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戰小樓收回手，看向紫玉的眼神裏帶了些探究。
“你可有什麼仇家?”
紫玉一笑，“不曾。”
難道被戰小樓看出來了？戰小樓醫術高明，說不定真的被看出來了！如果被看出來了……
紫玉眼睛一亮，“戰大夫，你就告訴我吧！我還能活多久?”
“……你可有什麼家人?”戰小樓並沒有急著回答她的問題。
紫玉眼神暗淡下去，搖搖頭。
“我家就我一個人。”
在她小時候父母就生病相繼去世，唯一的弟弟也變得癡傻，掉到河裏淹死了……
即使這樣，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要去死，反而更加珍惜生命，因為……她要報仇。
銀殤告訴她，她父母的病是人為的，是有人故意陷害的。
她一直想不明白，自己家這樣一個一無勢力，二無錢財的普通人家，又誰會去害他們。
銀殤說投靠了他，他可以幫她報仇，當年她不過一個七八歲小女孩，隻知道銀殤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並沒有想太多就答應了。
結果這麼多年，一直被銀殤用噬骨之毒控製著，生不如死。
她心裏唯一的堅定想法就是幫父母報仇，這也是她無數次撐不下去時內心唯一的支撐。
戰小樓自然不知道這一刻紫玉的心中想起許多往事，隻是憐憫地看著紫玉，歎口氣。
“紫玉，你活不過一個月了。”
讓戰小樓沒想到的事，紫玉聽到這話時，並沒有驚詫，也沒有害怕。
而是苦笑一聲，“戰大夫果然醫術厲害。”
這句話有兩個意思，一是說戰小樓說對了，而是她其實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
頓了一下，紫玉又加了一句，“你可有法子可以救我?”
她其實沒抱什麼希望的，銀殤的醫術她知道，他最擅長就是製作各種毒，在莫北人們除了叫他大祭司，私底下也會說他是第一毒醫。
他的毒從來無人可解。
“我可以試試，但是……”戰小樓看著她，似乎要把她看穿。
紫玉有一瞬間的心虛，但表麵還是風平浪靜。
“你不能再吃別人給你的解藥了，你是不是每隔一段時間就用一顆解藥來續命?其實這所謂是解藥並不是解藥，它隻是暫時抑製你的毒不會複發，但是藥效過後，你的情況會變得更糟糕，表麵是救你，其實在害你。”
這一番話，終於讓紫玉的內心起了波瀾，她眼睛裏閃過一絲驚懼。
看著戰小樓，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她說的是真是假。
戰小樓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今天天氣陰沉沉的，讓人無端覺得壓抑。
“你到底是什麼人?”戰小樓突然問道。
“我……”她果然還是懷疑了！
戰小樓見紫玉眼神躲閃，知道自己猜對了。
“第一，我問過別的大夫們，沒有人見過你，你是突然出現在京城的。第二，你雖然穿著我們月迷的衣服，但是卻極為單薄，你似乎並不怕冷。第三，有人看到你昨晚偷偷摸摸出了寺，你去做什麼了？”
一連好幾個問題，將紫玉問的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