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書寧心有疑惑。
也就跟了上去。
若是她沒有記錯的話,這裏應該是山樺州峰的一處黑市。
在這裏,進行得都是些肮髒不堪的交易。
煙雨樓曾幾次出麵打擊,也沒能製止住這些人的交易,他們總是會消匿一段時間,等風聲不那麼嚴了,又都會湧出來。
因為這個黑市的利益實在是巨大,不少煉丹師為了賺一些靈石,也會將丹藥放在這黑市上麵來出售。
趙書寧一路跟著進去。
在那裏,是需要對口令的。
可趙書寧不是常人,她隻是輕輕一晃,便躲過了那些人的盤問。
一直往裏麵走。
趙書寧才發現,以前她在的時候,那黑市的規模比這小了很多,如今煙雨樓是有多麼不成器,所以才會放任這黑市成長成如此。
說起黑市。
不得不說那老板娘,也就是容顏所創辦的黑市,她所創辦的黑市,那便是比那正規市場也規範許多,在哪裏,特有一番製度,倒也算是井然有序。
可這山樺州峰的黑市。
就不是那樣講規矩了。
在這裏交易的,大多是被趕出家族的煉丹師,那些人,能力不怎麼樣,竟煉製一些邪魔歪道的丹藥。
媚藥便是出自他們的手,在正規市場,這是禁藥,可是到了黑市,卻成了銷量最好的藥丸。
山樺州峰的黑市,充滿著血腥暴力。讓人望而卻步,在這裏的,多是一些亡命之徒。
趙書寧偽裝好自己,進入了黑市。
跟著那煙雨樓的五六人一直往前走著。
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往來,這黑市的人隻要見到了煙雨樓的學生,大多都是點頭哈腰,或者就是收拾好了攤子立馬就跑。
可現在,卻與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那些煙雨樓的學生往前麵走著,沒有受到半分尊重,相比,謾罵之聲,嘲諷之聲,卻是頻頻出現。
“快看,煙雨樓的獵犬又出來巡視了。”
“來我店裏看看啊,我賣的全是違禁的丹藥,你看他們煙雨樓,倒是敢收嗎?”
“那也不看看,如今的煙雨樓破敗成什麼樣子了,我們可是有著佘老大罩著的,就憑煙雨樓的那個丫頭片子,還想奈何得了我們?”
“鹽當家,你這話可就說得不對了,那煙雨樓的主事者,哪裏還能稱得上丫頭片子,若不是吃了丹藥,現在啊,隻怕已經是人老珠黃,年過半百的老婦人了。”
“是我失誤,是我失誤。”
“你看這些獵犬,還這麼一副模樣,真是讓人看到了,就忍不住想痛打一番。”
“就是,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世道,是誰的天下,他們還拿著刀,穿著煙雨樓的服飾,大搖大擺的進我們的地盤,怎麼?他們還以為,我們還像當初那樣怕他們煙雨樓。”
“啊呸。”
“現在的煙雨樓,早就不像之前那般了,誰讓那孔大小姐,當初要將她脫離水雲生幫派的事弄得人盡皆知呢,現在沒了靠山,煙雨樓算個屁啊,裏麵的學生,現在給老子提鞋,老子都嫌棄。”
趙書寧皺眉。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那個意氣風發的煙雨樓,每個人都以成為煙雨樓學生為榮的時代,已經過了去。
短短的幾十年時間,哪怕是煙雨樓在落魄,也不至於輪流到這種地步。
這些學生,大多都是熱血沸騰的青少年,哪裏禁得起這樣的嘲諷。
果不其然。
在那些商販再次出口之後。
那五六人中最小的一個少年忍不住了,他拔出了腰際的刀,衝上了前,指著那便嗑瓜子便說粗話的男子說道:“你再說一遍,我砍了你。”
“小睿,不要衝動。”
“不要與他們計較。”
“他們這些流民,不懂什麼的。”
那些同行的五人連忙上前拉住了少年。
少年此時漲紅了臉,一臉的憤怒。
再看對麵那人,他的麵色,竟然沒有半分的慌張,反而是繼續嗑著瓜子,將那瓜子皮往少年臉上一扔。
“你!”
“我?我怎麼了?廢物一個,不是我說,你們煙雨樓的人,全都是廢物。”
“你再說一遍。”
“老子再說幾遍又怎麼樣,你們煙雨樓的是廢物,全是廢物,你以為,你們煙雨樓還像當年那樣,如今水雲生乃是天下第一大幫,你們且看看,煙雨樓的學生,有幾個能夠進入水雲生的?”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們這幾個小雛鳥,也想撲騰著翅膀裝大雁,還敢穿著煙雨樓的衣服在這裏大搖大擺的做巡視?呸,你也不看看,現在這山樺州峰,是誰說的算。”
“若是我們樓主知道你這樣詆毀煙雨樓,定然不會放過你。”
“誰?你說誰?你是說那孔家兄妹吧,我倒是要提醒你一句,那煙雨樓沒什麼前途,遲早散了吧,孔曄都不知道失蹤多久了,如今煙雨樓,就靠那孔詩霜撐著,是,那孔詩霜的確是有兩下子,可是你們不要忘了,前兩年的時候,那孔詩霜與佘老大一戰,她可是慘敗,慘敗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商販說完這話。
引得黑市的不少虎背熊腰的人都哈哈大笑。
“你給我住口!”
那名小少年實在是忍不住,震退了身邊的那幾位師兄,提著手中的刀。
就朝著那名大漢砍去。
那些人,隻能驚呼一聲糟了。
卻是沒有攔住那名叫做小睿的少年。
要知道,那漢子之所以如此猖狂,那是因為,他也是一名煉丹師,一名被安家驅逐出家族的四品煉丹師啊!
一個這般弱小的少年在他麵前,想要殺死少年,那就像踩死隻螞蟻那麼容易。
小睿一刀砍去。
大漢輕鬆避開。
可他身後的小攤,卻是被一刀砍了個稀碎。
那攤上的許多殘次丹藥,滾到了地上,與地上的稀泥融為一體。
“你他奶奶的,你個小兔崽子,你還真敢對老子動手。”
“老子若是不將你的手腳卸下來,老子今天就跟著你姓。”
少年收回了手。
他握刀的手在微微顫抖。
小睿是今年新入學的學生,他對煙雨樓,有著集體榮譽感,俗話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如今,這就是他的真實寫照。
“這個少年,倒是頗有傲骨。”
鳳凰道:“傲骨是有,但是隻怕這小命,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