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釣蝦的人越來越多,一眼看過去得有十來個,顧春竹找了個下遊人少的地兒坐好把她釣蝦的撒了下去,其實就是一些從粥裏撈出來的糙米粒兒。
河蝦很饞,這邊有食物就會聚集過來,蝦鉤上的更香甜就容易上鉤了。
果然不一會兒她就釣到了蝦,接二連三的。
顧春竹已經習慣被嫉恨的眼神看著,不過這次好一點,有不少人來問她收蝦子的事兒。
許是釣了河蝦都要賣給她的,找茬的人也沒有再冒頭了。
她安安靜靜的釣了一個半時辰,天邊的晚霞都齊聚了她看著桶裏約莫三碗河蝦就回了家,看到蘇望勤坐在院子裏拿著一個刨子在弄著毛竹劈出來的寬竹板。
“望哥,你在弄啥?”顧春竹費勁的提著桶來,蘇望勤聽到聲兒放下手裏的毛竹就過來幫她拎桶,她推辭,“不用,我自己有勁兒。”
還是不管她同意不同意,蘇望勤就把桶給搶了了過去。
親自給提到了灶房他才出來回答道:“又有人送來了蝦子,估計做咱們的背簍裝不了多少,我就想做扁擔給挑過去,那麼兩頭都能掛一桶了。”
原來是扁擔,顧春竹看著這根寬竹板和腦子裏的毛竹想要重合,估計還得費不少功夫才行。
她深嗅了氣,聞到灶房裏已經飄出了香味。
“大骨燉好了嗎?”顧春竹一邊走一邊說,進了灶房就看到小成坐在灶膛前看火,他那麼懂事跟前世的那些小孩簡直雲泥之別,“餓了嗎?”
“有一點。”小成實誠的摸著肚子。
顧春竹高興的噙著嘴角,小成現在在自己提問下會把自己的需求說出來了,等什麼時候他會說了才是最好的。
不過一點點的進步顧春竹也高興,她把今天問福換來的隻用了一半的粗麵粉給揉。
揉好了麵給切成了麵條就著大骨湯下了鍋,麵條浮之後她給撈就讓小成去喊蘇望勤和安安來吃飯。
“爹爹,娘,,我回來了。”小成正出門,安安的小奶音敞亮的就響,手裏還拿著一個小碗,小丫頭是從隔壁串門子回來了。
福就生了三個兒子,大的都了,跟他爹在鎮上給人做木工,也在跟泥瓦匠師傅學手藝。
最寵的就是小兒子大壯,他比小成還小,現在送到鎮上的學堂上學認字呢。
他們家三個男娃,就賊稀罕丫頭了。
福時常帶安安過去給點好吃的什麼,跟半個女兒似的,看到原主打孩子也是心疼的。
“安安這回還連吃帶拿的呀!”蘇望勤摟住了女兒,刮的小鼻子在她耳邊問她羞不羞,小丫頭“咯咯咯”的笑著,忙說,“不羞。”
顧春竹盛好四碗大骨湯麵,上麵還有切片的豬心和大白菜當佐料看格外的,這時候蘇望勤和兩個孩子已經了,帶著他們洗手呢。
“娘,這是大壯娘炸的小麻花。”安安擦幹手就抱著小碗過來,撈了一個手指粗細的小麻花塞進了顧春竹的嘴裏。
這油炸的最容易讓人發胖了,顧春竹隻好輕輕的咬了一小口。
剩下的一大根安安為難的拿在了手裏,她左右看了一眼就塞進了蘇望勤的嘴裏。
蘇望勤正想說什麼話就被顧春竹來的麻花堵住了,臉上的表情也甚是好看。
“零嘴先放著,以後可別帶回來了,安安想吃的娘給你做,要是經常帶別人家的可丟臉了呢。”顧春竹把安安抱上了桌子,對她教導道。
安安似懂非懂的點頭,把小碗放在了一邊,聞著噴香的大骨湯麵,微微的張開嘴,“娘,安安想吃這個麵麵,安安是好孩子,是大壯的娘非要我拿的,她說她也拿了咱們家的桂花糖和瓜子還有餃子。”
“原來是這樣,那下回她非要給你你再拿著。”顧春竹知道福是個客氣人,禮尚往來也能促進鄰裏和睦,也沒太拘著孩子。
看著安安饞大骨麵口水都快要滴下來了,她給往安安的勺子裏夾了一筷子麵,然後吹吹涼才了放進嘴裏。
顧春竹喂著麵察覺到一道目光盯著自己,以為是蘇望勤扭頭看到是小成盯著自己,她對小成擠出了個微笑道:“你也和安安一樣會燙嘴嗎,要娘喂你嗎?”
“不要。”小成目光躲閃,忙自己夾了一筷子麵條。
大骨湯麵是真的不錯,豬心也好吃有嚼勁,大家都把麵吃了個底朝天,顧春竹給自己盛得少也吃完了。
吃完晚飯,她就帶著兩個孩子洗了洗睡覺了。
天色也黑了,蘇望勤就把院子裏做扁擔的搬進了灶房裏,點著油燈在趕工,他回房的時候顧春竹和兩個孩子都已經睡踏實了。
“春竹……我會讓你和孩子過好日子的。”蘇望勤的唇動,沒有呼喚出來,嗓音還卡在了喉嚨裏。
第二日清晨,顧春竹自然醒來,她走到灶房看到蘇望勤已經在煮早飯了,新做的扁擔倚靠在門邊,顏色是嫩青嫩青的。
扁擔上的毛刺已經被打磨幹淨了,摸非常的光滑。
她準備先把那半桶半桶的蝦拚湊到一起,看到其中一桶的蝦子瞳孔一縮,驚叫了出來,“望哥,望哥你看……你看這蝦怎麼死了?”
“什麼?”蘇望勤正專心的往灶膛裏添柴,聽到顧春竹急得語無倫次的話忙過來看,一桶蝦浮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