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書寧也是不生氣。
她回過身。
將頭上的黑袍放下。
烏黑的發絲,明亮的眸子,精致的五官,如雪的肌膚。
就那樣展現在夜玄麵前。
他明顯是呆住了。
這個“老女人”,怎麼會如此年輕?
難道,那些人送錯了地方,不應該啊,先前那些人,對她畢恭畢敬,難道,她就是傳說中的洛長老?
可是,看她這個年紀,她應該比自己大不了幾歲,怎麼能坐上刑罰長老這個位置呢?
“小鬼,你又犯錯了?”
“你知道我?”
“夜玄,來自東澤大荒,專門捕殺凶獸。實力天賦都不錯,可品行卻不怎麼樣。”
夜玄大吼。
“你又沒與我相處過,怎知我品行不行?”
“現在,我便知道你品行不行。”
“你!”
“我不喜歡別人頂撞我,就算是你這樣的小屁孩,也不行。”
“你什麼意思?”
“我是刑罰長老,我自然是要罰你的。”
夜玄此時的身體能動了,他手中立馬聚集了靈力,雙眼放出精光:“那你與我打一場,讓我認可了你之後,再罰我。”
偷襲?
趙書寧眼眸一笑。
手中燃起火紅色的火焰。
隻是一瞬間。
夜玄的身體就又被禁錮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
趙書寧微微笑道:“你這點實力,還不配與我動手,夜玄,你是第一從東澤大荒走出來的少年。以後你代表的,是東澤大荒,你若是一直這麼莽撞,那麼,你之後的路,必定不好走。”
“你!”
“本來,我是想就這樣小小懲戒你一番就行了,可是看你,似乎沒有悔改的意思,這樣吧,你就留在這房間,打坐滿十二個時辰,就可以出去了。”
一陣鳥聲傳來。
她隻是微微皺眉。
趙隨即出了房門。
順帶“貼心”的將房門關了起來。
“打坐,打坐你也都讓我坐下來啊!”
可是,洛長老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見,夜玄所能聽到的,隻有夜間不停吹過的冷風。
那樣好看的一個女子,卻是如此雷厲風行。
以暴製暴。
夜玄是第一次,被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子如此教訓。
不僅如此。
自己自詡驕傲的實力,在她麵前,竟然連三招都走不過。
洛長老的實力,實在是遠在他之上,並且,是他所企及不到的高度。
秋高氣爽。
天氣正好。
那空中懸掛著的明月,顯得如此的冷清。
在那桂花樹的下方,有著一道身影。
見到他,趙書寧首先是有些驚訝的,因為那鳥聲,她本以為來的應該是夏卿言。
再怎麼,也不該是夏言。
“親王,怎麼會有空來這長空學院?”
自從三年前他來給夏卿言辦過休學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夏言了。
夏言回頭。
再次見到趙書寧。
他還是忍不住緊緊的看著她。
“夏親王?”
“哦,對不起,是本王逾越了。”
趙書寧未說話。
她等著夏言將他來這裏的意圖說出來。
“那人不在嗎?”
他說的是師尊。
趙書寧點點頭。
“親王若有什麼便可直接說,若是沒什麼,我需要處理的事情還有許多,不能與您在此多做停留了。”
夏言沒說話。
趙書寧不強迫他,隻是轉過頭,邁著腳步,打算回到自己所住的地方。
“洛姑娘。”
趙書寧停住了腳步。
“卿言出事了。”
“他?怎麼了?”
夏言歎了一口氣。
他道:“那孩子出事了,本來,他不想讓我來找你的。”
“隻是,他說他有愧於你,讓我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你,他說,他對不起你。”
趙書寧有些許沉重。
夏言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知洛姑娘可有時間,聽本王與你細細的講述一個故事。一個你們從來不知道的故事。”
趙書寧點點頭。
她跟著夏言,出了長空學院,在外麵的一家官邸住了下來。
那閣樓之上,明燈長亮。
兩道人影。
相對而坐。
“小王爺,怎麼了?”
“他與那女人發生了一場惡鬥,如今傷勢嚴重,昏迷不醒,就連九州大陸最神秘的煉丹師也看過了,說是時日無多,大概,是沒有希望了。”
趙書寧拿著茶杯的手頓了頓。
說實話。
她對夏卿言。
還是有著朋友之間的感情。
隻是之前,他因為一己私欲對自己無端下蠱,她不能接受罷了。
自己現在,隻能在長空學院裏修身養性,調理身體,她沒有資格可憐別人,因為自己的身體,也就那樣了。
“親王有什麼要說的,便說吧,我洗耳恭聽。”
夏言趕到的時候,安雲已經氣絕了。
她雙目圓睜,渾身躺在血泊裏。
夏卿言還有著一絲意識。
他緊緊的抓住夏言的手,哀求他。
他說,自己什麼都知道了,知道了當初的事,也知道了那女人的謀劃,他還說母親沒有對不起夏言。
最後,他將一樣東西給了夏言。
那是一片紫色的衣襟。
夏卿言說,讓夏言將這東西交給那個在家宴上出現在洛緋煙身邊的男子。
趙書寧接過紫色的那片殘袍,將它好生收好。
然後。
正襟危坐。
她知道,接下來的,才是正文。
夏言道:“我所說的,可能都是一些俗話,本王也不知道,卿言那孩子,為什麼要我將這些告訴你,洛姑娘你盡管聽著就好,若是有什麼疑問,你可以打斷我。”
“好。”
三十年前。
夏言還隻是海靈國的一位小王爺。
那時候的他。
風華正茂,對這世間的一切萬物都充滿了熱愛,他喜歡寄情山水,更喜歡遊曆天下。
聽說蒼梧國有一個尋花節,那是在九州大陸都能引起轟動的盛大節日。
夏言他當時正值年少。
自然也是要去遊玩一番的。
也是在那一次的尋花節之上,他見到了一個女子。
那女子生得我見猶憐,那天,女子是花車上的百花仙子,她飄逸,仙氣,一舉一動都勾得夏言心癢癢。
也是因為如此。
夏言一直跟著花車走到了舉行儀式的地方。
那女子。
也注意到了夏言。
並且在夏言的目光灼灼之下,還羞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