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溫柔的日光一視同仁地溫暖著大地上的每一處,每一人。小鳥們歡欣地躍上枝頭,衝著紅日嘰嘰喳喳說著喜歡。而樹下,一群人也是嘰嘰喳喳鬧個不停,攪和的小鳥們都紛紛振翅遠去。
“大俗大雅你們別當縮頭烏龜啊!快點開門給俺們一個說法!”一群人裏最莽的那個一直使勁拍打著大俗大雅的門,一副仿佛不將門推開他不就決放棄的架勢。
遠遠的,上善微眯雙眼掩藏怒火,嘴角帶笑卻是怒極反笑。很好,我倒是要看看這群癟三如何能夠完美司晨。
顧春竹一把拉住就要下馬車直接衝上前去的上善,安撫著她緊繃的神經,“你如是怒氣衝衝,不正好上了他們的當,你越是淡定從容他們反而無計可施。”
上善明白這個道理,可腦子裏一直循環著“牝雞司晨”四個字,這可是想當惡心人的評語,也代表了這個時代對女人深刻的歧視與欺壓。
“你別去,我去。”顧春竹作為大俗大雅的主人以及將軍夫人的身份,再怎麼說話份量都會比上善重,而且那些痞子是不敢對將軍夫人口出惡言的,因為顧春竹完全有權力懲罰他們。
上善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一把按住顧春竹。她的神情恍惚讓顧春竹想起第一次碰見她的情形,霸道瀟灑和從容。上善揚起眉毛,勾勒出自信的微笑,“你就讓我自己去應對這些風雨吧,我從來都不怕。”
顧春竹目送上善巴拉開人群,走到那群癟三的麵前,高高在上地俯視他們,“你們說是我的藥,有何證據?”
眾人皆知,大俗大雅的女神醫基本不開藥,多數都是當場治愈,手段也是千奇百怪。他們看到女神醫直麵找茬的人,與他們對壘,心中的那杆秤自然而然就偏向了上善這邊。
那群癟三相互對視了一眼,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上善卻還有無數個問題等著他們回答,“當初你們是以什麼病症來找我治療的?”
“你們是排到了幾輪幾號?”
“和你們一起看病的都是何長相?是何病?我又如何治好的他們?”
上善咄咄逼人的氣勢似連珠炮一般的問題打得幾個痞子寸寸後退,心中的退意已經拔高到最頂峰。終於有人受不了了,他一把推開上善,風一般奔出人群,消失不見。
一個人的離開就像是打開了一個缺口,其餘的癟三也紛紛跟隨他的步伐離開現場,最後竟隻剩下那個裝肚子疼的人。雖然隻剩下他一個人,可他還是硬著脖子放狠話,“你給我等著,我三痞子不扳倒你我就不在這條街上混了!”
“行啊,我隨時奉陪!”上善笑著目送三痞子倉皇逃離現場。
周圍的人紛紛鼓起掌來,有些個女神醫的忠實追捧者還趁機表達了對女神醫的支持和喜愛,“女神醫,我永遠相信你!你肯定是神女下凡化作女神醫來拯救我們的!”
沒想到這一言倒是激起千層浪,沒文化的底層人民對神啊仙的非常重視,也真的認為這番言論具有真實性,現場立馬跪倒一片,齊聲高呼女神醫的名號。
“你們快起來啊,我哪裏是什麼神女,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夫罷了。”上善著急地讓他們起身,甚至親自去扶起前麵的幾個人,但眾人對她神女身份深信不疑,也是不願意起來。
顧春竹這時候便出麵解決,她順著眾人的話語解釋著,“你們既然喜愛女神醫,就應當不讓她這麼難做。都快起來吧,神女下凡救人可不是讓你們戳穿的人,不然上頭豈不認她的功績了怎麼辦。”
顧春竹的話力量強悍,眾人皆為信服,便起身像之前一樣排隊等著看病,不過神情間的期待卻比之前濃鬱了許多。
上善拉著顧春竹直接進去大俗大雅,把門外的議論紛紛都擋在木板後麵。她悄悄對著顧春竹說道,“現在這種情況該怎麼辦啊!我哪裏是什麼神女,他們也太誇張了!”
“沒關係,等以後胡斐來跟你打擂台的時候情況就會改善了。”顧春竹滿不在意地拍拍上善的手,這點問題都不是很嚴重,不過就是封建迷信因素濃重在作祟罷了,引不起什麼大波動。
勉強被顧春竹的話安撫住,上善便開始了新一天的治病。
而那個三痞子還真如他自己所言,對打擊上善的事業堅持不懈,隻不過第二次的他轉變了攻擊對象,以打擊大俗大雅來動搖上善的根基。
這一次他們一群痞子來到大俗大雅的樓下吃飯,人人都點了一份餐單上最奢華的,每個人都吃得滿嘴油光。然而變故就發生在一瞬間,其中三痞子突然就抱著肚子滑下桌去,顯然是疼得站都站不起來。
其他痞子便胡攪蠻纏說大俗大雅的吃食不幹淨,讓他們兄弟遭了殃。趕來的掌櫃對這些慣常的手段都了如指掌,不過是為了吃一頓霸王餐罷了,不想鬧大就隻能認栽賠罪說這頓就免了。
一般來說這時候那些痞子也該知足得走了,這次很反常,他們鬧著說要賠償。上善在一邊看不過去,走過來推開那些個癟三,蹲下來查看三痞子的情況。
了然之後,上善提著三痞子的領子就把他提溜起來,另一隻手攥緊拳頭就往三痞子的肚子上打去。
三痞子突然喉嚨滾動,上善手一抖就把他扔到了一旁,正好就躲開了三痞子的嘔吐攻擊。但是跟著三痞子一同前來的人就沒有這麼好的人運氣了,大概也跟上善把三痞子直直地朝他們扔去有關,他們個個都被三痞子的嘔吐物淋了個滿懷。
“你是不是故意的!”那群痞子橫眉怒目,怒氣衝衝地攥著拳頭就湊到上善的麵前,顯然是想要揍她。
但上善是誰,輕鬆地閃躲開來,還有閑心捏著鼻子嫌惡地皺眉,“你們真的好臭i,可別湊到我麵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