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府。
入了座。
洛秋就如同她所說的那般,站到了趙書寧的身邊。
這樣一看。
她還真如侍女一般。
“郡公,郡公夫人,這個女子,是我特意帶回來見你們的。”
趙書寧看向黑袍之人。
洛秋會意。
上前將黑袍卸下。
一張清秀的臉龐就暴露在了眾人眼前。
夏晚檸如今的模樣,與之前相差無幾,這還是多虧了趙淮,不然這世上,沒有幾人有這樣的能力。
黑袍放下。
郡公夏瑞與郡公夫人相視一眼。
皆是立馬站了起來。
雖是初見。
可是他們夫婦兩,卻是對麵前這女子,有著一股自然的親切感。
除此之外。
這女子的一雙眼睛,最是讓他們覺得熟悉。
當年小郡主出生的時候,也就是那一雙漂亮的眼睛,引來了多少讚賞。
“老祖,這位姑娘是?”
“郡公,我已經用你給我的東西一一比對過了,她便是你們要找的人。”
全場忽然寂靜。
夏瑞在盛京城行走多年,不知曆經了多少風霜雨雪,也都一貫保持著從容不迫,這一次,卻是在聽到這話的時候。
腳下虛軟。
差點跌倒在地。
是她嗎?
是他們的孩子嗎?
郡公夫人慢慢走向夏晚檸,雙手慢慢的撫摸上夏晚檸的臉龐。
夏晚檸察覺到有人摸自己,但是自己看不清那婦人的具體相貌,便不由自主的向後閃躲。
郡公夫人見此。
更是心疼得厲害。
“是我,我是母親,孩子,我是你的母親。”
女子一愣。
身體變得僵硬。
夏晚檸能夠察覺到婦人的手溫暖,婦人的態度更是慈祥,每次接觸自己,婦人總是小心翼翼的,擔心傷到自己。
這種感覺?
夏晚檸極少體會到。
這就是親情嗎?
她就是自己的母親嗎?
郡公夫人的手慢慢的撫摸上夏晚檸的臉龐,夏晚檸也不再抗拒。
夏晚檸的眼眶。
慢慢的,有些濕潤。
“你便是——母親嗎?”我夏晚檸,也是有母親的人。
郡公夫人細細的看著女子的雙眸。
不停的點頭。
“是我,是我,我一看到你這雙眼睛,我便知道,你就是我的兒,郡公,這便是我們的兒,她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知道的,我能感覺到的。”
此時。
夏瑞也是慢慢的走向了夏晚檸。
他上前。
卻是說不出一句話。
隻是說:“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親人相見,本是十分感人的場麵,那郡公夫人,也是淚灑當場,哭得好不停歇。
氣氛。
一時變得格外熱烈。
趙書寧見狀。
微微一笑。
不經意的咳嗽了一聲。
夏瑞與其夫人立馬反應過來,急忙叩謝趙書寧。
趙書寧連忙將二人扶起。
這不是她的本意。
她還有話,要與這兩人講。
“夏瑞,你們夫婦二人初次見到女兒,定會喜不自勝,不過,我接下來說的話,可能你們會接受不了,你們若是願意聽,我便往下說。”
夫婦兩相視一眼。
又齊齊的看向夏晚檸。
夏晚檸意識到兩人的目光看向自己,則是低下了頭。
看來。
老祖接下來要說的話,應該與他們這失而複得的小郡主脫不了關係。
“先讓人將她帶下去休息吧,奔波了這麼多日,如今小郡主的身體,不如從前,經不得勞累。”
趙書寧的話剛落下。
夏景寧就立馬站了起來。
“老祖,我去安排。”
“好。”
夏景寧沒有見過這個素未謀麵的姐姐,所以對她的感情,自然不會如同父母那般強烈,關於這個姐姐的事,父母應該,比自己更想知道。
夏景寧帶著夏晚檸出去了。
郡公夫婦,如今皆是一臉緊張。
趙書寧道:“我聽說,你們的女兒,出生就轟動了整個盛京城,她是這皇城裏,第一個降生便獲得了“檸”字稱呼的貴兒?”
“回老祖,確是如此。當初檸兒降生之時,一雙眼睛,實在是生得漂亮,與我們的老祖,也便是您,與畫像之中的您的雙眸極其相似,先帝說檸兒與你有緣,便賜了她這個字。”
趙書寧點點頭。
確實。
夏晚檸的這雙眼睛,與顧卿卿,也與前世的自己十分相像。
“可如今我要告訴你們,你們的女兒,如今能夠保住一條命已是實屬不易,她的雙眼,看任何東西,都是模糊的,還有她以後,再也不能修行,無論是精神力還是靈力,她在這兩方麵,算是徹底廢了。”
“怎麼會?”
“老祖,是誰做的?”
“是誰要這般對待我們的兒啊?”
“她不在我們身邊,本就受了許多的苦了,如今,卻還遭了這樣的橫禍。”
看郡公夫人的模樣。
若不是趙書寧在場,隻怕是她的淚水,就會再一次的決堤。
趙書寧聽著二人義憤填膺的話。
現實不發一言。
等他們說完之後。
才再次開口。
“若是我說,她變成這樣,是咎由自取呢?”
兩人一聽。
麵露震驚。
再看座上的老祖趙書寧,此時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
兩人再一次的驚慌失措,連忙跪下。
“老祖。”
“該跪的不是你們。”
趙書寧對身邊的洛秋點點頭。
洛秋手輕輕一揮。
一幅幅影像慢慢的出現在了兩人的麵前。
幼時的夏晚檸。
成年時候的夏晚檸。
她的所做所為。
皆是快速的呈現在郡公夫婦麵前。
直到。
紅衣女子死在那偌大的廣台之上。
夏晚檸接下來的行徑,愈發的引人痛恨。
許多有天賦的煉丹師,皆是上了她的名冊,而後,這些人,在回家的路途中,就會以各種各樣的形式失蹤。
他們為何會失蹤。
夏瑞不是白癡,她夫人也不愚昧。
這些一聯係起來,是誰造成的這一切,他們自然都心如明鏡。
洛秋收回了影像。
此時。
夏瑞夫婦還沉浸在方才的影像之中,一時回不過神來。
“這些,都是我們的兒做的?”
洛秋道:“郡公,郡公夫人,你們可知,那紅衣女子是誰?玄衣公子又是誰?”
“玄衣公子,是從小與小郡主一起長大的宗會長老季青臨,也是八品的煉丹師,那紅衣女子,卻是我們家小姐的前世。”
夏瑞的身體站得筆直。
現如今。
就連呼吸,他都不敢大聲。
若真是這樣?
那他們的女兒,可以說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