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可是夢魘了？”王福看殷九欽醒過來才鬆了口氣。
殷九欽下意識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無事，你們先退下吧，朕想一個人靜一靜。”
“是，老奴就在外麵，皇上有事喚老奴。”王福見殷九欽點頭應允便衝著一旁的宮女使了個眼色一同退了出去。
殷九欽往後靠了靠方才夢中的場景還曆曆在目，九黎與婁藍的戰爭，死在“她”手中的姬蘅，還有那個不知出處的聲音。
這隻是一個夢還是在提醒她些什麼，難不成她與姬蘅最後的結果就真沒有一個好的？
不，殷九欽不信，她能重生便是上天給她的機會，她定不會輕易放棄。
思慮了許久殷九欽才決定待身子養好一些便去尋姬蘅，無論如何總要有個答案，哪怕讓她死心也好。
為了盡快養好身子殷九欽但是也不像之前一般，該吃吃該休息休息，沒兩天身子便好了許多。
“皇上，您已經看了許久了，歇歇吧。”王福提醒殷九欽道。
殷九欽放下手中的書點了點頭便起身伸了個懶腰走到窗邊抬手推開窗戶，外頭的景象讓殷九欽略微驚訝，下雪了，今年這雪還是頭一遭。
“皇上，這外頭冷，您可不能站在這裏吹，萬一著了風寒可如何是好。”王福說罷就要去替殷九欽關上窗戶。
殷九欽抬手阻止了王福的動作，“無妨，你去將朕的披肩拿過來就是。”
王福頓了頓便轉身去給殷九欽拿了披肩，還特地拿了個湯婆子遞給殷九欽。
殷九欽接過湯婆子靜靜地看著外頭的雪，雪下的不大卻很猛，沒一會兒地上但是有了一層薄薄的積雪。
“這天氣倒是變化無常，昨日還晴空萬裏，今日倒下起雪來了。”殷九欽感歎道。
王福笑了笑，“這冬日裏就是如此，莫說昨日，就算上一個時辰晴空萬裏，此時下雪也是正常的。”
“看來的確到了冬日了，凝歡那邊可有差人送些上好的碳過去，可不能要那些個會冒煙的。”殷九欽問道。
王福點了點頭，“老奴前兩日便已經讓人送了，這會兒該也用上了。”
“也是，你一向比朕心思密，朕這才剛想起來你倒是已經送去了，你且再去與瀧妃說一聲，凝歡還小，怕她晚上一個人睡不安生，若可以便將凝歡接過去同她一道，待開了春再回去就是。”殷九欽囑咐道。
王福應了一聲，殷九欽看著窗外便再沒說什麼。
這場雪一下就是好幾日，這地上的雪已經積攢得老厚，殷九欽也順勢取消了早朝，沒了早朝，殷九欽起來便窩在禦書房內看著書打發時間。
“小祖宗，您慢著點兒。”
“姑母，姑母……”
一陣聲音打破了禦書房內安靜的氛圍，殷九欽抬頭便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躥了出來。
殷九欽放下手中的書起身走過去，凝歡一下子就撲在了殷九欽身上緊緊的抱著殷九欽的腿，“姑母可曾想我？”
“自然想的，你怎冒著雪過來了？就你一個人？”殷九欽蹲下身子替凝歡解開了身上的披肩抖落一番才放在一邊。
凝歡徑直撲在殷九欽懷裏，“才不是，奶娘在後邊兒，我嫌她走得慢便跑過來了。”
“你這小丫頭，若著了風寒可如何是好，過來在火爐邊烤烤。”殷九欽將凝歡冰冷的小手攥在手心，隨後便看到榻上的湯婆子，將凝歡抱著上了榻，順勢便拿了湯婆子遞給凝歡。
凝歡抱著湯婆子坐在殷九欽對麵，殷九欽垂眸看著書，凝歡就睜著大眼睛看著殷九欽。
“看著我做什麼？”殷九欽瞥了一眼凝歡。
凝歡笑了笑，眼睛彎成了月牙，側臉上還有一個若隱若現的酒窩，“姑母好看。”
“你這小妮子如今慣會說好聽的，今兒可是吃了糖來的？”殷九欽笑看著凝歡。
凝歡歪了歪頭好似聽不懂的樣子，“為何要吃糖？”
“無事，今兒來做什麼，我這裏了沒有好玩兒的。”殷九欽轉移了話題。
凝歡環顧四周最終將視線還是停留在殷九欽身上，“跟姑母一起怎的都好。”
“是麼？我可記得上次是某人說我這裏沒什麼好玩兒的，以後不來的。”殷九欽若有所思的看著凝歡。
凝歡心虛的低下頭笑了笑。
“說罷，今兒到底為何來了我這裏？”殷九欽哪裏不知道凝歡這小妮子一慣是哪兒有好玩兒的好吃的就往哪兒跑。
凝歡抬起頭看著殷九欽笑了笑猶豫了一下起身往殷九欽身旁靠了靠，“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母妃突然讓我學禮數，那嬤嬤可凶了，做不好就要打手板子。”
“哪個嬤嬤敢打你的手板子，可是過得膩味了，我瞧瞧可有打傷了？”殷九欽有些擔心的拉著凝歡手查探。
凝歡兩手擺在殷九欽麵前晃了晃，“現在無事了，可是姑母，凝歡不想讓那嬤嬤教，凝歡可以不學嗎？”
“這禮儀自然不能不學，隻是那嬤嬤的確有些過分了，我會與你母妃說說讓她重新給你挑選一個。”殷九欽將凝歡的小手重新放在了湯婆子上。
凝歡的小臉兒瞬間搭拉下來一副不高興的模樣，原以為殷九欽寵她便能不學，誰知到這裏還是要學。
“怎麼？凝歡就這麼不願意學禮儀？”殷九欽問道。
凝歡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撇了撇嘴委屈的不得了的模樣。
殷九欽抬手將凝歡撈進懷裏抬手輕輕揉了揉凝歡的頭，“你是我九黎唯一的公主，代表的可不僅僅是你自己，我也希望你能夠快樂無憂的長大，可你偏偏生在帝王家，注定了不可能，凝歡你可怪我？若當初我將你送給普通人家，或許如今你便不會如此不開心。”
凝歡雖聽不懂殷九欽在說什麼可卻真真切切的聽到了殷九欽說送走便立馬抓著殷九欽的衣服要哭的模樣。
“凝歡學禮儀，凝歡會乖，姑母不要送我走好不好？”說罷眼淚便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