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了藥殷九欽拿出貼身帶著的手帕伸到姬蘅麵前,姬蘅依然沒有任何的動作,殷九欽便伸手拂過姬蘅麵前的頭發小心翼翼的替姬蘅擦拭臉上的髒處。
雖擦的不是特別幹淨,但好歹也好一些了,殷九欽摸索著身上帶的其他東西,摸出一塊餅和一把梳子。
“我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見到你所以隻帶了這塊餅,你且先填填肚子,明日我給你帶些好吃的來。”殷九欽笑嘻嘻的將餅遞到姬蘅的麵前。
姬蘅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過了殷九欽手中的餅咬了一口。
“你且往前坐坐,我幫你束發,雖手藝不精,但應該也是看得過去的。”殷九欽晃了晃手中的梳子。
姬蘅微微往前挪動了一些,殷九欽便徑直繞到了姬蘅的身後仔仔細細的為姬蘅束發。
但這也算是殷九欽頭一次為旁人束發,手法生疏的很,擺弄了許久才算是勉強能夠看。
殷九欽走到姬蘅麵前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放心,那狗官覺不敢再動你一分,委屈你幾天時間,我抓到凶手定會來還你公道。”
“你快走吧,外麵的獄卒估計還有一會兒就該醒了,到時候別說救我,就連你自己也會一並被抓起來。”姬蘅開口道。
殷九欽扭頭瞥了一眼外麵時辰確實差不多了便匆忙走了出去將所有東西都物歸原位。
姬蘅看著手中的餅嘴角不自覺的微微揚起。
殷九欽從牢房出來之後借著守衛換班的時間又找了一遍才找到了存放林落屍身的地方,殷九欽環顧四周確定沒人之後才飛身落地躡手躡腳的推開門進去了。
果然林家小姐就是不一樣,偌大的房間就隻擺放了林落一人的屍體,其他便再沒有任何東西了。
殷九欽回想著方才知縣與師爺的對話差立刻將林落翻過來查探她後腦勺的情況,這後腦勺像是被硬物撞擊所至,可無論什麼硬物撞擊也不可能當場死亡,除非是失血過多而亡,也就是說有可能在上花轎之前林落就已經遇害了,而巷子並非是林落遇害的地方。
這倒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林家是大戶人家在營城應該沒有多少人敢在林家頭上動土,看來這凶手要麼不是營城內的人要麼就是那反應可疑的葉興了。
況且能夠把姬蘅圈進這件事的人定與之前在河邊遇到的黑衣人有關係,看來有些人越來越耐不住性子了。
殷九欽又仔仔細細的查探了林落的傷口,發現林落腹部傷口附近的血跡有些不太一樣,說明匕首是在林落斷氣之後才被刺進去的。
在林落的右手指甲裏麵還有一些衣服上的棉絮和類似於人皮膚的東西,這就說明當時林落與那人有爭執,並且把那人抓傷了。
那樣一來範圍也算是縮小了一些,隻要找到與林落有關係並且身上有被抓傷的痕跡那這個人與林落的死定脫不了幹係。
突然,外麵傳來些許的腳步聲,殷九欽趕忙將林落的屍體恢複原樣隨後便翻身上了橫梁上。
待腳步聲離得遠了之後殷九卿才從橫梁上下來,湊近門聽了聽外麵的聲音,確定人走遠之後才打開門走了出去。
殷九卿回到客棧思前想後覺得這件事還是應該從葉興的身上著手。
打定主意之後殷九欽便整天悶在房間裏,剛好房間的窗戶正對著葉府的後門,若是葉興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一定不會正大光明的從正門。
盯了好幾日殷九欽都沒有看到葉興的身影,殷九欽從多方打聽才知道葉興從那日之後便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一步也未曾離開過。
就當殷九欽快要覺得是她過於多心的時候葉興出現在了後門口。
那日已經過了子時,殷九欽正打算起身回去睡覺,正巧葉興鬼鬼祟祟的從後門出來了,殷九欽一下子來了精神拿起匕首藏在懷中悄悄的從窗戶翻了下去遠遠的跟在葉興的身後。
葉興來到一處較為僻靜的河邊站在那裏東張西望了一番,過了一會兒一女子衝著葉興走了過去,殷九欽隱匿在不遠處的樹上,剛好能夠聽清兩人的對話。
“沒有人跟著你吧?事情處理的如何?”那女人的語氣有些焦急。
葉興伸手抓住了那女子的肩膀,“放心吧,一切都已經處理妥當了,再有幾日就再也沒有人知道真相了。”
“可,可是,怎麼會突然有一個人出現在那裏,不會是圈套吧,林落真的已經死了嗎?”
夜色太黑,殷九欽無法看清那女子的樣貌和神色,隻能憑借她的語氣去猜測她此時的神情。
“你放心,她已經死了,真的死了,再也沒有人能夠拆散我們,我們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至於那個人也許是上天在幫我們,無需擔心,很快他就會成為我們的替罪羔羊。”葉興將那女子摟入懷中不停地安慰著。
殷九欽有些替林落死的不值當,攤上這樣一個男人真是上輩子造孽了,可殷九欽又有什麼資格去說林落,她不也是一樣的有眼無珠,若不是因此恐怕她也不會重生,上一世也不會被人算計的那般慘。
看著那兩人“郎情妾意”的樣子殷九欽轉身下了樹便走了,她怕再看下去可能會忍不住想要殺了葉興,像這種負心漢這麼死真是便宜他了。
在殷九欽心裏葉興背叛林落已經為一大罪,而如今卻害得姬蘅受了那麼大的罪,簡直就是罪無可恕!
殷九欽回去的時候看到了柳五留下的記號便按照記號找了過去,此時柳五正與柳七在一處。
兩人看到殷九欽便立刻起身,“大少爺。”
“怎麼回事?”殷九欽徑直坐下。
“回大少爺的話,當時屬下看到七妹出現在了攏城,卻又不好打擾少爺您的興致便追了過去才得知七妹與三哥回去的路上遇到了黑衣人,黑衣人武功高強,將兩人打散了,七妹聽聞我們下一站是攏城便過來了。”柳五一五一十的回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