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不屑的朝著攔她的小丫鬟瞪了瞪眼睛,不屑的哼了一聲進入屋裏。
“夫人,四爺特意讓我來給您說一聲,晌午請您去瓊林山莊用午膳。”跟司馬雅柔行禮之後,連翹語氣裏帶著趾高氣揚的味道。
原來隻是去吃午飯,可是為什麼會忽然讓起自己去?她留了個心,“是什麼時候,四爺有沒有說讓我準備什麼?”
連翹低頭的時候,嘴角閃過一絲陰笑,“四爺說了,讓您準備些醒酒藥,別的也沒什麼了。”
不過是一些醒酒藥而已,司馬雅柔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把話也傳到了,連翹告退出去,剛下了台階,就聽到牆角處,有兩個小丫鬟在小聲爭吵。
“這是我的,夫人說賞我的!夫人說這米膏可以去雀斑,你要它幹什麼?”
“這是我在地上撿的,就算是夫人賞賜的,你又怎麼會把夫人賞的東西扔在地上呢?”
連翹的目光一亮。
早就聽說過司馬雅柔的藥好,四爺中毒的時候,就她給醫治的。
還有她生了孩子之後,原本有些豐腴的腰肢,不過半個月的時間,再見時候就是楊柳細腰了。
再看這兩個小丫鬟搶的這麼激烈,若非是十分有用,也不會在這兒搶東西了。
再加上剛才在院子裏另外兩個攔住她的丫鬟惹了她一肚子氣,也該讓這院子裏的人知道什麼是規矩!
“你們兩個在這裏吵什麼?小心我告訴陸總管,把你們兩個都發落出去。”她沒有什麼好臉色的上前嗬斥著兩個小丫鬟。
現在府裏的人都已經知道了連翹很受四爺的寵愛,說不定還會抬她做側妃,倆小丫鬟見了她後,都立刻各自看著對方不順眼的冷哼一聲。
“連翹姐姐,是她搶了我的東西!”
“不是,是我撿的。”連翹不由的扶額,這兩人吵架的話就不能變變麼?
她伸手奪過了其中一人手裏的瓷瓶,看著半新不舊的瓶子,而後打開裏麵,一眼就愛上了那顏色漂亮,還散發了米香氣的膏狀物。
“你們兩個就是因為這個東西吵架的?”她擺出一副要公事公辦的樣子來。
倆小丫鬟怕的也不吵架了,齊齊朝著連翹行禮。
“我們再也不敢了。”
“連翹姐姐,這個東西很好用的,不如您拿回去用著試試,等好用了,我再想辦法給您弄點?反正夫人做這個一做就是一大盒兒呢!”
一個小丫鬟反應很快,立刻巴結著連翹道。
“既然是夫人賞賜給你的,我又怎麼好收?”
見連翹分明就已經動了心,但還還要裝作一副正直的樣子推辭,小丫鬟很好的掩飾住了眼中的不屑。
“姐姐說的哪裏話,既然是賞賜給我了,就是我的東西,我的東西,就是姐姐的……以後還要請您多多照顧著呢!”
連翹被這一番奉承的話說的很舒服,擺了擺手,“算了算了,這次就饒了你們。”
秋葉一日日的或紅,或黃,米脂膏被連翹拿走之後,香荷就時不時的觀察者瓊林山莊的動靜,知道三天後,聽說連翹忙不迭的要請大夫來看。
可是府裏的大夫看了她臉上的小紅點之後,一番望聞問切下來,都沒有找到病症。
“可能因為變天的緣故,姑娘放寬心,您的身子骨好著,沒有大礙的。”
聽著大夫的回答,連翹那裏肯依,“庸醫,我臉上都成這樣了,您還說我沒有大礙?你要我怎麼出去見人呐。”
大夫覺得她根本就是不可理喻,歎了口氣,收拾脈枕放進藥箱裏準備離開。
“庸醫!”連翹見大夫倨傲的離開,氣的隨意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就往他的身後砸去。
“哼!醜人多作怪。”大夫回頭輕蔑的看了一眼簡直要發瘋的女人,呸了一口說道。
“啊!”瓊林山莊北邊的整個小院裏,都飄蕩著她的喊叫聲。
當夜,司馬雅柔從小丫鬟的口中得知了這些事,香荷忍不住連聲叫好。
“哼!看她以後還怎麼囂張!”
那些米脂膏裏的東西隻是讓連翹的身上暫時出疹子,過幾天會自動消退,若是她不貪圖東西,也不會受這份罪。
說起來還是自己手下留情了。
就在香荷把帳子放下來,一行人準備安歇時,忽然有人撩簾進來。
“司馬雅柔,你究竟在搞什麼鬼?”
香荷被曹錚的陣勢嚇得連忙擋在司馬雅柔的床前,被曹錚一把推開。
“四爺,夫人她還身上有傷……”
“有傷還能把手伸到瓊林山莊去?”曹錚一把拉著司馬雅柔的手臂,將她從床下拉了起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司馬雅柔平靜的說著。
她再一次心冷,想要離開的欲望越來越強烈。
“連翹的紅疹,是怎麼回事?”
“那你為什麼不問問,她用的東西是哪兒來的,是我送的?還是她問我要的?憑什麼就要說是我害的她出紅疹子?”
司馬雅柔麵對曹錚的怒火,毫不退縮的正色說道。
曹錚被她說的一愣。
“你想辦法救她,不然……”
不然?司馬雅柔冷笑,“我這條命都可以不要,四爺想怎樣?”
“你不要命,那個孽種的命,你也不在乎了?”
曹錚忽然鬆開了司馬雅柔的手,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道。
孩子,她的心一陣狂絞般的痛。
“我是大夫,自然是要治病救人的,我告訴你,那瓶米脂膏,是我賞給院子裏小丫鬟用的 ,是她從別人的手裏奪走,不知道不能和脂粉一起使用,所以才會出疹子,不管你在別的地方聽到的是什麼,你也總該聽聽我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耐磨著性子解釋。
“所以,你還是承認是你的東西害的她了?”曹錚嘴角的冷酷有些動容。
這人究竟有沒有聽懂她說的話?
“我是說,是她罪有應得,你要是心疼她,就讓人十二個時辰的給她泡藥浴,不過不管泡不泡,三天後疹子都會消失。”
曹錚離開後,司馬雅柔靠在大迎枕上,趁著屋裏的燭光,低頭看自己長出了紅色嫩皮的手。
每次都以為命運的玩笑已經開過了,可是當她好不容易推開以為是上天給她打開的窗戶時,卻發現,原來是又一次上天給她開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