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欽抬手替凝歡擦了擦眼淚，“誰說要送你走了，莫哭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真的？姑母真的不會把我送走？”凝歡昂著頭看著殷九欽。
殷九欽點了點頭，“你可是我的心肝寶貝，誰要將你送走，我可不答應。”
“太好了。”凝歡一下子便笑了起來。
殷九欽輕輕撫摸凝歡的頭歎了口氣笑了笑，還是小孩子好，隻要說兩句話哄一哄便開心了，若是可以殷九欽倒是希望凝歡能夠一直這般單純下去，可這又怎麼可能，作為九黎唯一的公主，要承擔的太多了。
“姑母，我爹爹究竟是誰啊？”凝歡突然問道。
殷九欽一愣隨即看向凝歡，“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了？”
“我上次聽人說我爹爹不是宮中的人，所以……”凝歡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殷九欽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這些人膽子倒是不小，敢在宮中瞎嚼舌根了。
“凝歡莫要聽那些人瞎說，你爹爹是我堂兄，不過他一個人照顧不了你，所以才將你留在這裏。”殷九欽耐心的解釋道。
凝歡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那，那我可曾見過爹爹？”
“怎的沒見過，你剛出生可就是你爹爹抱你的，隻不過在你記事之前他便回了封地，待你長大之後再來接你。”殷九欽笑了笑。
凝歡這才放心下來，喃喃自語，“看來那些人說的都是假的，下次定要反駁她們。”
“那現在凝歡可否告訴我究竟是誰說你爹爹不是宮中人的？”殷九欽試探的問道。
凝歡皺著小臉兒有些猶豫，“若是我說了，姑母可會責罰她們？”
“不會，我隻是想代替凝歡跟她們解釋一下，莫要讓她們在外頭胡說罷了。”殷九欽抬手輕輕捏了一下凝歡的臉。
凝歡這才舒展眉頭，“就是每天來送飯菜的那兩個姐姐，她們人挺好的，總是會陪我玩兒，想必說那些話都是無心的。”
“好好好，無心的，可若是有了誤會就得解開，否則以後會有麻煩的，凝歡先隨著奶娘回去，有空我去看你好不好？”殷九欽哄著凝歡。
凝歡猶豫了一下才點了點頭，“姑母一定得來哦。”
“好。”殷九欽應了一聲之後便讓奶娘進來給凝歡船上鞋子弄了披肩離開了。
殷九欽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王福。”
“老奴在。”王福快步走進來。
殷九欽略微垂眸，“將每日去凝歡那邊送飯的兩個宮女找來。”
“是。”王福看殷九欽的臉色便知道出事了。
過了一會兒，殷九欽看著手裏麵的書，麵前跪著的兩個宮女害怕得直抖。
“方才聽凝歡說你們二人每日去送飯還會陪著她玩兒一會兒，還說你們待她很好……”殷九欽頓了頓，語氣平和讓人聽不出任何情緒。
兩個人隻是低著頭不敢說一句話，也不敢隨意揣測殷九欽的意思。
“凝歡開心朕便開心，就此事本應對你們各自封賞，可偏偏讓朕聽到你們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你們說這該如何是好？”殷九欽抬頭眼神淩厲。
兩個宮女更是被嚇得不輕伏在地上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卻說不出一句話來解釋。
“在宮中謹言慎行四個字應該不需要朕來告訴你們，可你們為何偏偏記不住，有些話朕已經告訴過你們，你們為何還要在凝歡麵前嚼舌根？”殷九欽似笑非笑道。
兩人連忙磕頭，“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皇上饒命。”
“朕答應了凝歡不會責罰你們就不會責罰，隻是你們也該好好管管自己這張嘴，日後若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讓旁人聽了去，可莫要怪朕了。”殷九欽將書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兩個宮女趕忙謝恩，“多謝皇上不殺之恩，多謝皇上不殺之恩，奴婢謹記。”
“行了，既然凝歡喜歡跟你們一塊兒，那從今日起便將你們從禦膳房調到凝歡那邊去，要一心一意的侍奉凝歡，也要知道什麼應該說，什麼不應該。”殷九欽道。
兩個宮女連忙應下。
“下去吧。”殷九欽擺了擺手。
兩個宮女行了禮便趕忙起身出去，生怕晚一些殷九欽會反悔。
殷九欽有些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原以為凝歡的事情會就此揭過去，誰知這後宮中知道內情的人還不少。
“皇上，瀧妃娘娘到了。”王福的聲音將殷九欽的思緒拉了回來。
殷九欽點了點頭，“你先下去吧。”
王福走後，瀧妃規矩行禮，“給皇上請安。”
“不必多禮，坐下吧。”殷九欽道。
瀧妃應聲便站起身子在一旁坐下，“皇上找臣妾前來可是為了那兩個宮女的事情？”
“你也知道了？”殷九欽略微皺眉。
瀧妃點了點頭，“方才凝歡從皇上您這裏徑直去了臣妾那兒，有些悶悶不樂的，臣妾問了她，她才說出事情緣由，還問臣妾是不是她闖禍了。”
“凝歡這丫頭聰明，雖剛四歲，卻與平常人家的孩子不同，也許生在帝王家的孩子都是如此。”殷九欽歎了口氣。
瀧妃垂眸，“凝歡的事情總有一日會被人揭發，這都是臣妾的罪過，若可以，臣妾願意用自己性命換凝歡一世無憂。”
“莫要說這些傻話，既然答應了你們我又怎會讓你們有任何危險，凝歡也不會有事，其實有些時候流言恰恰能夠幫助我們……”殷九欽笑了笑。
瀧妃疑惑的看著殷九欽不知殷九欽打的什麼主意。
“誒，你聽說了嗎？”
“聽說什麼？”
“哎呀，就是逍遙王的事情，聽說公主的生母是一個大家小姐，在王妃過世之後，王爺與那家小姐在一處了，不過可惜的就是生下公主之後那小姐也難產而死，為了不勾起王爺的傷心事皇上才決定讓公主就在宮中的。”
“真的假的？”
“我還會騙你不成，就是為了不讓公主知道此事才讓她叫瀧妃娘娘母妃。”
“原來是這樣，看來我們還冤枉了瀧妃娘娘，之前也不知是誰說公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