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7章 蠱王會

這種保持,就好像那些不是自己教派的人,身上都有毒一般。

而這些人臉上彼此防備的神態,也讓旁人能夠輕易的分辨出,他們是不是一個教派。

總體而言,南枯肜是個對時間估算很準的人,他們這行人到後沒多久,依嘜口中稍微有些名頭的大派領首都到了。

最後一個到的,是拜月教的教主。

不同於雲若夕想象中,那種穿著厚重禮服,一臉淡漠,好似超脫眾生的威嚴男人,前來的拜月教教主居然有點和藹可親。

一身銀藍色的條紋布衣,頭帶同色係的銀藍色布帽,若不是身後跟著四個冷肅神色一看就不好惹的護法,雲若夕還以為這是某民族表演會上的主持人。

當然,後來雲若夕才知道,拜月教真正掌權,或者說被人膜拜的人,是拜月教的聖女,拜月教的教主隻是代替聖女處理政務的人。

隻是因為聖女不輕易對外露麵,中原人才隻知拜月教教主不知拜月教聖女。

在拜月教教主出現後,又來了一位重量級的人物,那就是南詔世子南柯玥。

他作為南詔國的下一任國主,代表王室出席南疆各大教派的蠱王會,很是正常,但雲若夕卻不可避免的感覺到了不悅。

雲若夕不動聲色的低頭,盡可能的不被對方察覺,雖然她現在醜化了,但萬一人眼建呢。

“各位遠道而來,是南詔幸事,我教幸事!”

在所有人都落座後,拜月教教主站起來,開始發言。

他所說的話,是南詔的官話,別說雲若夕這樣的中原人聽不懂,在客廳的和在外麵的不少偏遠地區教派的人,都聽不懂。

但就是因為聽不懂,不少偏遠教派的人,都會自帶的翻譯。

這種情況大大方便了外國同胞雲若夕。

拜月教教主說什麼,依嘜都會小聲的給她翻譯,她幾乎沒有視聽障礙。

不過拜月教教主說的東西,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除了客套的歡迎,便是講這一次蠱王會的彩頭。

“大家都知道,今年是很特殊的一年,我們南詔和大寧開戰了……不同於之前的隱忍,這次我們要主動迎戰我們的敵人……

南疆的未來,離不開我們共同的努力,所以王特地拿出王室的至寶,寒冰玉床,作為此次蠱王會勝出者的獎勵。”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要知道寒冰玉床可是南詔王室的至寶,據說此物不僅可以壓製世間所有的劇毒蔓延,甚至可以用來煉製極其稀有的冰蠶蠱。

至於其他什麼用來練習內功心法,保持屍身不腐的作用,那就太多了。

總之,這是個好東西,且值得這世間不少人為它爭得頭破血流。

雲若夕對寶物之類的東西興趣不大,她聽了依嘜的科普後,隻注意到了冰蠶蠱這三個字。

當初慕璟辰毒發,就是因為接觸到了冰蠶蠱,而冰蠶蠱這個東西,又是極寒之地才會有。

賀風燁由此推斷,慕璟辰遇到的冰蠶蠱是有人故意放在那裏的。

如果這個寒冰玉床可以煉製冰蠶蠱,那麼當時放冰蠶的人,會不會就是南詔王室的人,或者說就是假死逃脫的南柯玥?

雲若夕思索的時候,人群的議論紛紛已經漸漸安靜。

很快,一個大大的,類似水缸樣的東西就被兩個赤著上身的大漢抬了上來。

依嘜說,那就是鬥蠱用的戰鬥擂台,至於鬥蠱的規矩,早在來之前,雲若夕就已經從南枯肜那裏了解了。

最初的蠱王會,規矩非常簡單,如同煉蠱一般,把各家拿出參賽的蠱往缸裏一放,最後活下來的蠱,就是第一。

但這樣的法子,在蠱神教拿出蠱王後,就沒法用了,因為誰都不希望自家好不容易練出的蠱,啥名頭沒掙到,就喂了蠱王的肚子。

再者,這種方法也很風險,若是煉製出一種新的,連蠱王都沒法子的蠱,他們又沒法控製住,遭殃的可是他們自己。

於是,在重新思考過後,大家想出了一種新的規則,也就是現在這種一對一挑戰賽模式。

簡單來說,就是上一屆的十大蠱蟲,作為擂主,安靜的等候其他蠱蟲的挑戰,挑戰過關的就能取代之前的蠱蟲地位。

雲若夕問過依嘜現在的十大蠱蟲分別是什麼,除了蠱王之外,有五種都是她曾聽白月軒簡單提到過的。

至於剩下的,白月軒沒有提,因為這些蠱比的都是吞噬能力和毒性,並沒有什麼明顯的特點,所以白月軒並沒有說太多。

他希望雲若夕注意的,是那些毒性不太明顯,但其他特殊作用比較多的蠱,比如慕璟辰曾經給她提到過的情蠱,又比如南關城間諜用的雌雄蠱等等。

這些有奇特作用的奇異蠱蟲,才是南疆巫蠱之術變化莫測,真正詭秘的地方。

雲若夕回憶白月軒講課內容時,場上已經開始比試了。

雲若夕對這種比試興趣不大,對她而言,這種看誰的蠱更毒的比試,跟京城那些小破孩鬥蛐蛐玩沒有什麼區別,所以她大部分的注意力,都用在了觀察人身上。

首先是南柯玥,在拜月教教主的介紹下,他簡單的走個過場和在場中人打了個招呼,就坐在了主位上,一副我就是來當觀眾湊熱鬧的架勢。

而拓跋焱,則是全程低調當背景板,和三個男人站在她和依嘜身後,沒有任何行動的架勢。

雲若夕有些不明白,這拓跋焱到底想要幹嘛,他不是要拿拜月教東西嗎,為什麼幹站在這裏不動?

他到底什麼時候行動,又什麼時候帶她走?

當然雲若夕最在意的,還是這裏的人,有沒有混雜影樓的人,以及南枯肜用她的血,到底有沒有煉出蠱王來。

距離他們從左派據點出發,到現在的大理城,一共花了近半個多月的時間。

這一路上,雲若夕幾乎每隔兩三天就要獻一次血,雖然血不多,但挨不住每天紮針,雲若夕覺得自己十根手指頭都要廢了。

但這樣的狀態並沒有持續多久,差不到在抵達大理城的前三天,南枯肜就沒有再找雲若夕要過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