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司馬雅柔起得很晚,昨天發生了太多事,香荷捧著醫術進來的時候,她還在瞪著眼睛出神。
“小姐,你給我講講,實症和虛症,究竟怎麼辨別?”
“多練,多看,就知道了。”她心不在焉的聽六王香荷的問題,沉吟了片刻回答。
“唉,好難啊,當初奴婢也沒見小姐怎麼看醫書啊,怎麼就學的這麼好?”
香荷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
司馬雅柔苦笑,她是開了掛,穿越過來的人,香荷隻有付出雙倍的努力,也不一定能趕得上。
當天曹錚沒有來看她,自那晚之後,他好像就又忙碌起來了,不是在瓊林山莊,就是在後院練武。
半個月過去,司馬雅柔身上的傷勢好了很多,腳踝的筋骨得到了很好的調養,已經能被人扶著在院子裏散步了。
“要是有輪椅就好了。”司馬雅柔遙望著外麵的一片天地,感慨的說道。
“夫人說什麼,什麼是輪椅?”李嬤嬤抱著孩子站在司馬雅柔身邊的石凳上,正在給孩子指著一朵即將開敗了的菊花看,剛好聽到這句話,疑惑的問道。
司馬雅柔解釋了下輪椅的一本構造。
“真的有這種東西麼?小姐你怎麼什麼都知道?”香荷再次對司馬雅柔表示了驚歎。
之前覺得學醫很簡單,畢竟她確實沒見自家小姐怎麼費工夫的就學會了,到了自己入手才知道,這些事有多麼難。
“嗯……我也是在一本古書上看到的,我們回去可以試著做,看能不能做出來。”
司馬雅柔覺得自己再不找出一個合適的理由的話,恐怕香荷這個好奇心過剩的丫頭,遲早會問出馬腳來。
找木頭,拿斧子打磨的事,司馬雅柔如今是幹不了了,她隻負責畫了一張圖紙,交給了陸堯去辦。
陸堯看了之後也很奇怪,等到輪椅做好了之後,司馬雅柔把讓香荷做好的坐墊也鋪了上去,院子裏的人都圍著瞧了一遍。
“聽說又是夫人想的主意,叫輪椅,可以坐在上麵走路!”
“心思真是精巧的很,這輪子包著軟墊,坐上去走路時,也不會顛簸了!”
司馬雅柔由香荷扶著坐在上麵,在眾人矚目之下,她忽然有了種見證登月的感覺。
“這是我的第一步,也是大家偉大的一步!”
她高聲的喊道。
曹錚剛好在月亮門洞處進來,聽了她的話,唇角不由微微一勾,原本嚴峻的神色鬆緩下來。
“四爺!”
院子裏的人見他後,紛紛蹲身行禮。
司馬雅柔也用手掌控製著輪胎的側輪,轉過了身,看到了正往自己身前靠近的曹錚。
“這就是你讓陸堯給你做的輪椅?”他皺眉看著,似是在琢磨著這東西的構造。
“嗯!”
半個月後,就是皇帝的千秋壽辰,這無疑是一個可以和父皇緩和關係的機會。他忽然有了個想法,或許壽禮的事,可以讓司馬雅柔試試。
“不錯。”簡單的兩個字之後,就沒有任何下文了,玉樹臨風的直身,踏上台階進屋。
司馬雅柔卻很高興,總算是在他臉上看到一點點的好顏色了,怎麼能不高興?
台階兩邊的斜坡太窄,她的輪椅根本上不去,還有門口的台階,看來坐著輪椅在空地上走走還行,要是想要無死角的活動,還是她想象的太美好了。
“父皇下個月初十壽辰,看了管家在庫房裏準備的幾件禮物都不合適,等下你就和陸堯一起商量著,看送什麼壽禮進宮吧。”
香荷扶著司馬雅柔剛在椅子上坐好,就聽見曹錚端著手裏的茶盞沉聲道。
這麼重要的事交給她來做?她有點猶豫的回絕,“我看還是您做主吧,聽說送進宮裏的東西有很多講究的,我怕萬一……”
“沒有萬一,你隻管挑選和定製,送或是不送,我來定奪。”曹錚堅持的說道。
司馬雅柔低頭沉思一陣,片刻後抬頭,眸子亮晶晶的答應,“好,有您在,那我就放心了。”
這也是曹錚身邊獲得尊重和相對自由的一個機會。
她,堅決不是什麼人的玩物!
答應下來之後,司馬雅柔第一件事就是叫來陸堯。
陸堯正在瓊林山莊裏指揮著人把曹錚的東西搬到鬆曲苑,聽到司馬雅柔的傳喚,一抹額頭上的汗,連忙過去。
“夫人,您叫小的?”
陸堯剛一進來,就聞到了屋裏奇怪的味道。
說不上刺鼻,就是很不好聞。
司馬雅柔坐在正室的桌子旁,香荷把特製的藥汁抹在她的手指上。
從刑監司回來,她的十根手指頭紅腫的像是胡蘿卜,現在已經消腫,上麵還有一些紫紅的印記沒消,隻要一碰,還是會鑽心的疼。
這種藥水可以續骨鎮痛,唯一的缺點就是味道太大。
“恩,四爺讓我準備聖上……嘶壽禮的事,您應該也知道了吧,我就是想……問問,聖上的一些性格,喜好之類的,總不能兩眼一抹黑吧。”
她痛得不時倒吸著冷氣,斷斷續續的說道。
陸堯聽了之後不由嚇了一跳,很緊張的疾步走到門口,左右看過沒有什麼人偷聽之後,這才鬆了口氣,回頭無奈地對司馬雅柔道。
“夫人,您怎麼能這麼說?要知道隨意揣摩聖意,可是要殺頭的死罪啊!”
原來是這樣,司馬雅柔旋即恍然。
之前聽說過有一個皇帝,身邊服侍的人都是不識字和不會說話的啞巴,為的就是怕有人打探到自己的喜好,被人加害下毒什麼的。
可是司馬雅柔卻覺得,一個皇帝如果做得稱職的話,國家的每個機構都能夠很好的合作,國泰民安的情況下,就算有人想要加害皇帝,那也是一件難度係數極高的事。
“哦,是我疏忽了,那怎麼辦呢?”既然看陸堯很緊張這個,她也沒有和人隨便談及政治的習慣,神色很是苦惱的問道。
陸堯知道司馬雅柔問這個實屬無心,沉吟了片刻後,他上前一步,神神秘秘的道,“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隻是夫人不要往外說就是了,這也是各個王公大臣府上不照而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