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並不能除根,隻能讓聖上的視力清楚一點,也是多虧了你,告訴我聖上看東西的時候離的很遠才能看到,不然我也想不到要準備壽禮。”
曹錚見到這份壽禮的時候,也不禁為司馬雅柔的精巧的心思讚了一聲。
“的確很巧妙,也很用心。”
還有什麼壽禮,能讓皇上總是貼身需要更要緊呢?
“水晶石還有麼?告訴工坊的人,讓他們加緊時間,再做上六件。”
這種水晶石很容易摔地上碎掉,還是先做好了備著,以防萬一。
陸堯驚訝了一下,心道還讓夫人給說中了。
“回爺的話,夫人說了,這東西獨一無二的才最好,既然是給皇上的壽禮,皇上之後想要做幾副,都給誰,都是皇上的恩賞,咱們又何必費那個心思呢?”
後麵還有一句他沒有說,就算是府裏能拿的出足夠的水晶石,可是蒼蠅再小也是肉,還是省了吧。
嗬,這女人,竟然還有如此的縝密的心思。
很快便到了十月初十的那天,因為曹錚尚在禁足中,並沒有去參加壽宴,壽禮倒是一早的讓傅總管帶進宮裏。
曹錚這天去看看司馬雅柔,來到鬆曲苑後,還沒有進門,隔著牆就聽到了一陣歡快的嬉戲聲。
院子裏,司馬雅柔在輪椅上坐著,整個人在初冬時節,溫暖的陽光的照耀下,顯得人格外的溫和,她正看著小丫鬟們玩一種叫猜猜看的遊戲。
“它身上有長毛!”
“牙齒很尖利!”
“有的會咬人,有的不會咬人。”
“喵喵叫!”
“你是臥底!”眾人指著一個小丫鬟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有人看到曹錚的到來,行禮後紛紛噤聲屏氣的立在那裏。
司馬雅柔腳踝受傷的筋骨還沒有好全,隻是彎腰是個意思。
曹錚走到她跟前,看著她麵前石桌上,擺著了一張張紙,“貓,狗,簪子,步搖……”
他不明白這些東西有什麼好讓她們笑的這樣開心。
“四爺,您有事麼?”司馬雅柔自認為隻是在院子裏玩一玩誰是臥底的遊戲,應該不算是違背規矩,盡量是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的說道。
“這裏是我的府邸,你是我的夫人,難道一定有事,才能來麼?”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隻見她眼中還殘留了喜悅的光芒,但是因為太過緊張的緣故,唇角崩的緊緊的。
不歡迎他來麼?
他心中一陣煩悶,剛才就是這樣,他一來,院子裏歡樂的氣氛就消失,好像自己是個十惡不赦的魔頭一樣。
“不是,我是說,您要是沒事的話,不如和我們一起來做遊戲吧。”司馬雅柔唇角一勾,她忽然很想看看向來話少的曹錚,玩起這個來,會是什麼樣的效果。
“像什麼樣子,和丫鬟們沒上沒下的鬧在一起。”雖然是訓斥的話,他臉色明顯的緩和了一下。
司馬雅柔也不在意,讓小丫鬟們散去,香荷扶著她上了台階,進入正室坐下。
她聽到身邊的曹錚已不可聞的歎息一聲,想到今天是皇帝的壽辰,難道他是有話想說?
半晌沒有再聽到他的歎息,兩人隻是坐在一起喝茶,誰也沒有說話。
“啟稟四爺,連翹姑娘請您回去!”
就在屋裏氛圍很是靜謐的時候,門外傳來陸堯的聲音。
司馬雅柔發現曹錚的臉上有些不自然的神色,若非自己和他相處了近一年的時光,恐怕也很難分辨出來。
“四爺回去吧,恐怕瓊林山莊有事要您做主。”說完了這話後,她忽然覺得有點怪怪的。
曹錚忽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冷哼了一聲離開。
香荷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雖然不喜歡連翹把四爺叫走,但是四爺在這裏的時候,咱們真是渾身都不自在。”
司馬雅柔很是讚同的點頭。
陸堯剛準備從門口的台階上下來,隱隱又聽到屋裏的聲音,“陸總管,我有事要請教你。”
“是,夫人!”
進了屋裏之後,陸堯見司馬雅柔忽然又沉默下來,半晌後才道。
“陸總管,我想知道連翹和四爺的關係,你看你方不方便告訴我?”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
陸堯心道,看來夫人這是終於要處理主子身邊的事了。
“回夫人的話,具體的小人也不知道,隻是知道,連翹姑娘是從玉翹姑娘被攆出去之後,忽然就得到了四爺的……賞識。”
司馬雅柔看到陸堯這麼小心的組織措辭,覺得有些啼笑皆非。
看來他是把她當成善妒的正室夫人,容不得丈夫身邊有任何的女人出現。
如果連翹沒有打了香荷一耳光的話,可能她還會再繼續容忍下去。
晚上,司馬雅柔拿出了一盒米脂膏交給香荷。
“這個,是一種養顏的好東西,可以潤澤肌膚,消除雀斑,你說,如果連翹知道了,會不會一門心思的想要來?”
香荷皺眉,把用白瓷瓶子裝著的米脂膏放回到桌子上。
“哼,她憑什麼想要?”
司馬雅柔笑著搖頭,這個丫頭,平時鑽研新鮮東西的時候反應挺快的,怎麼到了這會功夫,就開始迷糊起來?
“我還沒有說完。”司馬雅柔照著妝台上光潔的青銅鏡,一邊按揉這臉一邊道,“這米脂膏雖然效果好,但是裏麵有一味藥材,用在臉上的這段時間,是不能用胭脂和鉛粉的,不然,就會在全身起小疹子,痛癢難忍……”
聽了這話,香荷才忽然明白過來。
第二日一大清早,鬆曲苑的院子裏忽然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司馬雅柔早就醒了,正看著身邊的孩子逗著玩兒,她的手在孩子臉上劃過的時候,孩子就會發出咿咿呀呀的笑聲。
“我是奉了四爺之命,前來給夫人送東西的!”
聽出了是連翹的聲音之後,司馬雅柔微微蹙起了眉頭,本來就是要找他她的,現在自己裝上門兒來了。
皇帝壽辰當日傍晚,曹錚的禁足令就已經赦免了,整天在門口守著的侍衛已經撤去,攔著連翹的人估計是被香荷或者是院子裏的小丫鬟了。
“讓進來吧。”她倒是想看看,就是連翹又要耍什麼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