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瀟瀟?”
“聞溪?”
趙書寧立馬便聯想到了一起。
怎麼會這般巧?
聞溪不是說,他那表妹,最是溫婉得緊,有著一個疼愛她的夫君,所以才會萬水千山,陪著那魏謙在那潮州裏定了居嗎?
如今?
怎麼回事這樣一副場麵?
“魏謙,我助你成為潮州有名的商賈,你功成名就,坐擁千萬資產的時候,卻是一腳踢開原配,娶了那李萱為妻,魏謙,天道好輪回,總有一天,你會死在你的私心之上。”
魏謙想動手。
卻還是忍了下來。
正如那拍賣會場的主人所說,如今這聞瀟瀟,就隻是一個商品罷了,他還指望著聞瀟瀟能夠拍賣出一個上好的價格,自己好拿到豐厚的報酬。
“我不與你講這些,你這女人,一直將我管得極緊,男子三妻四妾不是正常的嗎?我給了你機會,是你自己沒有容人之量,是你自己沒有正視你的地位,你既然容不得萱萱,那我這魏府,你自然也就不用再待下去了。”
“如今你隻能祈禱,能夠遇到一戶好人家,將你買了去,以後,你可就不是那高宅豪門的魏夫人了,你得學著收斂自己的脾氣,你這樣無才無德的女子,除了性格溫婉一些,身上也實在是沒有什麼閃光點了,你呀,本就不該配我,我一腔學識,與你在一起的這些日子,著實憋屈。”
趙書寧聽著台上男子的說辭。
不免覺得惡心。
那聞溪好歹對自己也算有恩,這聞瀟瀟,又是那聞溪的妹妹,幫她一把,就當是做順水人情了。
更何況。
那男子如今的嘴臉。
趙書寧實實在在的看不慣。
可是,還未等趙書寧上台插手。
下方的看台。
卻是有一書生握著拳頭,猛然嘶吼起來。
“魏謙,你總有一天,你不得好死!”
聲音雖是有些害怕,可是卻十分有力。
眾人之間,本來隻是嘈雜的討論之聲。
書生的這一句怒吼。
倒是直接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他身上。
就連趙書寧也不例外。
尋著聲音看去。
那個書生,快速的走到了最前麵。
一眼看去。
書生穿著寒酸,身上的衣服也甚是破舊,一身布衣,上麵還打了不少的補丁。
模樣倒是生得清秀。
黑發用一支木簪清爽盤起。
他一出麵,趙書寧的腦海裏就冒出來四個字。
柔弱書生。
事實,也的確如此。
那書生,本身沒有半點靈力與精神力,但是,麵對這有著數名靈藥師守護的拍賣場,他既然還能站出來,這勇氣,也確實可嘉。
“穆爾?”
上方的聞瀟瀟出了聲。
看到女子認識台下的男子,那魏謙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
“好啊,你個聞瀟瀟,你這不要臉的女人,竟然早就背著我偷吃了,攤上這麼一個小白臉,難怪我說呢,你對我的態度,怎麼一直都那樣好,想必是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所以心裏愧疚,才一直做出一個賢惠的模樣來蒙蔽我吧!”
“魏謙,你欺人太甚,你還敢自稱讀書人,你讀的那些聖賢書,都被狗吃了,夫人是那樣心善的人,你怎麼能夠如此汙蔑她?憑你這樣的市儈小人,本來就配不上夫人,你就該,就該與那些蛇蟲鼠蟻為一窩。”
書生罵起人來,擲地有聲。
“這裏哪有你說話的地方?你算是哪根蔥?”
“我——我來,我來接聞小姐回去。”
先前與那魏謙爭吵的時候,書生一直都是怒氣衝衝的。
如今。
說到聞瀟瀟的時候。
那書生的臉,卻是漲得通紅。
這話一出。
不止是台上的聞瀟瀟愣住了。
就連台下的眾人也紛紛挑釁的看向書生。
“穆爾啊,你這些年來,除了幫人家寫寫對聯,寫寫書信,賣賣柴,賣點香油,賺點零錢之外,你還有什麼?”
“就是啊,這些年來,你過的什麼日子,我們可都是看在眼裏的。”
“就連你住的地方,都是那魏夫人當初可憐你,讓魏府的家丁幫你搭建的柴房,你說你,連住的地方都如此寒酸,你怎麼好意思到這拍賣場來?”
“是啊,這賣油郎,三天就去我那包子鋪買饅頭,三天買一個饅頭,然後餓了,就把饅頭掰成幾半,一頓吃一點,就著水喝。”
“穆爾啊,你自己日子都過得這般淒苦了,這種大戶人家的事,你就不要來摻一腳了。”
書生的臉漲得通紅。
下一瞬。
他就將手伸到了懷裏。
掏出了一串淡水珍珠來。
“我有錢。我可以贖聞小姐。”
書生的聲音很大。
那串淡水珍珠,在陽光之下,有著淡粉色的光芒。
一眼便能看出,應該是稀有之物。
魏謙本來是一臉譏笑。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
猛然從台上站了起來。
然後他滿臉怒意的衝向聞瀟瀟。
高高的揚起手。
可以想象,若是那一巴掌落在了聞瀟瀟的臉上,隻怕那白皙的臉龐,就會立馬變得紅腫不堪。
“啪!”
眾人瞪大了眼。
那魏謙的手。
並沒有落在聞瀟瀟的臉上。
倒是那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女子。
那女子身材姣好,雙眸淩厲,左手背在身後,右手牢牢的接住了魏謙那即將落下來的手。
“你是誰?敢管本老爺的事?”
魏謙在望去。
見到女子的容顏時,卻是不由自主的滿臉堆笑。
又道:“小美人,你這般鬧事,是為何啊?”
那台上的女子。
正是趙書寧。
隻見趙書寧對著那魏謙微微一笑。
那拍賣場的主人,立馬站了起來。
“來人,清理不速之客。”
拍賣場四周的靈藥師,立馬全部站了起來。
可是,當他們準備上台將女子“請”下去的時候。
卻發現女子周身。
全是充沛的精神力。
他們竟然,不能近身分毫。
拍賣場的主人顯然也意識到了不對勁,連忙起身,他剛彎下腰,拱拳想要說句話。
卻聽到台上。
一聲清脆的“哢擦”之聲傳來。
接著。
女子右手輕輕放下。
隨之而來的,便是魏謙那殺豬般的嚎叫之聲傳來。
他抱著右手。
先是跪在地上。
然後,手腕處的劇痛,使得他臉色煞白,抱著手,在那台上,來回的打滾,撕心裂肺的吼叫著。
趙書寧拍拍手。
眾目睽睽之下。
利落轉身。
跳下高台。
對著那目瞪口呆的書生穆爾說道:“你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