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俞張了張口說道:“你看,老大就是老大,我一來,就知道我是有事找您。”
趙書寧白了一眼謝俞:“有事就說。”
謝俞這小子,無事不登三寶殿,敢深夜來找她,肯定是私事。
“老大,你記得我之前和你提的毒蛇嗎?”
“記得。”
毒蛇那少年,趙書寧從心裏覺得是很不錯的,先前一打聽,才知道如今在煙雨樓裏,風頭最足的就是他了。
按照這樣的趨勢發展下去,小安以後肯定會成為東澤大荒內新崛起的勢力。
將水雲生交給他,還真是沒有錯。
“老大,我與你說,那毒蛇實在是心狠手辣,狡猾得很,按照時間來算,他應該三日就會到達這裏了,到時候,你幫我一個忙唄?”
趙書寧沒說話。她現在還不知道謝俞肚子裏有什麼鬼主意。
“老大,你也知道,我家那老頭年紀不大,但是架子十足,表麵上還公正嚴肅,等毒蛇回來了,少不得又要我和他切磋一番,我說老大,你到時候可不可以幫幫我?我——”
“幫你作弊?”
謝俞拉長了臉,嬉笑道:“老大,你看,作弊多難聽啊?是不是?我與你的關係,誰跟誰呢?”
“我與你,有關係嗎?”
謝俞臉一黑,沒有像趙書寧這般拆台的。
他堂堂謝家少主,都跑來這裏與她商量事了,還主動將自己的身段放得那麼低,她怎麼就不領情,還一語中的,直接戳破他呢。
謝俞笑得不正經,趙書寧說道:“謝俞,如果我所料不錯,你應該是一名四段靈藥師吧?”
“是啊,老大,我厲害吧。”
“你幾歲?”
“二十不到一點。”
“毒蛇幾歲?”
“十四歲左右。”
趙書寧問什麼,謝俞就誠懇的回答什麼。
“所以說,謝俞,你能不能要點臉?”
“我?我怎麼不要臉了?”
謝俞一臉疑惑,趙書寧又說道:“你堂堂一個四段靈藥師,又大毒蛇那麼多歲,竟然還要求我去幫你忙,就為了保住你在你父親那的麵子,謝俞,你一個堂堂正正的少年兒郎,也算是天資聰慧,怎麼一身的痞子性情,不能改改?”
“老大,我是來找您老人家幫忙的。你——”你倒是數落起我來了。
趙書寧坐下來。
謝俞這小子可能還不知道,自己和毒蛇的關係,遠比他要親近許多。
“你怕他做什麼?”
“不是我怕啊,老大你不知道,毒蛇那小子,簡直就不是人,以前吧,我隻覺得他在修煉這方麵有點天賦,可是比起我來還是差了許多,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這短短的一年之內,他的品階飛一般的上升。”
趙書寧捂住額頭,那還不是因為自己一時大意。
“老大你說,他是不是用了什麼旁門左道,其實我現在不是怕他,而是顧及我們之間的兄弟情義,你想,我要是贏了他,那毒蛇可憐的自尊心,肯定又要受挫了。”
“真的?”
“好吧,我是怕我輸給他,那也太丟人了,你也知道,我是謝家唯一的孩子,那毒蛇,隻是一個外來之子,他要是贏了我,我還怎麼在這淮河以北行走啊?”
“謝俞,你是四段靈藥師中的什麼階段?”
“黃階。”
黃階?那也不算低了,毒蛇總不可能那麼妖孽,比黃階還要高吧?
好像是看穿了趙書寧的想法,謝俞歎了口氣說道:“其實我也不想承認那小子這麼厲害,但是他傳書信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是黃階了,我想,現在,我應該不是他的對手了,老大,這淮河之上的地界,向來都是我謝家掌管的,我父親向來嚴厲,你也知道,我主要掌管的是淮河以北的境地,若是我輸了這次比試的話,父親可能就會將淮河以北的打理權,交給毒蛇了。”
看著謝俞那認真的樣子,趙書寧覺得,這個紈絝子弟,其實也還是有那麼一點可取之處的。
再想想今日謝淵的做法,趙書寧覺得謝俞的想法也是有道理的。
“老大,你看?”
“謝俞,我隻是一個三階靈藥師,你覺得,我能幫的了你嗎?”
謝俞雙手捧臉,一臉認真道:“當然,老大是誰?就是天大的難題放在你眼前,我也覺得你做得到。”
謝俞這拍馬屁的功夫,倒是厲害。
“可你想錯了,我不會幫你,謝俞,輸了就輸了,有什麼丟臉的,以後毒蛇的發展,必定會比你強,你預防得了現在,能預防住以後的他嗎?再說了,毒蛇是你謝家的人,他有成就,以後也是你謝家的成就,你不早早和他打好關係,反而在這裏想著投機取巧獲勝,你還是嫡長子呢,這樣不堪的事,虧你做得出來。”
“可是老大——淮河以北,那是傾注了我很多精神的地境了,我不想放棄。”
“你也不用放棄。”
“可是三日後,我和毒蛇之間的比賽。”
“毒蛇不會管理淮河以北的。這一點你放心。”
謝俞一臉無奈的坐在地上,歎了口氣道:“老大,若是能這麼簡單解決的話,那我就不找你了。”
“怎麼說?”
謝俞低下頭,不說話,表情看起來,倒是有幾分愧疚的。
想起毒蛇說的話,趙書寧大概想到了什麼。
“你以前,欺負過他?”
謝俞懊悔的點點頭。
“謝俞,你膽子可真夠大的,毒蛇那樣好的天賦,你不好好相處,還敢欺負他。”
“老大,所以我才來求你,你不知道,毒蛇錙銖必較,有仇必報,以前我們比試的時候,他每次都會拚盡全力,雖然最後都贏不了我,可是也被我揍得很慘,你看這一次,他有了實力,肯定不會放過我,到時候他再和父親一提,以我家老頭的脾氣,肯定會答應他。”
趙書寧白了一眼。
謝俞都做了這些事了,還指望在毒蛇手裏贏,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老大,我知道毒蛇肯定不想管淮河以北的事,可是他也知道我最在意的就是這一點,難不保他會為了報複我,而去問我家老頭要這個管轄的權力。”
“那也是你活該。”
“老大——”
謝俞一臉的頹廢。看起來倒是有些許的悔恨之意。
“那我便與你商量一個戰術,你隻管按照我說的做,到時候我可以保證,淮河以北的管理權,還是在你手上。”
謝俞的眼睛裏有著亮光,而後使勁點頭道:“隻要讓我接管淮河以北,無論什麼代價,我都願意付出。”
“當真?”
“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