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恪王回來了

第101章 恪王回來了

刹那間,趙昕覺得有一團火苗似乎從自己的小腹處升起,他的心再次砰砰砰地跳個不停,一股眩暈的感覺而來,他竟是搖晃了下,直接撲倒向莫離,還好巧不巧地臉砸在了莫離的胸前。

鼻翼輕動,嗅到的盡是醉人的香味兒,與男人的氣息不同,這香氣中似乎還夾雜著另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好聞得很!

趙昕本能地呼吸了一下,隻聽“啪”地一聲響,他臉上一痛,身體隨即被人用力地推翻了開來。

如果可能,莫離真想再扇這色狼十巴掌,可是,她手好疼啊!

“色狼!你想占我便宜,沒門兒!”莫離一邊胡亂地抓被子裹住自己,一邊用腳踢著那個倒床不起的男人。可是,好奇怪,她明明用了那麼大力氣,怎麼就沒辦法把那個大色狼踢下床呢。

趙昕被莫離又打又推的,酒意上湧,胸腔中頓如翻江搗海般幾欲作嘔,他努力壓製著,頭疼得像要裂開一般,全身上下似乎就沒有一處不難受的,偏偏臂部還被人連連踢著,也不疼,就是越發勾得他心中鬼火升騰。

趙昕一把捉住莫離的腳,怒目衝她冷喝一聲:“夠了!再放肆,本王吃了你!”

趙昕也說不清,他怎麼就脫口而出說了個“吃”字,說完,連他自己都愣了一下,覺察到莫離抖著身子一臉害怕的表情,趙昕臉皮一熱不自在地半側過頭。

滿眼盡是喜慶的紅色,似到此時,他方想起,昨日他已然與莫離成親了。

想不到,竟有這樣的好事,他成親的當夜竟能換回自己的男兒身。

究竟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喂,你還坐在這裏做什麼?快穿衣服走啊!”

莫離又是高興又是忐忑,她終於變成了女人,還是如此貌美的小姑娘,嬌嫩得跟朵花兒一樣,真是沒有比這更好的事兒了!

可是,那個恪王趙昕,他幾乎光著膀子坐在床上,褲子還遮不住半邊兒屁股。

“尼瑪,趙昕,你別在這裏顯擺好身材了,你再是顯擺,我莫離也不稀罕!那什麼什麼的,哪樣兒我沒摸過啊!得得得,快走快走!我要好好摸摸我的新身子呢!我啊,最稀罕的是這個!啊哈哈哈!”

莫離雖然眼神兒仍會戒備地盯著趙昕,生怕突然衝著自己撲過來,而她心裏卻是快要樂翻天了,眼角眉梢盡是難以掩飾的笑意。

瞧著這般的莫梨,趙昕無端地歎了口氣。

他雖猜到,莫梨已死,魂魄許是早已散去,隻是,真的看到莫離占了莫梨的身子,他有些替薑姨娘母女感到惆悵。

想來,這一切,盡是天意吧。

莫梨命短福薄才會成全了莫離再世為人,想來,莫離這個鬼魂,定然也是修得了極大的善緣,才會結了這般的善果。

而他穿插在這其間,又是何種因緣呢?

趙昕仿佛沒有看到莫離羞紅的臉,在她再次故作不經意瞟向他的臀部時,他終是有些繃不住顏麵了,隻手快速動了一下,隻見紗帳閃動,他人已然出去了。

大床上終於隻剩莫離一人了,她頓時咧開了嘴,笑得見牙不見眼,兩手從臉開始一路摸到小巧的腳尖。

“哇哈哈哈!女人!女人哪!真的是女人!我真的變成了女人!哇哈哈哈!我最愛女人了!”

趙昕一邊係著衣帶,一邊聽著紗帳中的巨大響聲,想象著莫離手舞足蹈地在床上打滾兒的歡脫模樣,不自覺地嘴角也勾上了一抹笑意。

不可否認,他很愉悅。

雖然,還是有些頭暈暈的,許是心情好的緣故,他竟然覺得身子無比地輕鬆,仿佛吐出了壓迫在胸臆間多時的濁氣,有些飄飄然了。

隻是,趙昕舒心的笑顏還未掛上多久,便聽到紗帳中傳來尖細而高昂的女聲:“趙晅等我!我要來找你啦!”

“趙晅!”趙昕咀嚼著這兩個字,心頭頓時升上一股無名火。他三兩下穿好衣裳,走回床前,大手一伸撩開了紅紗帳。

隻見,一張柔媚的小臉兒粉麵含著春,正微眯著眼睛坐在那裏,懷裏抱著龍鳳呈祥的錦被摩挲著下頜,嘴裏還在喃喃著“晅”。

這女子,不管她是誰,不管她是什麼來路,現下,她是他恪王的妃,居然敢坐在他的床上,肖想著別的男人!當真是可恨之極!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雲舒老嬤嬤的聲音,“王爺,您起了嗎?老太妃還在等著喝孫媳婦茶呢!您看,要不要讓月舒進來服侍王妃更衣梳妝啊?”

莫離還定格在想象著能用女兒身與趙晅重逢的美好畫麵中,不料,突然看到了一張麵如黑鍋的男人臉,若不是這張臉她在鏡中看過了無數遍,一準兒能嚇她一跳。

“幹什麼呀?嚇死個人!”莫離瞪了趙昕一眼,連連輕拍著胸口。

而在趙昕眼裏,隻看到了女子異常嫵媚地衝他嬌嗔,以及那被纖纖細手輕拍得一顫一顫的……小白兔!

熟悉的綿軟觸感再次襲上心頭,一瞬間,渾身的血氣仿佛都開始往頭上湧了,趙昕趕緊轉過身去,噴薄著重重的鼻息,麵紅耳赤著、心跳紊亂著。

“你……你快快起床!與我一道去給祖母敬茶!”

說完這句話,趙昕抬步就要往外走。

“等等!你說什麼?敬茶?敬什麼茶啊?”莫離有些莫名其妙,連忙撩開紗帳,也顧不得遮擋外露的春光了。

“你可是忘了,昨日,與我拜堂成親,現下,你是我恪王趙昕的正妃,當然是向祖母她老人家敬媳婦茶了!”趙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莫離,話卻是說得很慢,尤其,提及他自己名字的時候,語音極重。

“拜堂成親?!可是,我……”

“想起來了?”

趙昕本能地不想聽莫離的“可是”之言,他一甩衣袖,冷聲說:“既然你嫁入了恪王府,恪王府的規矩,你便得受著!”

“等等!趙昕你別走!”莫離一見趙昕轉身要走,顧不上穿衣,迅速爬下了床。

她一把拉住趙昕的手臂,生氣地說:“趙昕,你知道的,昨天是不得已之下我才配合你演戲、娶了你。可是現在,你拿回了身體,我也變成了女人,這是皆大歡喜的事情!你想要做什麼,我不管。隻是,我想告訴你,我好不容易再世為人,還是我心心念念的女人!我對你的報仇不感興趣,我也不想卷入那些是非紛爭中去,我隻想和我的趙晅在一起,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趙晅!又是趙晅!

趙昕的琥珀金眸深處漸漸地風起雲湧,他半側過頭,冷冷地望了一眼那隻抓住自己衣袖的白嫩小手,沉聲說:“本王不管你先前的生活究竟如何,在昱國沒人敢違抗聖旨,如若,你執意要去找趙晅,累及本王及承恩伯府,休怪本王不客氣!”

莫離聞言一愣,似才想起,她如今生活在一個皇權至上的封建國度,她和趙昕是皇帝親自下旨賜婚的,她如果當真盲目地跑去找趙晅,就是給恪王戴綠帽子啊!還是直接打臉皇帝啊!

這會令整個趙氏皇族都變成天下人的笑話呀!

“我……我……”莫離喃喃著,說不出話來了,也沒勇氣再與那琥珀金眸對視了。

隻是,讓她就此認命,作這什麼恪王的勞什子王妃,與他一起過日子,她是無論如何做不到的。

“什麼媳婦兒茶!我不去!我……總之,昨日的婚禮不算,我才不會嫁給你呢!”

莫離背轉過身,不去看那令她糟心的恪王。反正,不管別人怎麼想怎麼說,她就是她,她隻是莫離,婚姻那麼神聖,她才不想跟不喜歡的人過一輩子呢!

趙昕盯著那硬挺的小身板兒,冷冷地哼了一聲,邁步走了出去。

而今,他恢複了男兒身,還有許多緊要的事情趕著去做,哪有閑暇時間分心在一個女人身上,若不是他顧著王府的名聲,顧著女人在世上生存不易,他哪裏會出言提點。

既然人家不領情,便不領情吧,也不是非要她去給祖母敬孫媳婦茶!

想來,祖母與他一般,得知他恢複了男兒身,指不定多高興呢。

趙昕兩手推開殿門,背著雙手駐立著,虎目掃視了四個長隨一眼,真真是萬千思緒在心間哪。

“愣著做什麼?!見了本王,怎的不跪地請安!哼!骨頭癢了?需要本王幫你們鬆散鬆散?”

哎喲喂,就這麼一句話,四個長隨聽了麵麵相覷,頃刻間,便整齊劃一地跪下了,個個兒臉色慘白。

激動有之,高興也有之,王爺他……他變回來了!

可是,恐懼與害怕也隨之而來了!

瞧王爺他這架勢,明顯是要秋後算賬啊!

想想從前自家王爺的那些個手段,銀鞍深深地覺得,有股涼意從腳板心快速地躥到了心窩子處。

“王爺,小的錯了,小的不該錯認了主子!”

還有圓弓,刀疤臉繃得死緊,感受到落在臉上那熟悉至極的冷厲視線,他是頭皮發麻,完全地屏住了呼吸啊。

“王爺,小的該死!小的護主不力,害得王爺流落在外,請王爺責罰!”

金箭與芒刀倒沒有多餘的話,隻管向趙昕磕頭請罪,隻雲舒老嬤嬤震驚地站在那裏,愣愣地瞧著趙昕,瞧著那張她看了二十幾年的臉,仿佛受到了巨大的驚嚇。

突然,她什麼也沒說,竟是轉身就開始往院外跑,仿佛,後麵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在追她似的。

趙昕緩緩踱步而出,想想近半年來的遭遇,也是心情複雜極了。

他明知自己的這番經曆,怨不得別人,可是,那些個無奈憋屈的時刻,那些個希冀到失望的念頭,總歸需要發泄一番的。

“除了芒刀,各自領杖一百,尤其圓弓,再加二十!”

沒有人敢吭聲兒,皆恭敬地磕頭領命。

本來,莫離心煩得要死,想要往床上爬吧,又看到了成親用的大紅喜被,心裏膈應得很,便隨意地找了件袍子穿在身上。

她在房裏來來回回地走著,幾次險些被絆倒,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穿的是趙昕的新郎袍。

怪不得她會被絆倒,她如今是個矮個子的小女人,怎麼穿得上男人的長袍嘛!

莫離正打算找件女人的衣裳穿,卻聽到外麵傳來幾道熟悉的嗓音在請罪。

而這個狠心的恪王,居然真如傳聞中一樣的冷血,一開口就是杖責一百!

上次,銀鞍挨了幾十下板子,屁股都腫成那樣兒,若是杖責一百,豈不是命都沒了!

那個趙昕拿回身體,不是該高興嗎?怎麼居然不感恩而是找下人追責?就算他要追責,他也該先追他自己的責啊!

靠!

莫離氣衝衝地拐過屏風,兩手叉腰站在殿門邊,衝著趙昕的背影說:“喂!趙昕,你怎麼這樣兒啊?這叫過河拆橋你懂不懂?你拿回了身體,第一件事是強迫我做你的妃子,第二件事就是杖打這群忠心的下屬!難怪你會變成女人,一個大老爺們兒,真是比女人的心眼兒還小!”

銀鞍鼻子一酸,真的哭了。有怕,更多的是感動,還有就是心底的擔心散去了。

“爺”還在?!她沒魂飛魄散?!居然還活著!

雖然,她現在是個女人,上的還是王爺新娶的王妃的身子,但是,隻要她還活著就好啊!

“爺”,哦不,是王妃,還是王妃對他們好哇!這種時刻,居然敢來替他們幾個求情!

要知道,王爺的命令,再是冷酷無情,從來沒有人敢多說半個字,更勿論敢違背了。

王妃,您有這份心,真是令我等銘記五內啊!

趙昕本不打算回頭理莫離的,隻是,他忽然記起,方才在內殿中莫離好像沒穿鞋就從床下爬下來了。

這副莫梨的身子有多柔弱,他是知道的,曾經,他就因受了涼,而經曆了慘痛的月事。在那之後,他便非常注意保暖。

如今時值仲秋,內殿中雖鋪了紅毯,光腳踩地也是涼意頗深的。

果然,趙昕轉身時,一眼就看到莫離紅袍下露出的白皙小腳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