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伽商隊?
鳴沙城有名聲的商隊裏的確有這麼一個商隊,不過他們遭遇了沙匪還能活著,實在是令人詫異。
福多似乎看出了對方的懷疑,順著慕璟辰的話解釋道:“我是藍伽商隊的領隊福多,我們隊伍裏的人基本都被沙匪害死了,我們是最後剩下的。”
福多……
顯然,福多這個名字和藍伽商隊一樣,在鳴沙北戎這一代的商旅裏,算是比較出名的。
對方的商隊收斂了攻擊的目光,但手裏的刀卻是握得緊緊的,顯然,他們並不完全相信慕璟辰和福多的話。
慕璟辰也不需要他們相信,“小五,留活口。”
嗯?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從大廳裏的陰影裏閃出來的影五,就已經斷了那個驛站老板的腳裸,讓他直接倒在地上。
而剩下的幾個夥計也是同樣的待遇。
“地窖入口。”慕璟辰看著地上的驛站老板,言簡意賅。
驛站的老板睜大眼睛,滿目驚恐,完全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而自己是什麼時候被人割傷腳的,隻看著慕璟辰顫聲道:“你,你……”
“你們一共有幾個窩點?”慕璟辰猶若點漆的墨瞳,靜謐幽遠,“你們最大的窩點,或者說,你們的大當家一般會躲在什麼地方?”
慕璟辰的話,讓驛站老板長大了嘴巴,顯然,這群突然闖入的人,並不是被他們沙匪襲擊後盲目逃命到這裏的。
他們知道他們沙匪的許多事情,包括他們的窩點很多,包括他們有一個二當家,包括……
“我……”驛站老板正準備撒謊,影五就捏住了他的下巴,那雙未褪童稚的眼睛,對上驛站老板有些狡猾的眼睛,突然像被墨染了般,幽深起來。
“說,你們有多少窩點?”影五的聲音,也隨著他眸子的變化,在驛站老板的意識深處,變得格外幽遠。
驛站老板看著看著,意識就陷了進去——“有,有七個窩點。”
“七個?”影五驚奇,居然有這麼多?
“大當家生性多疑,在最初的窩點後,又陸陸續續在沙漠裏建造了六個窩點,除了地宮以外,別的窩點我都不清楚。
因為我們這些驛站的老板,都是普通的幹事,並沒有資格去到別的窩點。”
“那你們為什麼知道地宮。”影五的話在旁人聽來,十分正常,但在驛站老板的意識裏,卻十分幽遠猶若夢囈。
“因為地宮,是每個驛站偷了商旅的貨物駱駝後,會把貨物駱駝運過去的地方,至於其他地方,我並不知道……”
旁邊的夥計見他們老板一五一十的把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都不由睜大了眼睛,完全不知道他們老板是怎麼了。
怎麼就把這些事說了?
要讓上頭的人知道了,他們還有的活嗎?
有人試圖阻止,卻直接被影七抹了脖子。
花無意看到這一幕,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嗬,沒想到小七還有這樣一麵啊。”
影七沒有理會他,殺人不眨眼的這一麵,才是她以前最長有的一麵。
之所以現在有了看似溫和的另一麵,都是因為跟了麵狠心軟的雲若夕。
但隻要主子夫人需要,她隨時會拿回冷若冰霜,毫無感情的那一麵。
影五沒在意花無意那邊的調侃,他隻是繼續問:“那另外六個窩點,並不能從地道抵達嗎?”
被攝魂術影響的驛站老板回答道:“不是的,可以抵達的,所有驛站的地下通道,都建有兩條,一條通向地宮,一條通向另一個窩點。”
驛站老板表示,他們驛站除了地宮外,也會通向另一個沙匪窩點。
聽完這些,影五看了下慕璟辰,見慕璟辰微微頷首,表示不用在繼續,這才放開驛站老板,讓對方閉眼暈了過去。
這一幕看得驛站裏的商隊是一臉驚歎加不解,至於福多和莎莉亞也有些怔神,不明白那影五到底對那驛站老板做了什麼?
怎麼就讓對方如此老實?
“你們真的是藍伽商隊的人?”商隊領隊看向福多,雖然剛才有些懷疑,但隨著影七殺了驛站的夥計,這一點懷疑,也基本上沒了。
“如假包換。”代替慕璟辰解釋的是福多,畢竟他才剛才也說了,他是藍伽商隊的領隊,“我們的貨物和駱駝都被沙匪劫走了,所以我們才找來驛站,想要把東西搶回來。”
對方的領隊聽後,當即激動道:“那你們能不能帶上我們,我叫紮克,是我們商隊的領隊,我們走的,本來是北邊的路線。
但半路遇到風暴,我們為了躲避風暴,才走來這個驛站,卻沒想到這綠洲商道的驛站,居然是沙匪的黑點!”
大胡子的紮克紛紛不已,“我們的東西在昨晚就被他們偷走了!貨物沒了還好說,但沒了駱駝,我們根本沒辦法走出沙漠!”
所以他們也必須把駱駝奪回來。
“這……”福多下意識的看向慕璟辰,顯然,這事他可做不了主。
慕璟辰沒有正麵回應,走到廚房後,才道:“跟上可以,但生死自負。”
大胡子紮克愣了一下,然後才道:“這是自然!”萍水相逢,又不是什麼熟悉的結交,誰都沒義務為對方的安全負責。
就在慕璟辰打開地窖入口,領著眾人下地道時,另一個驛站裏的過道裏,也有一群人在行走,隻不過最後,他們通往了不同的地方。
雲若夕在聽說沙匪不止建了一個窩點時,還以為沙匪有六個地宮,她內心忍不住的想,該不會每個地宮都有一條蛇吧。
但顯然,當初的壇洛國,並沒有那麼大的財力物力,他們在這個驛站的通道裏,走向的另一條道上,通往的地方,居然是另一個驛站。
準確的說,這裏不是驛站,因為這個驛站的存在,並不在商旅們的行商圖裏,換言之,它隻是看上去和驛站差不多。
實際的功用,應該是給沙匪們居住和生活。
慕璟辰他們從地道裏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整個驛站隻有廳堂和過道的燈是亮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