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不是那樣的人。
“我之前聽說過，那水雲生的幫主，也是從煙雨樓出來的弟子，可是與那些煙雨樓的長老，關係卻不是那麼好。”
“據說，在謝安成為水雲生幫主之前，也做了不少惡，多少靈獸妖獸，死於他手。”
這都是可以解釋的。
當初的事，不是毒蛇所為，而是那天元雀的幫主張天元所逼迫，死在謝安手裏的，並沒有多少妖獸，他也並未打算傷害他們。
可這些，趙書寧知道，其他人卻未必肯信。
“你可知，那孔家大小姐，是因何事與那水雲生幫主鬧得不和？”
白凡搖了搖頭。
“這也是我道聽途說得來的片麵之詞，具體怎麼樣，是否有內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姑娘，我隻是聽說你以前也是從煙雨樓出來的學生，所以特意多了一嘴，還望你不要見怪。”
趙書寧頷首。
“總而言之，多謝。”
趙書寧走了。
白凡看著她的背影，也隻得感歎一聲，他將那培育好的朱頂紅細心的揣在懷裏。
也不知道這個冬天，朱頂紅能不能耐受得住。
暗澤之地。
本就是二級生試煉的場地。
當年趙書寧無法從這裏創造出空間傳送，還在這暗澤之地待了不短的時間。
可如今不一樣了。
她站在山頂之上。
沉思良久。
鳳凰看到趙書寧這般，便已然知道她內心所想。
她不可能放下煙雨樓的事不管。
“主人，不必糾結了，你再想多久，也隻會有一個結果。”
趙書寧歎了一口氣。
鳳凰跟了她那麼多年，很是懂她。
“鳳凰，你說人心會變嗎？”
“人心會不會變我不知道，不過在我們獸界，一旦與主人簽訂了契約，那就是一生一世的事，哪怕中途發生了什麼事，也絕不會變。”
趙書寧摸了摸鳳凰身上的羽毛。
是啊。
獸界裏的動物，尚且沒有人類那麼多的七情六欲，卻是能將忠誠詮釋得如此深刻。
可人心呢，過了這麼久，就算趙書寧再信任謝安，也不知道，他們，究竟還是不是當初那群熱血少年，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沒有被這世俗瑣事衝昏了頭腦。
“鳳凰，那你便陪我去一趟煙雨樓吧，處理完煙雨樓的事，我們再去鬼蜮。”
“好。”
“你這百鳥之王，跟著我東奔西跑，倒是委屈你了。”
“主子，你不是這般煽情的人，也不用與我說這樣的話，你隻需記得，若是到時候我助你做事漂亮的話，給我一顆碩大的夜明珠作為報酬。”
“好——”
趙書寧揉了揉鳳凰的羽毛。
嘀咕道：“真不知道，你為何這麼喜歡夜明珠。”
鳳凰一怔。
它認真的回道：“我隻記得，那時候我剛睜眼，就是在一處漆黑無邊的山洞之中，那時候的我，沒有吃食，隻能莽莽撞撞的衝出山洞裏找吃的，那山洞崎嶇，裏麵怪石嶙峋，因為當時太黑，我在那黑暗之中，身上沒少掛彩，可有一次，我回來之後，那山洞之中，卻是多了一顆小小的夜明珠。”
“那這麼說，你喜歡夜明珠，還是因為幼時的事。”
“嗯。”
“這都多少年的事了，你還記得這麼清楚。”
“五百二十個年頭。”
“五百二十個年頭，你還真記得清楚。當年的那一顆小夜明珠，你應當早就丟了吧，如今，你收藏的那些夜明珠，可是顆顆精品。”
“當然沒有。”
鳳凰從口中吐出一顆夜明珠，這麼多年，它一直都將那顆小夜明珠放在舌根之下，就是想找到當年贈送夜明珠之人。
不過，已經這麼多年了，那人，應該早就不在世上了吧。
“這夜明珠，還真小。”
趙書寧隨意看了一眼，脫口而出。
而後，她突然想到什麼。
接過了鳳凰嘴裏的那顆夜明珠。仔細端詳。
這怎麼與她五百多年前，在那深山之中，留在山洞之中的那顆夜明珠如此想象？
趙書寧之所以記得很清楚，是因為那顆夜明珠，有著瑕疵。
她將夜明珠翻了一個麵，果然，在哪裏看到了當初的黑點與刮痕。
趙書寧突然笑了。
她指著鳳凰道：“你別與我說，當初那山洞之中，像個鳥窩一樣，裏麵鋪著無數雜草，上麵的毛巨醜無比的那隻醜鳥是你啊？”
鳳凰愣神。
道：“你，你在說什麼？”
趙書寧將當時山洞的大致情形描述了一遍。
隨後。
鳳凰愈加訝異。
“你不要與我說，當年這顆夜明珠，是你留下的？”
“不然呢？”
趙書寧更加高興。
將手中的夜明珠還給了鳳凰。
然後道：“你看我們可真是有緣，早知道那山洞裏住著的事幼小的你的話，我就在那等你回來了。”
“等我回來。”
“對，等你回來，然後將你那醜陋褪毛的樣子記下來，這樣的話，以後你每次在我麵前自戀你那五光十色的毛發時，我就可以把之前你的窘樣拿出來說了。”
鳳凰冷眼旁觀。它怎麼會奢求從主人嘴裏說出什麼好話來？
“好了好了，不說了，我們先去煙雨樓一趟吧，你先將自己的身份隱藏住，要麼化成鳥兒待在我肩膀之上，要麼就進入乾坤袋好好睡一覺。”
不然，到了那山樺州峰，隻怕鳳凰的出現，會嚇壞了煙雨樓的所有弟子。
“好。”
鳳凰化為一隻小鳥，停在趙書寧的肩頭。
“那你準備好了，我們要走了。”
鳳凰閉上了雙眼。
趙書寧素手一揮，一空間結麵出現在眼前。
她輕輕的走了進去，步履從容，已經不像當初那樣冒失。
白光消失。
再一次的出現。
趙書寧已然到了那山樺州峰。
她沒有直接道煙雨樓，便是想要先打聽一番，明確煙雨樓的處境之後，她才好出手。
趙書寧化了一個模樣。
下了山，走在人群之中。
街道之上，來往的人倒是眾多。
可他們臉上，大多都是帶著沉重。
趙書寧看到一行穿著煙雨樓服飾的弟子在前麵走著，便想上前問個一二。
可那五六人一轉，便進入了一條小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