然到了午時,再慢一些,便要到晚間了。
這般想著,安如霜眼睛一轉,卻是計上心頭。
她鑽進自己的房間,再出來時,穿著一身紅豔豔的衣裳,一雙大眼睛布靈布靈的,眼眸之中時常帶著笑意。
可不正是紅玉那丫頭?
這般模樣,她匆匆往外頭走去,還在門口碰見了纖纖。
“紅玉,你這是去作甚?霜兒可在?”
‘紅玉’連忙搖了搖頭,啞著嗓子道:“姑娘說要晚些回來,讓我給她準備些東西呢!”
纖纖不由皺了皺眉頭,低聲喃喃道:“這丫頭,天天地不著家……”
安如霜見逃過一劫,不由心中歡喜,連蹦帶跳地便出門了。
現在已至午時,若是沒旁的事,想來現在孟厲應當是在北望山附近。
如今北望山難民增加,他時常會帶著人前去看一看,一待便是半日。
這般想著,安如霜匆忙去了北望山,正見孟厲與杜勇往回走呢,便直接迎上去。
站在一旁笑嘻嘻地問:“將軍,杜小將,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孟厲還沒說話,杜勇便不由道:“紅玉,你這嗓子怎麼了?”
跟破銅鑼似的,哪兒還像個姑娘?
紅玉悲催地歎息了一聲:“昨個兒晚上便成這樣了,姑娘說我有心火,得喝五日的黃連茶。”
越是往後說,一張笑臉便越是悲催了幾分。
杜勇在一邊想憋笑沒憋住,噗嗤一聲道:“沒事沒事……”
把紅玉看的咬牙切齒的。
孟厲在一旁卻是緩緩道:“杜勇,回去吧。”
也並不參與兩人的話題,整個人沉悶的很。
安如霜看著他,卻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頭,她怎的覺得,孟厲看上去麵色有些蒼白……
莫非是她的錯覺嗎?
這般想著,便往前攔了攔,忙道:“將軍先別急著走啊,姑娘讓我問問,您要去哪兒呢!”
孟厲腳下一停,安如霜卻恍惚間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
但這個身影竟是直直朝著孟厲而來,到了近前,安如霜才愣怔住,這哪裏是什麼孩子?!
“雲然小心!”
這般喊著,安如霜迅速抬起手腕,直直對準了這家夥!
緊接著,銀針迅速地彈射出去,接連十幾針,將後頭的小家夥紮的跟刺蝟似的。
那小小的身影仰麵倒下,但一雙手腳還在掙紮著,想要站起來。
安如霜看的心中忍不住地發寒。
孟厲也捂著腰腹部,麵色更是蒼白了幾分,方才的大動作令他剛縫好的傷口好似又崩裂了幾分。
他眉頭輕蹙,也緩緩走到‘紅玉’麵前,看向在地上掙紮的孩子,麵色一沉。
杜勇也連忙湊過來,方才若不是‘紅玉’的動作快,說不得將軍便又要被人給紮上一刀了。
但見了這孩子,他不由打了個哆嗦:“這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