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做朕的夫郎如何

“怕什麼?”殷九欽回首,嫣然一笑,“朕若是沒有受傷,為何要去尋攝政王?”

王福瞥見她眼底悄然湧現的算計,冷不丁打了個寒顫,竟然覺得有些冷。

一路暢通無阻的出了宮,罕見的沒有碰見刺殺她的人,殷九欽攏著披風下了馬車,示意王福前去叩門。

開門的小廝看到王福揣著的令牌後,恨不得立刻關上門,然而再看到殷九欽後到底是不敢,隻好讓到一邊,神情滿是鄙夷。

殷九欽像是在自家一樣閑庭散步,很快就到了主院。

姬蘅在知曉她過來時就愣住了,抬頭就看到她,下意識的蹙眉,“臣參見皇上。”

“愛卿免禮。”瞧他不情不願的樣子,殷九欽就是一陣興奮,咳嗽一聲,坐到椅子上,一杯接一杯的喝茶。

姬蘅等了半天都不見她開頭,仰頭看去,就見她慢悠悠的品茶,不覺一愣,“皇上過來可是有事?”

“是。”殷九欽開門見山的道,“精武將軍有不臣之心,這點王爺可曾察覺到?”

“皇上現在不喜歡他了,便要隨意找個借口處置了他了?”姬蘅眉眼間全是嘲諷。

殷九欽冷冷一笑,“他還不值得朕公報私仇。”

“姬蘅,我知道你對朕之前的荒唐作為心生不滿,但容洛確有不軌之心,我試探多次,甚至不惜將他拉到自己身邊都不曾找出端倪,此事,朕需要你的幫助。”

殷九欽鄭重其事的看著他,“父皇殯天前封你為攝政王,是因為朕年幼,需要人扶持,父皇信你,因而朕也信你。”

姬蘅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心頭滾燙,定定的看著她。隻見往日裏隻顧尋著美男子亂跑的人這會兒眼神清明,目光透徹,半分糊塗的樣子都沒有。

他低低的笑一聲,一撩袍子跪拜下去,“臣謹遵皇上吩咐。”

“快起來。”說通了他,殷九欽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忙上前扶他一起,“如今朝中勢力都有容洛把持著,朝堂上多是他的黨羽,朕這次出宮本意是試探他,沒想到他膽大包天敢衝朕下毒手。”

殷九欽磨牙,“好在朕命大,逃過一劫,隻可惜還是沒有抓到證據。”

姬蘅瞥見她麵上深切的仇恨,心髒抽搐了一下,禁不住抬起手想要抱住她好生安撫一番。

回過神來,姬蘅悚然一驚,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殷九欽張開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怎麼了?”

“沒事,皇上準備如何做?”姬蘅定住心神,壓下心中的異樣感。

殷九欽突然露出一抹邪肆的笑,手臂一張,將他撈到懷中來,笑嘻嘻的道:“不知愛卿可願做朕的夫郎?”

“你……”姬蘅的臉霎時黑了,突然有一種她之前都是在胡說八道,為的就是讓自己就放鬆警惕好趁機占自己便宜的想法。

殷九欽嘻嘻一笑,在他還沒有發火前,迅速撤回手掌,“愛卿別生氣,這隻是權宜之計,朕驟然之間冷落容洛,總得找個理由。”

“放眼望去,整個朝堂上,唯有愛卿你的姿容在他之上。”

姬蘅嘴角抽了一下,表情複雜的看著她,手指摩挲著扳指,最終還是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答應下來。

殷九欽達成目的,喜滋滋的起身離開,在攝政王府逗留了這麼久,外邊天都黑了。

結果走到半道上,一陣貓叫聲就透過簾子鑽進她的耳朵。

殷九欽渾身雞皮疙瘩都湧了出來,抓緊軟枕,催促車夫快些趕馬車。

一聲接一聲的貓叫此起彼伏,外頭猛然傳來呼喝聲,“保護皇上!”

不安的情緒在她心口蔓延,殷九欽下意識的撩起簾子,想要看看外邊的情況。

然而簾子剛撩開,一個黑影就朝她撲了過來,殷九欽尚未來得及躲避,脖頸上就傳來火辣辣的痛感。

她“嘶”的一聲倒退回去,手指忙摸向傷口處,痛的麵容扭曲。

隻見西洋鏡裏白皙優美的脖頸上赫然四道深深的抓痕,要不是她縮的快,恐怕這會兒命都沒了。

要是別的東西就算了,她自小就怕貓,現在自己被一群野貓圍著,她連頭都不敢往外探。

好在帶的護衛多少有些本事,幸運的將野貓趕跑了。

王福冷哼一聲,吩咐兩個侍衛留下來打掃幹淨路麵後,旋即跟在殷九欽身後回宮。

殷九欽回到府裏後對著鏡子仔細撲了粉,遮掩掉脖子上猙獰的傷口。

今日的事情絕不是偶然,那些貓攔在她回宮的路上,目標很明顯就是她。知道她怕貓的人沒幾個,殷九欽一掌拍在桌麵上,“王福,將清水、琉璃抓過來。”

這是她的貼身丫鬟,王福怔了一下,立刻帶人過去將她二人押過來。

誰知來的時候就隻有清水一人,殷九欽眉頭直皺,“琉璃人呢?”

“皇上,奴才去的時候她就吊死在屋子裏了。”王福聲音裏滿是恨意。

這樣一來,事情就很明了,她怕貓這事是琉璃傳出去的,就是不知道她背後是什麼人指使的。

殷九欽緊咬牙根,厲喝一聲,“柳一,立刻去查她同什麼人接觸過,查個清楚。”

前世裏到她死,她都沒發現琉璃是個奸細,以至於她這一世蘇醒過來依舊沒有懷疑。

對方的這枚棋子安插的不可謂不深。殷九欽臉色鐵青,惱怒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清水,“清水,你下去吧。”

等清水離開後,王福剛準備說話,就看到她脖頸上又滲出血液來,忍不住皺眉,“皇上,奴才還是找禦醫來給您看看傷口吧,要是留疤就難看了。”

殷九欽剛準備說話就是一陣頭暈目眩,跌坐在椅子上。

王福大驚失色,“皇上!皇上!您這是怎麼了?”

殷九欽眼前迷迷糊糊的,什麼都看不清楚,她五指死死摳著扶椅,擠出些力氣來,“請太醫過來。”

王福定睛看去,就望見她傷口處的血液變成紫黑色,外邊的皮肉都腐爛了,頓時慌了,大聲喊起來,“來人,快來人,快請方太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