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洞房花燭夜

第99章 洞房花燭夜

趙昕隻覺得胸口一陣刺痛,當即縮手撫上了胸口,本能地揉了一把。指尖異常綿軟的觸感,又令趙昕有些羞憤欲死!

偏偏這時,莫離一個側身,大手隨意地一揮,竟是攬上了趙昕的纖腰。

喝醉的莫離,直把趙昕當成了她的人形抱枕,在這“抱枕”腰腹間綿軟的肉上蹭了幾蹭,又無限滿足地睡了過去。

這下,可苦了趙昕了。

濕熱的酒氣兒噴灑在身體上,他本就脫得隻著中衣了,敏感的女兒身隔著薄薄的一層衣料,跟直接與人肌膚相觸似的,他竟是渾身的絨毛都立起來了,又癢又難受著。

趙昕掙紮著去掰莫離的手臂,奈何酒意上頭的莫離,這會兒很是任性。這麼舒服的“抱枕”,誰搶她跟誰急,嗷嗚一口,就咬上了趙昕。

趙昕痛得當即縮手,借著透帳而過的燭光,趙昕清楚地看到了自己手背上一圈兒深深的牙齒印。

“你!你敢咬我!”趙昕惱了,他本能地豎起手掌,可是,望著自己那無比滿足的睡顏,他無論如何也下不去手啊。

隻是,這般僵坐在床上,被個酒鬼一樣的男人摟在懷裏,隨著每一次溫熱的氣息而來,趙昕覺得自己像隻快要被蒸熟的醉蝦了。

趙昕正準備點了莫離的穴道,好令自己脫身,不料,他才出手,便聽到莫離淺淺地呢喃了一聲:“趙昕!”

那低沉的嗓音,仿佛也染上了香甜的酒氣。

趙昕從不喝酒,不知美酒入喉會是什麼感覺,此刻,聽著自己熟悉的嗓音,他無端地覺得它像極了酒意的軟糯。

“什……麼?”借著紅紅的燭光,趙昕凝神望向莫離。

雖然床大得離譜,睡上五六個人也不礙事,隻是,厚實的紗帳垂下,鼻間盡是濃鬱的酒香,趙昕莫名的臉皮有些發燒,心跳似乎也加快了,身子好像不是他自己的一樣。而且,那種飄忽的眩暈感又來了。

趙昕很清楚地知道,這些感覺,都不是他想有的,是他如今擁有的這副身子的本能使然。

莫離不知是聽到了趙昕的疑問,還是她就想隨意地說說話兒,她又輕蹭了蹭趙昕綿軟的身子,這才傻傻地笑著迷迷糊糊地說:“成……親!嘿嘿!我……和你……成親……了……”

“成親麼?我從未想過會有這一日……”趙昕望著自己的臉,有種人在夢中的感覺。

可是,腰間有力的大掌扣得他不得動彈,又令他真實地知道,他確實萬分荒謬地與自己的身體成親了!

這種隻在天方夜談的戲本子上出現的一幕,他堂堂恪王居然親身經曆了!

女人!他趙昕居然像個女人一樣嫁人!

不!不不不!

他不要做女人,他不要做女人!他隻要男人的身體,他隻想自己的身體!

趙昕忽然俯身下去貼近莫離的臉,低沉而焦急地說:“莫離,你快告訴我,你要我怎麼做,你才肯把身子還給我?”

溫熱的呼吸噴在臉上的感覺,有些癢,莫離微側了臉龐笑了,連連打了幾個酒嗝之後,竟是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視線迷茫著,根本對不上焦距,滿臉盡是洶湧的酒意,熏得那雙琥珀金眸更加璀璨迷人了。

趙昕從沒見過這樣的自己,一時有些愣,不防之下,卻被莫離一把給摟住了脖子。

“趙晅,是你?!哇啊,趙晅,我好想你!成親……我要……和你成親!”

雖然,明知莫離喜歡的人是趙晅,可趙昕想不到,莫離喝醉了酒,滿心想的仍然隻有趙晅!

方才,因為莫離說和他成親而起的那絲小小的觸動,頓時消失無蹤了,不知名的怒火縈上了心頭。

醉酒的莫離不知這些,她隻知道,她終於抱住了喜歡的人,她要摟住心上人,把自己的心意告訴他,她再也不要放開他了。

於是,莫離意隨心動,隻管用兩隻手臂如鐵鉗一般夾住了趙昕,臉上綻開的盡是如白癡一般燦爛的傻笑。

這令趙昕氣怒之餘,又有些不忍直視。

偏偏這時,屋頂再次有了動靜,好像是有人揭開瓦片想要探看一番。

眼見著莫離咧開了嘴,喊了個“趙”字,趙昕一驚,顧不得再跟莫離討要身體了,隻想不讓莫離胡說有關於趙晅的酒話,奈何他雙手被製掙脫不開,情急之下,他突然俯身下去,以己之嘴封了莫離的唇!

招數倒是管用,莫離果真住嘴了,而趙昕卻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尼瑪居然親了自己!

這這這!尼瑪,這是什麼事兒啊!

啊啊啊!

趙昕的內心正有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著奔騰而過,冷不防的,莫離竟然伸出舌尖輕舔他的唇。

錯愕之餘,趙昕更是震驚了。

可不等他反應過來,莫離兩手越發勒緊了他不說,居然還張嘴胡亂地開始吻他了。

濃鬱的酒氣兒襲來,熏得趙昕小臉兒酡紅,他的心砰砰砰地跳著,也不知是不能呼吸以致腦子眩暈,還是口中渡入的酒氣而令他眩暈。

趙昕一直想要奮力抗爭的,奈何他這具身子不給力啊,一遇男人的毛手毛腳,加從未體驗過的唇舌相親,他幾乎快要軟成一灘春水了!

莫離再是不懂男女之情,前世電視裏還是見過一些真人實戰的,加之她幾次夢見趙晅親她,這會兒便是依葫蘆畫瓢地照做,其實,她那實在算不得是親吻,確切地說該是咬人才對。

隻不過,在她的想象中,她“咬”的對象是她喜歡的趙晅,唇舌間的力道便輕了些。

可是,趙昕這副身子是個從未被男人碰過的閨閣女子,哪怕裏芯兒是趙昕這般鐵血的漢子,他也實在是招架不住莫離的熱情啊。

由於趙昕還在掙紮著,酒意上湧的莫離,一個衝動之下,直接翻身而起把趙昕給實實地壓在了身下。

這下,趙昕不止是羞憤欲死,他是真想一巴掌拍死在他身上為非作歹的人了!

他可是堂堂恪王,何等神勇,竟被人如此壓在身下,還這般那般地摸個不停!

可是,哪怕趙昕氣得紅了眼,憤恨地盯著鼻翼相貼的男子,他也奈何不了對方了。

男人天生身體就比女人要占優勢,尤其,恪王生得一副強壯的骨骼,又是多年練武之身,這酒勁兒上頭了,可不就要“逞凶鬥狠”了嘛。

趙昕千算萬算,沒算到莫離喝了桑軍醫的特製醒酒湯還會真醒,這會兒真是後悔不迭。

尤其,莫離的衣裳,被趙昕撕的撕,扯的扯,已經敞開了不少,二人糾纏間,趙昕的中衣也散開了,莫離滾燙的肌膚一旦接觸到趙昕柔嫩的身體,火熱與陰涼相觸,硬實與綿軟相慰,直令莫離本能地渴望更多。

屋頂上的偷窺者,隔著紗帳影影綽綽間亦能看到,喜帳中那新婚的男女正熱切地糾纏在一起,隻是,他是奉命看完恪王洞房的全過程,回去要一五一十地向自家主子稟報的,況且,這般火熱的情景,直比那些個春宮圖要鮮活萬分,對象還是最為神勇的恪王!

且不說,恪王行走間真氣鼓蕩,光他那健壯的體格,哪怕練武的女子,在床第間都未必受得了他!

這般想著,暗衛更加氣血澎湃,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盯著喜床,他的呼吸間更是比之方才粗重了幾分。

如果莫離沒有喝醉,她一定也能覺察出來屋頂的異常,隻是,這會兒她酒意上湧著,隻想壓住她喜歡的趙晅,不讓他跑了,還十分討好地想要親親他!

趙昕幾番掙脫不開,甚至,他越掙紮,莫離越用力壓製著他。

一會兒之後,他索性止了掙紮的動作,一是想要歇息片刻,二嘛,反正到了這般地步了,那偷看的人勢必要看個結果,倒不如做足了戲。

隻是,掌控的人選,由自己換成了莫離,這令趙昕多少有些不爽。

況且,莫離一邊小心翼翼地親著趙昕,一邊從喉嚨中擠出來的“晅”字,更加傷趙昕的男人自尊。

生平第一次與人如此親近,對方趴著他身上喊的竟然是其他男人!

當他趙昕是個死的是吧?!

趙昕恢複了些力氣,猛然睜眼,視線中是他自己的臉,正緊閉著眼睛,無限陶醉地以唇摩挲著他的下巴。

趙昕微微眯了眼簾,也不知出於什麼樣的心態,待他再次聽到歎息似的一個“晅”字時,他竟主動張開了嘴……

閉上眼睛,不去看那熟悉無比的原身,用力地摟住身上的人,放空一切思緒,憑著本能去親去吻。

久久得不到回應,莫離很是沮喪,她想著或許趙晅是真的不喜歡她,她正待離開放棄時,不料,身下的人兒居然開始回吻她了,這令莫離開心得快要飛起來了。

莫離也睜開了迷醉的眸子,隻是,她看到的是趙晅睫毛輕顫,幹淨的臉上盡是溫柔沉醉的笑容,她傻傻地笑著,也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更加忘情地與之相親著。

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便是與喜歡的人心意相通,於莫離來說,此一刻便是她最幸福最幸福的時刻!

前半生,趙昕冷心冷情,不知男女之情為何物,更無暇分心去想這些個虛無縹緲的東西,他隻想查清父王慘死的真相,隻想替父報仇。

這一刻,他本是氣惱而為,現下,卻有些沉醉在那種新奇的感受中了。

說不出具體是什麼感覺,身體全然地放鬆著,仿佛所有的感官都在愉悅著,甚至身體深處還在渴望著得到更多!

好像腦海中有什麼迸發了一下,像是火樹開出了燦爛的銀花,還像是星辰閃耀出璀璨的光芒,又像是大海突然浪濤洶湧,還像是脖頸間也變得滾燙……

從不曾體會過的感覺,美好得令人唯願就此沉醉其中,隻想用心感受著對方,隻想與對方就此纏綿下去。

他們不知,這便是所謂的心意相通!

突然,一直掛在趙昕脖頸間的黑玄玉,黑沉沉的,連點兒光澤都沒有的黑玄玉,竟是開始閃閃發光了,那光芒一瞬間閃耀而奪目,正相濡以沫兀自癡纏的二人,似是覺察到了什麼,同時睜開了眸子,隻是,他們尚未看清發生了什麼事,便繼續唇舌相依著暈倒了過去。

屋頂上的暗衛,正看得興起,可底下喜帳中的人卻沒有動靜了,似乎是他們雲雨已過,已經歇下了。

暗衛有些不可置信。恪王這洞房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似乎,前後不出半個時辰啊!

這這這,這與恪王原本神勇無匹的形象相差得也太大了吧!

若不是他親眼得見,哪裏會相信,恪王在床事上居然如此不濟!

暗衛又等了一個時辰,可是,底下的喜帳中依然動靜全無,且他仔細探過了,這對新人呼吸平衡,想來已然是熟睡了。

有些意猶未盡的暗衛,隻好在心裏替恪王找了個“不行”的理由,那便是皇上帶來的佳釀太過猛烈了,後勁兒十足,以至於本該一夜七次狼的恪王,居然一次就搞定了。

即便恪王不是這暗衛的主子,這暗衛倒是十分景仰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高成就的恪王,他回去複命之時,雖然也是一五一十向景和帝稟報了恪王洞房花燭夜的情景,隻不過,為了不折損恪王的神勇形象,他倒是替恪王美言了一句:恪王與王妃行房至醜時方休……

景和帝捋著胡須,輕輕點頭,他自己帶的酒,後勁兒如何,他是知道的,以他侄兒的身體,估摸著能堅持到幾時,他亦是算過的,與這暗衛所報幾乎不差。

想來,昕兒他當真是與那莫家的庶女圓房了!

好事啊好事!也不枉他這個皇叔父辛勞一場!

那他自此便可安枕而眠了,且待十月後恪王妃產下孩兒,他便能將昕兒牢牢控在掌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