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瘋子自虐
哎喲喂，太好笑了，有木有！
趙昕你知道不，你滿臉蘋果碎兒的樣子，簡直美呆啦！
莫離手背隨意地擼了一把嘴角，咧著嘴巴衝著趙昕幸災樂禍地笑，她不是傻子，還知道腳步移向門外，隨時打算著一個情況不對她就趕緊逃跑。
銀鞍慘白著臉，恨不得自己能隱形。
方才，他可是瞅見了，自家那美貌無比的“王爺”，被噴了一臉的蘋果碎兒。
若按以往主子爺的脾氣，這一怒之下，無數人會死無全屍的。他這個見證者，就算主子念在他跟隨多年的份兒上不殺了他，他也得仔細著皮肉之苦了。
果然，銀鞍豎著的耳朵，聽到了一句尖嘯的女聲：“啊！我要殺了你！”
早有防備的莫離，一下子躥了出去，可她的速度再快，也沒有趙昕快。
隻見殿門“啪”地一聲關上了，緊接著，莫離感覺一個人影突然撲了上來，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咳！呃……放手！你……幹什麼！快……放手！”
第一次被人掐脖子，莫離本能地驚慌與恐懼著，兩隻大手也開始反擊，隻不過她沒有反掐回去，而是使勁兒想要扣開趙昕掐她的那隻手。
也不知，是趙昕的體力與內力有限，還是莫離身強體壯占了優勢，總之，掛在莫離胸前的趙昕，瞪大了眼睛惡狠狠地盯了莫離半響，在莫離一再地掙紮中，他終是緩緩鬆了手。
此刻，不止是莫離一邊撫著脖子咳嗽著，一邊大口地喘著粗氣，趙昕同她一樣，也是氣息喘喘地，酥胸起伏個不定。
莫離不知，方才，她確實在生死間徘徊了一圈，趙昕是真的對她起了殺心。
可他的虎口掐住莫離脖頸的那一刻，他忽然也覺得自己被人扼住了脖子，他手間越使力，自己越難以呼吸。
眼看著琥珀金眸上翻著，自己也仿佛瀕臨死亡一樣，趙昕害怕了。
順著莫離掙紮的力道，他鬆了手，連連後退著。
天！怎會這樣？我不能殺他？！莫非，因著定魂珠之由，他與我現在生死同命？
趙昕驚慌地望著莫離，突然，他向銀鞍下達了一個莫離難以置信地命令：“銀鞍，揍他！”
銀鞍以為自己聽錯了，可趙昕視線不曾從莫離身上移開過片刻，那雙美目腥紅著，好像莫離剛才對他做了什麼慘絕人寰的事情。
啊？主子爺，您說真的？！您讓我，打您自己的身體？
“動手！揍他！”
等不到銀鞍行動，趙昕扭頭狠狠地瞪了銀鞍一眼，銀鞍沒法子了，微微側頭，直接上前對著莫離就是一拳。
哎喲，可把莫離給打懵了。
什麼情況這是？
來真的？
銀鞍，你個兔仔子，你竟然真的打我！好，你有種，等著，我一會兒再跟你算賬！
你，趙昕！對，就是你！你他娘的，什麼男人啊？啊！居然對著你自己的身體也下得去手！
氣憤的莫離，呼呼喘著粗氣，還來不及說些什麼，竟然聽見趙昕在說：“再來，使勁兒！”
那暴怒冷沉的模樣，令銀鞍不敢虛應了。
“砰！”
這一次，銀鞍沒有再裝樣子了，稍帶了些內力，莫離被他一掌給打到倒貼在門板上。
可把莫離給惹惱了，她手揉著胸口，怒罵道：“銀鞍，你混蛋！嘶，好痛啊！你主子有病，你也跟著有病是吧！啊？你來真的！還下重手！”
“爺！對不起，小的不是！小的沒有用全力……！小的是……”
銀鞍快哭了，他心裏是把莫離當主子的，可跟隨了趙昕十幾年，趙昕的威嚴已經刻入了銀鞍的靈魂裏，但凡趙昕的命令，他那是絕無二話地執行。
可是，趙昕方才下的這個命令，太過難為人了，銀鞍本能地就沒有使出全力。
哪怕莫離一直在手揉著胸口，怒氣衝衝地責罵著銀鞍，趙昕卻是知道，莫離並沒有受傷的。
為什麼這麼說呢？
剛才，銀鞍打了莫離一掌，趙昕也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打了一掌。
銀鞍曾經陪趙昕對練過，銀鞍的掌力如何，趙昕自是清楚的，剛才他無端覺得挨了一掌，那掌力就像從前與銀鞍對練時，銀鞍猶豫間所發出的一樣！
“我掐他，我會痛！銀鞍打他，我同樣會痛！怎麼會這樣？！難道，定魂珠將我與他綁為了一體？”
趙昕震驚了，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著莫離。
感受著那好比X射線一樣的目光，莫離也不甘示弱地回瞪著趙昕。
“瘋子！一群瘋子！神經病！主子神經，奴才也神經！
老天爺，你開什麼玩笑！怎麼這麼折騰我啊！我可是為了救人而死，應該有好報的吧，你怎麼讓我上個男人的身子，不能跟喜歡的男人在一起也就罷了，還要麵對一群瘋子！
他娘的，這日子我要怎麼過啊！”
突然，莫離手捂著嘴巴，瞪大了眼睛萬分不解地望著趙昕。
嘖嘖嘖，果然是瘋子啊！
我看到了什麼？我竟然看到，趙昕他居然打自己？！
咦，還打！
這麼使勁兒，臉都打紅了！
“趙昕，你夠了，你有病是吧！”莫離有些不忍了，一把握住趙昕的手，阻止他繼續自虐的行為。
趙昕仰著頭，仔細地盯著近在咫尺的那張熟悉的臉，那臉因著憤怒有些發紅，卻是絲毫看不到痛苦的痕跡。
趙昕忍不住伸手想要撫摸上去，莫離本能地後仰著，“幹什麼！幹什麼！有話好好說！”
莫離不想挨瘋子太近，奈何，瘋子樣的趙昕手抓著她的衣裳領子目似憤火，她怕瘋子趙昕有更過激的行為，也不敢太過掙紮了。
趙昕的臉火辣辣地疼，他極力忍著泛酸的鼻子，哽著嗓子問：“你，痛不痛？”
“痛？什麼痛！”莫離戚著眉頭，十分不解，可她怕趙昕再發瘋，原本打算搖頭的，瞬間變成了小雞啄米，“痛痛痛，痛死我了！”
“真的嗎？！哪裏痛？”趙昕驚訝得不行，再次伸手撫向莫離的左臉。方才，他大力扇地可是自己的左臉！若是他的原身也覺得痛，怎麼他的左臉看不出半點痕跡呢？
“喂，你幹什麼！怎麼總是動手動腳的！我胸口痛好不好！你摸我臉幹什麼！”
莫離的話，一下子令趙昕頓住了手上的動作，仿佛被人點穴了一般。
隻是吧，他望向莫離的眼神，卻是震驚、害怕、心酸、無力攪和在了一起。
“什麼？！老天，你夠了！竟然隻是我會痛，他不會痛！
我傷了，他不痛，他傷了，我會痛！那我不能殺他，不能傷他，還得竭盡全力保護他？！”
此時這情狀，有些難以描述，怎麼說呢？
可是吧，他的左半邊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著。原本白晳光潔的臉蛋兒，此時青紫一片，都能看到皮膚血管了，哎喲，真是慘兮兮啊！
那秀挺的鼻子，呼呼地噴著熱氣，一雙美目腥紅，長長的睫毛上漸漸掛上了淚珠。
怎麼瞧著，像是被渣男給家暴了呀！
若不是自己神智清醒，莫離一定會以為自己就是那個渣男！
她高高地舉著兩手，小心翼翼地問：“喂，你……怎麼了？”幹嘛要打自己的臉？還這麼用力！難道是要栽髒陷害我？
可是，趙昕瞪著她瞪著她，漸漸地，竟是無力地鬆開了她。
人還是那個人，可莫離瞧著，趙昕像是瞬間被人抽空了力氣一般，頹唐而萎靡，偏偏他還仰天大笑著，一度笑得淚水橫流，甚至上氣不接下氣。
這令莫離有些莫名，有些擔心。
她雖然不能理解趙昕的痛苦，可是，將心比心，換做她被人占了身體，她也會痛苦也會生氣的吧。
所以，趙昕被氣瘋了而做的一些冒犯的動作，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等到尖細而壓抑的女聲停下時，趙昕隻是冷冷地望了莫離一眼，便腳步趔趄地走了。
銀鞍從沒見過主子這般，他嚇得麵色慘白、手足無措，心裏想了一萬遍老太妃知道情形後會對他施行的懲罰。
可是，怕死歸怕死，對恪王的忠誠，還是令他小心謹慎地護著趙昕一路往寢殿而去。
~~~~~~~我是莫離渴望約會的分隔線~~~~~~~~~
再後來，莫離有五六天沒見到趙昕了，每天被困在竹苑裏，度日如年。
這期間，趙昌又來了一趟恪王府，轉達景和帝對恪王趙昕婚事的態度。
趙昌自然見不到恪王，連老太妃他也沒見到。
據說，老太妃的身體愈發不好了，恪王時時守在床前盡孝。
消息傳回宮裏，景和帝什麼也沒說，派了太醫院幾個老太醫一道兒來給老太妃看診，還賜了許多名貴的藥材，什麼千年人參啊、鹿茸啊、靈芝什麼的好幾箱子。
莫離不知道這些，她天天掰著手指頭數日子，等著初九那日到來。她也沒去想，真到了初九那日，趙昕若不讓她出府，她又該怎麼辦？
趙昕不來見她，連銀鞍也沒了影兒，有時候被困得煩躁的莫離也會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