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春竹摸了摸英子的大黑辮子,心底更喜歡這個丫頭了,她簡單的跟羅新蘭說了做香味的月事巾的做法,盡量將幹花粉末放在月事巾的邊角,隻要能釋放香味就行。
商量完之後顧春竹就帶著兩個孩子回家了,安安都開始瞌睡了,兩隻大眼睛是因為見到了英子而興奮的強撐著眼皮。
顧春竹將她抱著回屋,安安已經睡過去了,蘇望勤過來摸了摸安安的小臉,輕聲問道:“太晚了你也早點睡吧?”
灶房裏麵連柴火都沒有,晚上想擦洗一下都沒那般容易了。
顧春竹催促著小成上床睡覺,還沒有洗漱讓他皺著小眉頭最後還是爬到了床上,顧春竹輕手輕腳的將安安身上的衣物剝下來,然後也摟著上床睡覺了。
蘇望勤生了炭盆子,這裏可比茅草屋保暖多了,一下子屋子裏就熱乎乎的,顧春竹害怕這燒炭容易出事就將那木質的門框給支開了一道縫透氣。
“睡吧。”蘇望勤也上了床,摟著顧春竹的腰肢,在她的耳畔呼著熱氣道:“抽空將那大床給打出來,再上層漆就能睡了。”
好端端的他說這兒……顧春竹感覺到某人的身體變化馬上一動不動的閉上了眸子,她閉著眼睛沒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日顧春竹就被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伸展了手臂就穿好衣服起床,本朝著灶房走去的卻猛然發現走錯了!
他們現在已經在鎮上了,這灶房是在右側和在茅草屋的不同。
“望哥,起得這麼早。”顧春竹睜著朦朧的雙眼,忽然瞧見柴房裏碼了整整齊齊的一堆柴火,又揉了揉眼睛,“這柴……”
“我早起去砍的,在往東邊有個山丘,砍點柴火是容易的。”蘇望勤已經在鍋裏煮了糙米粥了,盛了兩碗出來。
鍋裏也有熱水,顧春竹舀了一瓢出來漱口和洗臉。
坐下吃粥時就聽蘇望勤道:“吃過飯我就去挖冬筍了,你一人在家裏當心些。”
“咱們就先不往縣城送了,不如你挖了我在集市上賣好了。”顧春竹含了一口熱粥在嘴裏吹著氣,想著若是一直都收他們的,張大廚也不好做。
蘇望勤點點頭,極快的明白了顧春竹的意思,黑眸滾動道:“那也三日送一趟?”
“成!”
蘇望勤吃完粥就走了,顧春竹在家裏洗洗刷刷的忙了一早上,等兩個小家夥起來的時候叫他們吃了早飯,顧春竹突然想起來吃羅新蘭家新房酒時,答應了要去見一下賀雲的。
她將兩個孩子塞去了羅新蘭家,就找去了賀雲的吉祥繡房。
賀雲的意思是想要在繡品鋪子賣月事巾,主要是供應鎮上的富太太,也不是顧春竹做的那種一次性的,是長期能用的,賀雲還拿了一條樣品出來給顧春竹瞧。這上麵繡了朵朵紅梅,瞧著非常的精致。
賀雲的意思是給顧春竹幾錢銀子,算是買了這個東西,顧春竹也沒接。
幹脆大度的叫賀雲去做,至於配合著月事巾用的底褲也教給了她,隻有一個要求不賣給樓子裏的姑娘,那片的生意是屬於自己的。
賀雲自然是答應了,這事兒也算談妥了,不過她過意不去還塞了好幾件薄的成衣給顧春竹,說給她家娃娃穿。
顧春竹回家的光景,羅新蘭家裏的門是大敞的,顧春竹心底“咯噔”了一聲,羅新蘭這內向的性子,一般都是房門緊閉了,這是出了什麼事?
“嫂子!”顧春竹就直接走了進去。
這時在院子裏坐著的福嫂子就扭過頭,歎氣道:“春竹,可把你給盼到了。”見福嫂子一臉焦急的,顧春竹很是茫然,這是出啥事了?
“快隨嫂子歸家,你娘啊一大早就過來堵門了,罵罵咧咧難聽的很。”福嫂子挽著顧春竹的手就往外頭走,把郝氏上門的事兒給說了。
原來是這郝氏在家裏左等右等到了初十都沒見顧春竹一家上門拜年,覺得丟了臉麵就上門來鬧騰了。
福嫂子拉著顧春竹邊走邊道:“咱們得走快些,也不知道你家這茅草屋經她鬧不,別給她拆咯。早上我瞧著望勤回來了,萬一撞上了還不得她好一番折騰。”
想到這一出顧春竹也隻得匆匆的加快了腳步。
到小河頭村的時候,就瞧見自家茅草屋附近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好多人,兩個老太太站在爭執著。你點我的鼻子,我點著你的眼睛,兩個人的架勢都不虛。
瞧著一個大隻,一個小隻,不正是蘇老太和郝氏嘛!
“沒想著你婆婆還能來幫你,早知道我就不費這麼多功夫去鎮上叫你了。”福嫂子在一旁順著胸板道,這快走了一路險些喘不過氣來呢。
“我們去瞧瞧。”顧春竹就擠了進去,恰好站在不被郝氏看到的地界。
“你這糙老婆子就知道嚎嚎嚎,你嚎個啥勁兒啊,你知道過年的時候安安丟了不,還拜年,孩子重要還是拜年重要!”蘇老太氣得噴了一嘴唾沫。
郝氏把腦袋一翹,半點聽不進去的樣子,冷哼道:“這是你家的娃娃,關我家什麼事,又不是我閨女肚子裏爬出來的!”
這話把蘇老太氣得給翻了個白眼,那也不是她老蘇家的,她反問道:“不叫你閨女娘,她咋舍得花五十兩贖人!”
郝氏一聽五十兩,牙都嚇得哆嗦了,狠狠的在兩隻肉手上啐了一口,發狠道:“這個賠錢貨,五十兩啊都能給我買個大馬車了,竟然贖那個死丫頭,又不是不能生了。等我見了我親閨女兒,我肯定要好好抽她兩大嘴巴子!”
“我在呢,你倒是抽啊!”顧春竹走了出來,她挺直了脊梁骨像是傲立在風中的青鬆一般,鄙夷的瞧了一眼郝氏。
郝氏搓著手,這麼多人瞧著呢總不能失了麵子,自己生的閨女打一下也沒啥關係。
顧春竹沒想到她還真敢,在郝氏撲過來的時候一把扣住了她的胖蹄子,膝蓋就朝她柔軟大的肚皮磕去。
郝氏吃痛的後退,顧春竹就踢她的膝蓋骨將她踢倒在地,騎在了她的身上,“大家給我拿條繩子來,我娘又犯癔症了,得綁著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