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章 尿遁之術

最初雲若夕以為,對方可能是已經研製成功了,但她仔細觀察了南枯肜的狀態,卻又不像是成功了。

因為,如果南枯肜陣地煉成了蠱王,她不至於會一臉心事更加深重的樣子。

可如果蠱王沒有煉成,南枯肜又為什麼不繼續用她的血試驗呢?

這種問題,雲若夕私下裏問過,得到的卻是南枯肜一身冷冷的桀笑:“怎麼?你還嫌沒紮夠,想繼續獻血?”

當然不想?

這麼找虐的事情,她雲若夕才不會幹。

於是得到南枯肜的冷笑後,她就再沒提過這件事,生怕對方繼續戳她手指。

隻是雲若夕不問,不表達她不會繼續去猜測,隻是想來想去,她也不明白為什麼把她當成取血工具的南枯肜,會突然放棄取血?

心疼她?

不可能?

比起相信南枯肜是注意到她手到處都是洞洞,而心生愧疚,雲若更願意相信對方,是發現她的血一直失敗,不能製出蠱王,而選擇了不再折騰……

不過,不管那一種,對雲若夕而言,都不是好事。

因為如果南枯肜沒有煉出蠱王,那她在蠱王會上,就不會對巫神教的教主下手,雲若夕所設想的逃跑計劃,自然就不會有好機會。

結果沒想到,今年的蠱王會,南詔王室也插了進來,給出了一個非比尋常的彩頭。

冰蠶蠱對這些練蠱之人的誘、惑極大,哪怕南枯肜本來對這蠱王會,興趣不是很大,有了寒冰玉床的出現,她也定是要拚上一拚的。

再說了,她養的黑飛子,本就是目前的南疆十大毒蠱之一,如果沒有人挑戰,注定也是要進入總決賽,賽個排名的。

這世間的規律,一向是哪裏有利益,哪裏就有人爭,哪裏有人鬥,哪裏有混亂,而當混亂出現,很多事就順理成章了。

不過在場的人,大多都是南疆的巫蠱師,沒了小青在身邊,雲若夕覺得她一個人身處混亂中,不一定能討得了好。

於是她還是要選擇繼續聯絡影樓的人。

“依嘜。”雲若夕貼近依嘜,小聲道:“這附近可有茅廁。”

茅廁?

依嘜懵了一下,場上的鬥蠱到了關鍵時刻,所有人目不轉睛的盯著中間泥缸上,正在圓盤中央廝殺的兩條蠱蟲。

可雲若夕卻突然要上廁所……

雲若夕並不知道鬥蠱之事,是南疆人上到教派巫蠱師,下到平民百姓最喜歡看的事,所以才找了這個理由。

不過依嘜想到雲若夕不是南疆人,便沒有過多的懷疑,隻是實打實道:“雲娘子,這樣的場合,怕是不適合中途離場。”

廢話!

她當然知道這種場合不適合離場。

可就是這個時候不方便離場,離場後才能更好做她要做的事啊。

“依嘜,我也不想的,可人有三急啊……”

雲若夕知道練武之人耳極都比較好,南柯玥顯然也不是普通人,她怕自己的聲音被對方認出,便刻意改變聲調。

依嘜也沒太注意,隻以為雲若夕是因為壓低聲音說話,才聲音怪怪。

“再說了,這麼多人,得比多久?”

“這個……”

依嘜不想說,他們巫蠱師在煉蠱煉到最關鍵的時候,別說是人有三急了,就是三天三夜不合眼,也是常有的事。

“我是真的急!”雲若夕眼見依嘜磨磨唧唧,不由去拉依嘜的手,準備“強行拉閨蜜一起上廁所”。

可她剛伸出手,手就被身後伸來的大手攔截了。

“我帶她去。”

壓低的聲音,淡漠的開口,拓跋焱說話的聲音和平時有些差異,說出的話也不是中原話,而是依嘜他們所說的村寨土話。

雲若夕雖然對南疆土話不是很懂,但再來的路上,為了多打探消息,還是讓依嘜教了她一些,故而聽懂了拓跋焱的這句話。

雲若夕不得不承認,拓跋焱這家夥,似乎比她更有語言天賦,同樣是聽依嘜教學,半個月下來,她隻是聽懂了,而拓跋焱都已經會開始使用了。

“為什麼要你帶?”雲若夕微微蹙眉,看向拓跋焱,這混蛋,要是跟她一起去,那南枯肜是絕對不可能放行的。

結果沒想到,當依嘜請示南枯肜時,卻得到了對方微微頷首的同意。

南枯肜居然同意她和拓跋焱一起離開?

難道不怕她和拓跋焱趁機跑路?

事情發展得有些出乎意料,雲若夕還來不及細想,拓跋焱她的手往外走去。

在場的人大多都集中注意在大廳中央的鬥蠱上,隻有少數人,注意到了這兩個中途離場的人,更有甚至,悄悄跟了上去。

雲若夕被拓跋焱牽著手離開現場,整個笑心髒都在激烈的跳動,卻不是因為拓跋焱牽著她的手,而是她走出大廳太過容易。

“你到底和她做了什麼交易?為什麼她會這麼放心的讓我們兩個出來?還不帶上依嘜?”

等到拓跋焱用低沉的不太像他本人的聲音,請示了外麵的看守,詢問了茅廁的地址,拉著雲若夕往茅廁的地方去。

雲若夕才忍不住問出了這些時間,一直哽在心上的問題。

“你別不說話,你現在是要去做你的事,還是帶我……”

雲若夕還沒問完,拉著她手的的拓跋焱就突然頓住,因為慣性,雲若夕的身子是繼續往前,結果被拓跋焱這麼一拉,當即往後倒去。

拓跋焱眸光冷凝,直接伸手,接住了她的後背。

“你!”

雲若夕還來不及控訴,拓跋焱就讓抬起她的後背讓她站起。

然後,雲若夕就閉上了嘴巴。

因為前方不遠處,站著兩道熟悉的人影。

“喲,還是對小情人,這是準備到哪裏去啊?”開口說話的,正是之前雲若夕和依嘜簡單交際過的瓜子臉女人——毒手。

雲若夕心裏閃過一道念頭,似乎明白過來,為什麼南枯肜會放心她和拓跋焱一起離開了。

敢情他們從入大門開始,就被巫神教左派的人盯上了,隻要她和拓跋焱有所動作,都會遭到巫神教左派的襲擊。

但顯然,對方攔截,並不僅僅隻是因為左派和右派的爭鬥。

“我說你們,不是南疆人吧。”毒手說的是中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