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外套還呆在她的身上，楚淩抬頭，總算找到了這兩個債主。
楚淩歎了口氣，趕忙上前：“還是你聰明，三兩下就找到三哥了。”
秦澈看著楚淩，又看看溫晗，問道：“你們一起來的？”
“是呀，你火急火燎地衝出去了，要不是如玉帶路，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你！”
秦澈的眸子眯了眯：“你是在哪裏找到她的？”
“當然是在……”
楚淩開口，本準備驕傲說出口的話，說了一半卻覺得不太對，他的嘴巴趕忙閉上了，嘴角咧開，露了一個笑容，幹脆做了一個裝傻的模樣。
溫晗瞧著，也十分自覺地低下了頭。
好在秦澈沒有繼續問下去。
秦澈的臉色很難看，大步走出了門，連門前小二熱情的道別也是冷臉相對。
楚淩摸了摸腦袋，狐疑看著溫晗開口道：“你在雲王府的事情，他……”
溫晗點了點頭：“七公主告訴他的。”
楚淩歎了口氣，伸手準備拍拍溫晗的肩膀。
溫晗向後退了一步，狐疑道：“你做什麼？”
“放心，朋友妻不可欺，我對你沒興趣。”
末了，楚淩又歎了口氣：“可惜你還不知道吧，今個之後，估計你就要搬出霜鶴齋了，三哥這人矯情的很，之前我送給她一個婢女，第二天就因為我調戲了那個婢女兩句，他就把婢女攆出來了，你呀，還是乖乖在親王府混個小位置，別和溫瑤搶三哥這個高難度的人兒了。出了這門口，三哥估計就不和你說話了。”
說罷，楚淩用同情的眼神看了看溫晗。
“如玉！”
門前猛然響起秦澈的聲音，楚淩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上。
溫晗歪了頭狐疑瞧了他半晌，卻還是應了秦澈的聲音出了門去。
秦澈看著溫晗，語調依舊沒有起伏和變化：“跟緊點，別丟了。”
“誒……”
楚淩伸了伸手，看著不遠處的一男一女，隻覺得自己的臉有點疼。
夕陽已經落下，外麵的天蒙蒙地黑著，溫晗跟在秦澈的身後，也不擔心不認識回去的路。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倒是許久沒有的寧靜。
楚淩在身後跟著，想找個話題都插不進去，突然覺得自己變成了多餘的一個。
上一次這般的時候，好像還是三四年前的事情。
楚淩搖了搖頭，眼前的兩個人瘋了，他也跟著瘋了不成，如玉是如玉，溫晗是溫晗，本就是不搭嘎的兩個人。
再說了，如玉倒比那個水性楊花強了不少。
酒樓離著親王府的距離很遠，前麵的兩個人卻誰也沒有說要坐馬車回去。
楚淩站在後麵凍得瑟瑟發抖，偏是秦澈的身子最喜歡這樣的寒冷，溫晗的身上還帶著秦澈的鬥篷，隻剩下他一個人抱著胳膊打了好幾個噴嚏。
楚淩撇了撇嘴，嫌棄道：“喂，你們兩個有人性一點好不好，爺實在冷，能不能坐輛馬車回去。”
冬日的風吹得厲害，溫晗一怔，剛想開口應下，卻是秦澈向前走了一步，佯做狐疑道：“冷嗎？本王倒是沒有發覺。”
楚淩在心裏又咒罵了一句，秦澈這廝，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主子。
秦澈瞧著楚淩的樣子，嘴角又勾了勾：“今天你火急火燎地去給溫瑤治病的時候，倒是沒覺得冷。”
楚淩無語，瞪了秦澈一眼，怒道：“嗬，三哥這是吃醋了，還真是抱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
滿滿的嫌棄，若是沒有提到溫瑤的事情，楚淩或許還不會想起。
他的心裏是有溫瑤的，眼前的人看起來雖然溫馨，可溫瑤卻又要在屋內一個人靜靜的望著，溫瑤不愛說話，也不會什麼爭風吃醋的手段，隻是會守護這著屬於自己的那份愛情。
每次這般想起，楚淩都很不能理解秦澈的做法。
如今秦澈的話更是直接把楚淩肚子裏的憤怒都勾了出來。
溫晗的眉心蹙起，瞧著眼前的楚淩，突然覺得有些悲哀。
倒不是她和楚淩一樣覺得秦澈是個腳踏兩隻船的主兒。
隻是她知道秦澈說這話的真實用意，為楚淩感到悲哀……
秦澈看著楚淩的臉色，眸子垂下，開口道：“要是你沒有為她治病，本王會早點把如玉接回去。”
說罷，秦澈轉身離開，溫晗又瞧了楚淩一眼，也走了。
隻剩下楚淩愣在原地，他突然有點懷疑，秦澈對於溫瑤，是不是真的一絲一毫的感情都不曾有過。
嘴角抿起，好在，還有他一直守護在溫瑤的身邊。
秦澈的步子快了些，溫晗要邁著大步才能追上他的步伐。
溫晗想了想，終是開口道：“楚淩就是個孩子，你沒必要和他慪氣，溫瑤本就是那樣的性格，楚淩總會知道的。”
話說的沒有很明白，畢竟秦澈這些年將溫瑤放在自己的身邊，其中意圖溫晗也有些猜不透。
秦澈的身子轉過來，開口道：“你很了解溫瑤？”
質疑的語氣。
溫晗的嘴角頓了頓，眼神看向別處，又道：“也沒有，隻是之前聽過許多有關於溫瑤姑娘的傳言，來到王府之後，我也有幸多見了溫瑤姑娘幾麵，她果然和傳說中的一樣，絕美的容顏，久病不愈的身子，還有……”
溫晗在腦袋裏搜刮著形容溫瑤的詞語。
腦海中隻冒出了一個詞語——蛇蠍一般的心腸！
可是這樣的話還不是當著秦澈的麵說出來的時候。
“好了，本王不想聽了。”
秦澈的頭轉了過去，又伸手握住了溫晗的手腕：“家裏做了年夜飯，要回去吃。”
溫晗一怔，隻能跟上了秦澈的步子。
秦澈攥著溫晗的手腕，感受著她手腕上的冰涼。
他心疼，心疼她的晗晗中了冰火引中的陰毒。
可是，他的晗晗到底什麼時候才願意和他承認身份呢？
年夜飯和家。
這兩次詞語對於溫晗來說已經太過陌生了。
親王府的小廝做了一桌子的菜，琳琅滿目卻不是很精致，都是平常百姓家最常見的菜色。
溫晗一一瞧著，肚子卻咕咕咕叫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