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著她,一輩子都不會再受到委屈,也會得到一個人該有的全部尊重。
“綠衣姐姐,到了……”
小丫鬟娟兒發現宜蘭亭已到,綠衣卻還在不停的往前走,頓時上前,去拉了拉綠衣的袖子。
綠衣回過神,立刻回身給兩位小姐道歉,然後讓人去弄茶水點心。
而此時,走出家門的顧顏之,已經坐上了馬車,“去懷恩伯府。”
“是。”
顧顏之性子冷淡,但他在京城交友卻很廣,除了他為人脈主動結交的,大部分都是自己攀上來的。
畢竟優秀的人,身邊從來不缺追隨者。
然而他的朋友雖多,能彼此坦誠交心的卻沒幾個。
這懷恩伯府的次子,大概是算一個的。
顧顏之抵達懷恩伯府的時候,李寧楓正和兩個狐朋狗友,在曲水亭玩投壺,一聽顧顏之來訪,頓時從軟榻上翻身起來,把兩個狗友送走,然後進屋換衣服。
“顧顏之這人,最好幹淨,要是聞到我一身酒味,鐵定轉身就走。”李寧楓跟身邊的侍從抱怨,但臉上的表情,卻是喜滋滋的。
他和顧顏之不同,他身邊的朋友雖然多,卻是沒一個正經的,顧顏之是唯一一個,能被他爹嘴裏念叨,要多多交好的人。
隻要顧顏之來,他爹就能心情極好的給他漲零花錢。
於是李寧楓李二公子,整理好儀容後,就速度去了書房,準備好被顧顏之碾壓智商,結果沒想到,他一腳跨入書房門檻,就差點摔到地上。
我去!
“我沒走錯地方吧?不,不對,是我沒看錯人吧。”李寧楓擦了擦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你你你……顧七少居然在我的書房喝酒!?”
李二公子迅速邁出門檻,抬頭看了看天空,“不對啊,今天的太陽的確是從東邊升起的啊……”
顧顏之坐在長榻上,淡淡的看向李寧楓,“醉仙居的瑤池釀,愛喝不喝。”
“喝!必須喝!”李寧楓迅速跑了過去,坐在了顧顏之的對麵,端起了一杯香醇的瑤池釀。
“醉仙居的老板偏心,我之前讓人排隊排了一天,都沒買到,可你顧七少一出麵,老板就送了你兩壇。”
李寧楓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眼睛就亮了,“好酒,不過你今個兒是怎麼了,怎麼突然來找我喝酒了?”
而且還是在書房。
“我可記得某人說過,書為人間瑰寶,是不能被酒色俗物所汙染的!”李寧楓擠眉弄眼,擠兌顧顏之。
顧顏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就立刻不敢說話了,隻乖乖的陪著顧顏之一杯一杯的喝著。
李寧楓瞧著顧顏之,瞧著瞧著,就瞧出不對勁了,“你這麼喝酒,是會容易醉的。”
顧顏之不是滴酒不沾,但他奉行酒色誤人,所以每次飲酒,都極有分寸,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悶頭狂喝。
“你該不會是因為那謠言,不開心吧。”李寧楓是京城紈絝子弟的一員,京城有點什麼八卦,他都是最先知道的。
當他聽兩個狐朋狗友說,顧顏之和一個村婦有染,還生了兩個孩子,他差點沒笑出聲來。
顧顏之?和村婦?
天,他根本就不敢想象,這兩個詞能放在一起。
“我跟你說,你這性子,整個大寧都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大家也都清楚,雖然有好事者傳得熱鬧,但大家都把它當笑話聽,沒人覺得那是真的。”
李寧楓寬慰的話才說完,就聽顧顏之道,“如果那是真的呢?”
“噗——”
李寧楓才喝到嘴裏的酒,瞬間噴了出來,落在了顧顏之的臉上。
“!!!”
李寧楓頓時驚悚了,天,他幹了什麼,他居然把酒噴在了顧顏之的臉上。
“祖宗,我不是故意的!”
李寧楓立刻拿袖子去給顧顏之擦臉,但顧顏之卻打開了他的手,眸光淡冷道:“不用,沒關係。”
他或許真的該被水淋一淋頭,這樣,才能清醒一些。
被揮開手的李寧楓,心中的震驚,不亞於在皇城禦街上看到人果奔,“子玉啊,你剛剛說的……”
“開個玩笑。”顧顏之說完,便把手裏的白瓷壇,往前一推,“我喝夠了,剩下的給你。”
李寧楓還在怔愣,顧顏之已經起身離開。
旁邊的侍從,低聲道:“少爺,七公子已經走了。”
“我知道。”嘴巴始終沒合上的李寧楓,看著顧顏之遠去的方向,猛地跳了起來,“有問題,這件事絕對有問題。”
侍從不解,“有啥問題啊?”
“你別管,你現在去給我準備一件夜行衣,晚上我們去白家一趟。”
“啊?晚上?”
侍從還在呆愣,李寧楓立刻打了下他的腦袋,自己去了。
……
白家在京城的府邸,和安家一樣,位於西大街,大概因他們都是商戶且十分交好的緣故,府邸都是相鄰著的。
雲晴悠得知白月軒從顧家搬出,回了白府,恨不得立刻翻牆過去,但她被雲晴雪派人死死盯著,哪裏也去不了。
好不容易等雲晴雪回來了,她當即哭鬧著道:“長姐,怎麼辦,月軒哥哥居然帶那個女人回白府!?”
白月軒帶女人回府,這簡直是頭一遭啊。
雲晴雪在顧家和鄭婉怡虛與委蛇,本就很累了,雲晴悠還哪壺不開提哪壺,說起了最讓她心煩的事。
“這種事輪得到你急嗎?那女人如今和子玉哥哥不清不楚,又跟著白月軒回了府,你以為白夫人會坐視不理?”
雲晴雪揉著太陽穴,不耐道:“等著瞧吧,白夫人很快就會來京城了。”
“可是,白夫人對月軒哥哥,從來都是順著的。”雲晴悠還是很擔心,當初她去主動找白月軒,就是因為知道白夫人一般都順著白月軒,隻要白月軒願意娶她,她哪怕是庶出,也能當上白家的少奶奶。
“哼,天真,你和白月軒鬧出點事,白夫人就算生氣,也會同意讓你過門,因為你是雲家小姐,是我的妹妹。”
雲晴雪道,“但那雲若夕是什麼呢?不過是一個村婦而已,白夫人在這種事上,可不會真的順著白月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