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雅柔隻聽見外麵一陣腳步聲再次進門,還有陸堯不時傳來的聲音。
“這個是前朝的古董瓷瓶!”
“小心點,這是張墨林的字畫!”
在一旁看著的榮總管聽著臉色由紅再次轉白,他以為東宮裏太子的東西都已經夠奢侈了,沒想在四皇子府裏的一間小院子,就擺放著這麼多名貴的東西。
“你們確實要小心點,不要碰壞了四皇子的東西,但是,也不要漏查了任何一個角落!”
“是!”
曹錚慢條斯理的坐在內室的躺椅上,一個侍衛進來後,看了一眼曹錚然後又盯著緊緊方下來的床帳子,正在猶豫著要不要上去看看床帳子裏有沒有藏匿刺客。
“這裏一眼通透,我們就不打擾四爺了!”有一個侍衛進來,看到這幅景象,立刻拉了先頭進來的侍衛,朝著曹錚賠笑說道。
還是有識時務的人的,在床帳子裏的司馬雅柔不由心想,一邊又在擔心曹齊的藏身之地。
過了約莫有半柱香的功夫,曹錚見這些侍衛們把屋裏都已經搜查幹淨,但是因為沒有榮總管的指示,所有人都隻得繼續裝模作樣的搜查著。
“怎麼?一件小小的屋子而已,就用得著你們十二個侍衛查這麼久?”
曹錚忽然停住了晃動的躺椅,朝著站在內室簾子外麵的榮總管道。
此時榮總管也後悔起來,眼看著是找不到那名刺客了……也不知道太子會不會救他。
“四皇子,我們查的仔細一些,也是為了您和夫人的安全不是?”他再次用了這個借口。
“回稟大人,這裏都已經仔細找過了,沒有發現任何刺客的蹤跡。”
榮總管的話音剛落,一個看著像是二把手的侍衛拱手稟告道。
“陸堯,記著明日傅總管來了,交待讓他稟告聖上今晚之事。”曹錚坐直了身子,朝著簾子外麵立著的陸堯吩咐。
等一行侍衛們走後,司馬雅柔鬆了口氣,她在旁邊看著都覺得背脊有冷汗,“四爺……”
“沒事,睡吧。”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曹錚打斷,並朝她使了個眼色。
順著他的目光往門口望去,屋裏的燈燭已經滅掉了,在外麵皎潔的月光和明亮燈燭的照應下,有黑色的影子隔著窗戶落在屋裏的地板上。
看來是榮總管沒有找到所謂的“刺客”,想要用這種辦法來引誘兩人上當。
看來曹齊是要躲在這裏一夜了。
可是她還不知道人藏在了哪裏……
“四哥!”就在司馬雅柔納悶的時候,忽然在黑暗的傳來了低低的一聲聲響,若不是屋裏特別安靜,幾乎就聽不見。
司馬雅柔忽然朝著屋梁上看去,隻見在上麵有一個濃重的黑影,掛不得榮總管一行人沒有搜查到,所謂燈下黑,這樣的藏身辦法是在是厲害了。
嗖的一聲,曹錚將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衝著門口黑影的地方射過去。
門外一聲哀嚎傳來,司馬雅柔驚訝的瞪大雙眼,不會出人命吧!
“滾!”曹錚冷冰冰的對外麵的人嗬斥道。
“四爺恕罪!小的這就離開!”
曹齊貼著門縫,看到了曹錚擲出去的水果刀剛好射在榮總管的手臂上,他完全沒有了之前的誌氣昂揚,捂著流血的手臂,哭喪著臉說道。
確定了院子裏的人都離開,曹齊這才鬆了口氣似的往內室裏走去,剛好和出來的曹錚走了碰頭。
“時辰不早了,你也快回去吧。”曹錚頓時挺住腳步,還伸手扶了一下險些踉蹌著摔倒的曹齊。
曹齊往簾子裏麵看了一眼,有些沮喪的道,“我還沒有當麵和四嫂賠罪,就讓我進去陪個罪就走!”
跟自己賠罪?司馬雅柔的換了個躺著的姿勢,疑惑的想道。
“不需要,走吧。”曹錚的話很堅定,卻少了幾分冷漠,畢竟還是自己的親弟弟。
“誒?四嫂!”曹齊猛地從一邊鑽進了簾子裏,看到了半開著的帳子裏的司馬雅柔,嬉皮笑臉的上前喊道。
“你為什麼要跟我賠罪?”帳子裏傳來司馬雅柔略顯無力的聲音,她用手腕支撐著坐了起來。
曹錚冷眼看著她,也沒有上去幫忙一下。
“唉,到底還是我把你接進宮裏,才會讓你遇害的,所以……”
原來是為了這個,司馬雅柔看著曹齊內疚的臉,無所謂的一笑。
“聖上想讓我死,誰攔著也沒用,你放心吧,我還沒有那麼容易就死。”
曹齊看著一臉樂觀微笑的司馬雅柔,更覺得四嫂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她是這麼的健康,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難,好像總有辦法解決。
“說完了,就走吧,”曹錚望著曹齊,覺得自己胞弟何時竟然學的這麼囉嗦。
“哈哈,四嫂,這次你可要好好謝謝我四哥了,四哥可是在父皇麵前說了寧願不要差事,也要留你在府裏,不然……”
“立刻,走。”麵對自己的胞弟,曹錚沒有和之前一樣說讓滾的話,可在司馬雅柔的眼裏,現在的他是那種被揭穿了什麼不想被人知道的事,而真的急了。
“好好,我走,正好回去找我的小蘭睡覺!”
曹齊走後,屋子裏又陷入裏平靜,從司馬雅柔受了刑,從刑監司回來之後,曹錚就再也沒有對她暴力過,加上剛才曹齊的話,她忽然有種很怪異的感覺。
就像是看了一本書的開頭,本來以為這個人是壞蛋,可後來才發現,原來這個壞蛋,就是一直保護著女主的人。
曹錚的臉色依舊陰沉,這幾日來,他都是在鬆曲苑的東暖閣裏休息,此時他不知為何,胸悶的隻想離開,看了司馬雅柔一眼後,胸悶的感覺更盛,一言不發的轉身剛準備撩簾子時,身後傳來司馬雅柔的聲音。
“你不會是……”
“不會!”
司馬雅柔的話尚未問完,曹錚就立刻回答,腳步顯得有些匆忙的走出了內室。
當晚,司馬雅柔失眠了,她一直在想自己和曹錚的關係,很努力的強迫自己不去想,沒必要想,可是心虛根本就不聽自己的控製。
她想問的是,你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他說不會。
不會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