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隨意開口的一句話。
秦澈握著她的手卻用力了一些。
狐疑開口道:“你的藥癮又發作了?”
溫晗聽著他的語氣,也有些狐疑道:“我住在酒樓的時候,你不是讓楚淩給我把脈了,他沒有看出來?”
秦澈看著溫晗的眸,頓了許久,眉頭擰著,搖了搖頭。
兩人尋著這個苗頭,溫晗想著自己剛才扔在桌上的幾張宣紙,手掌抬起,一一算著。
“為什麼鑫爺死之前說的是你的名字?”
“為什麼我會剛巧在酒樓下麵遇見那夥說著謠言的百姓?”
“為什麼這間客棧會突然起火?”
“為什麼我會無緣無故又有了燕國的藥癮?”
幾個問題摞在一起,秦澈聽著,也沒有回話。
若沒有這些巧合,或許他們之間就不會有這些誤會。
溫晗看著秦澈的表情,繼續道:“你忙著大婚的時候我已經查了一些,這家酒樓的掌櫃早就不知去向,三年了,連酒樓的常客也不知有誰,可這痕跡被摸去的太幹淨了,幹淨的讓人覺得可疑。”
眉頭緊皺,溫晗想著自己最近調查的事情。
嘴角抿了一起,又道:“若是我想銷毀消息,一定會添加一些新的消息進去,免得再有什麼差池。”
聞言,秦澈的嚴肅表情一秒破功,伸手捏了溫晗的鼻尖:“晗晗,你的那些身份背景,假的我都不想拆穿你。”
“假?!”
溫晗的眸子眯了眯。
瞧著她的表情,秦澈趕忙擺了擺手:“不假,我全都信了。”
“五歲喪父,母親離家,被表哥拉扯長大,後來表哥去學仙術了,自學成才,和山林中的鳥獸做伴?”
溫晗挑眉:“假?”
“不假不假!是我沒見識,沒見過這樣的一生。”
溫晗嫌棄,又瞪了秦澈一眼。
溫晗想著,身子從秦澈的懷裏出來,拍了拍身上的土站了起來。
秦澈瞧著,也隨著她站了起來,身上的披風解下來披在溫晗的身上:“怎麼了?”
溫晗的嘴角動了動,開口道:“這裏太偏遠荒涼了,我想回去了。”
耳邊有涼颼颼的風聲,初春的時候在這種地方夜聊確實有些奇怪。
秦澈向著遠處看了看,笑道:“晗晗,現在京城的人怕都是在找我,你非要拽著我逃了婚,如今我也算是無家可歸了。”
“你娶那位公主,還怪我了?!”
秦澈笑著向後退了兩步,腦袋也低下:“不敢,不敢。”
唇邊的話卻是笑著的,不知為何,就是自願認了慫。
溫晗緊了緊身上的衣袍,頭微微揚了揚,笑道:“無妨,你若一無所有,我養你,走吧,帶你睡覺去!”
這話說的很是霸氣,溫晗轉身,邁著大步向著前麵走去。
頭是仰著的,似是真的帶了幾分包養小白臉的氣勢。
秦澈瞧著她披著自己的披風向前走,無奈地搖了搖頭。
大步向前,兩步就走到了溫晗的身後。
秦澈伸手,直接把溫晗抱了起來。
溫晗還沒反應過來,雙腳就離了地。
眉心一皺:“你做什麼?“
身後的人卻笑著:“既然您要點我回去睡覺,做小的的自然要做成轎子抬你回去。”
話笑盈盈說出了口,溫晗的眸子轉了轉,她剛回來的時候瞧著現在的秦澈,本以為三年的時間真的可以讓人轉了性,誰知道這廝就是狐狸尾巴藏得實在太好了,如今露出來,還是那個不省油的燈。
秦澈的笑聲響在耳邊,他便這樣抱著她轉了一圈。
太久了,他等的太久了,單是抱了幾個時辰實在是不夠的。
溫晗的唇角動了動,又開口道:“那你先把我放下來,背我回去吧,這樣抱著總覺得怪怪的。”
“好。”
話音落溫晗的雙腳總算是著地了。
秦澈今日的心情顯然大好,身子蹲下來,讓溫晗上去。
溫晗的嘴角隱了笑意,身子附上秦澈的背。
這背和三年前一樣寬厚,或許是更寬厚了。
秦澈向前走著,每一步都走的很穩。
溫晗想起很早以前的十裏紅綢錦緞,他就是這樣一點一點把她背進太子府的,那時候她的心裏亂做一團,過了這麼久,她方知道那種感覺是愛。
藏在心裏的悸動,是怎樣都按不下去的。
秦澈向前走了兩步,手卻不知何時展開,在溫晗的腿上輕輕摸了兩下。
溫晗嫌棄,腿動了動:“好好走你的。”
秦澈笑:“晗晗,我想你了,總要摸摸你才好。”
溫晗翻了白眼:“流氓氣質,多少年都不曾變得登徒子。”
“是呀,我曾應過你,這一生一世,都隻做你一個人的登徒子。”
紈絝的衣服披了很長的時間,可秦澈仔細想想,好像隻有對晗晗,他才總愛開這樣的玩笑逗逗她。
溫晗聽著,哼了一聲:“說的比唱的還好聽,說起來要不是我去,現在你沒準都已經和楚國的公主洞房了。”
聞言,秦澈歎了口氣,語調裏帶了幾分玩笑的無奈:“晗晗,我對你的心,天地日月可鑒,什麼喜事,我今日都是當著喪事去辦得!你沒瞧見我喜服裏麵的衣服,溜白,就等著脫了辦葬禮了。”
說罷秦澈想了想,又歎了口氣道:“再說了,其實我唱的也挺好聽的,你要不要聽?”
油嘴滑舌的模樣,和平日的蕭親王判若兩人。
溫晗聽著,忍不住笑出了聲,手掌還環在秦澈的脖頸上,開口道:“好啊,今天你就是我的仆從,你倒是給我唱唱,若是唱的好了,大爺有賞。”
“那若是唱的不好呢?”
“若是不好的話……”
溫晗的眸子轉了轉:“那我就咬你的耳朵!”
“嗯……”
話音剛落,秦澈的喉間發出一個聲調。
眉心皺了一點,秦澈的嘴角撇了撇,一直沒有動靜。
沉默良久才開了口:“那我就不唱了吧。”
“你敢?!”
話音落溫晗的牙齒已經輕咬在秦澈的耳尖上。
耳尖的肉軟,溫晗不敢用力,貝齒稍微合了一點。
秦澈卻裝作很疼地喚了一聲。
溫晗一怔,慌忙鬆了口,這才瞧見耳朵上連個齒痕都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