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幾個侍衛將釘板抬了上來。
靜淑儀看在眼裏,可旁邊這麼多人看著,她也不好動作。
聖上看著舞姬,冷聲開口:“鬆手。”
話音落,侍衛們都鬆開了舞姬。
舞姬上前,身上還穿著曼妙的紗衣。
眾人之前看著,隻覺得這紗衣是一種魅惑,可現在看起來,卻都為舞姬感到疼。
釘板上的釘子閃著冰冷的光。
舞姬咬牙,向前走了一步。
卻是一邊的靜淑儀身子一歪,直直向著釘板上倒去。
眾人驚呼,驚訝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出口,溫晗卻不知何時站在了靜淑儀的身後,將靜淑儀的身子扶住,防止她掉在釘板上。
“釘板不是一般的地麵,淑儀還是小心為好。”
靜淑儀看著溫晗笑眯眯的眼睛,被溫晗攥著的手又緊緊地捏了捏溫晗。
溫晗笑著,回握回去。
靜淑儀不是練武的人,自然是溫晗握的更疼一些。
眾人詫異,不知道溫晗是什麼時候站在靜淑儀身後的。
五皇子在一邊瞧著,眸子微微眯起,他不知道溫晗是剛才就已經站在靜淑儀的身後,還是用了輕功。
可是若是用了輕功,他為何什麼也沒看見。
目光中多了幾分審視,他又仔細看了溫晗幾眼。
這個女子,也很神秘。
隻是她給他的那種熟悉的感覺,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五皇子搖了搖手中的茶杯,現在最重要的,是看戲。
至於他哥哥的女人們,以後還有很多研究的機會。
溫晗把靜淑儀交給旁邊的宮女,自己又坐回了位子上。
眾人的目光又落在了舞姬的身上。
舞姬閉上眼睛倒在地上,從釘板上滾了過去。
不過一瞬,釘板上沾滿了鮮血。
舞姬發出一聲悶哼,身子躺在地上,好好的衣裳已經布滿了破洞,她的身上滿是傷口,每一個都在向外留著鮮血,光是看著,眾人便覺得異常疼痛。
舞姬咬了咬牙,強撐著身子站起來,卻是一個踉蹌,又摔倒在地上。
她的麵色蒼白若紙,一瞬間就已經沒了血色。
身上都是血窟窿,嘴角張開,想要開口說話。
聖上坐在座位上,看著她的目光依舊很冷:“和朕說話,是要跪著的。”
女子喘了一口氣,掙紮著想要起來。
身子完全用不上力氣。
寧公子的淚水不住的流下來:“妹妹,不要!”
“妹妹!妹妹!”
一遍又一遍的呼喚。
寧公子想要過去,身後的宮人卻禁錮著他。
聖上看也沒看一眼,厲聲道:“將寧公子帶下去!”
宮人應了一聲,將寧公子帶了下去。
寧公子掙紮的越發激烈,頭轉過來,隻是看著跪在地上的舞姬,聲音接近嘶吼,卻還是開口。
“妹妹……妹妹……”
聲音漸漸遠了,卻像是還響在眾人的耳邊。
大家有點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卻又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都說靜淑儀之前曾經在民間吃了很多的苦,若是吃苦的時候吃出個女兒來也沒什麼奇怪的,可是這個女子想要殺了靜淑儀?
戲已經擺在眼前,眾人便隻要看戲就好。
女子踉蹌著跪下,身子有些歪,眼睛也已經沒有剛才那麼有神:“陛下……小,小女子要告!”
她的頭磕在地上,不重,可她的身下還有一灘血,讓人總覺得她可能下一秒就已經抬不起頭。
“小女子要告靜淑儀,告靜淑儀欺君罔上,貪戀榮華,不知廉恥,謀殺親夫,拋棄女兒!”
聖上垂首,目光很冷,這些事,從舞姬剛開始刺殺,寧公子剛開始喊的時候,聖上就已經猜的七七八八了。
舞姬抬頭,眼圈已經紅了。
頭又磕在地上。
“小女子要告,告靜淑儀勾結燕黨,陷害忠臣,企圖將我大齊江山割裂!”
一言,眾人驚異,手中的筷子已經握不住。
聖上的目光也有了些許變化。
隻是很快就從驚異變成了冰冷。
“朕要審你,也要走流程,羽兒。”
五皇子從座位上走下來:“兒臣在。”
“這件事,朕交給你。”
“是。”
“今日的生辰,朕沒興趣過下去了。大家都散了吧。”
聖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皇後在一邊看著,想要開口,卻什麼都沒有說。
靜淑儀的身子軟在座位上,連動都已經不會了。
剩下的戲大家很想繼續看下去,可是聖上下旨,誰敢不從。
聖上抬眸,又開口:“衛愛卿,你留一下。”
衛侯的額頭出了汗,手心也是濕的,卻還是反了回來。
溫晗隨著太子出門。
剛才的事情就像是一場夢,五皇子要將人帶走,所以還在殿內候著。
太子的腳步停下來,溫晗沒來得及停,差點撞到太子的後背上。
太子看著前方:“陳法師應該就在那裏,你去吧。”
溫晗一愣,抬頭看著太子指著的宮殿。
這……
溫晗點了點頭,向著宮殿走去。
陳止墨坐在桌邊不知在寫些什麼,看著溫晗來了,他微微抬頭:“你是?”
溫晗笑,臉上的麵紗摘了一點:“是我。”
陳止墨看著她方咧開嘴笑了起來,嘴角的虎牙露出來,又多了幾分憨勁,溫晗每次看見他,總覺得都能看見他男神的幻滅。
陳止墨笑了笑:“小……太子妃怎麼把自己打扮成這樣了,我剛才認了好久都沒有認出來。”
溫晗也隨著他笑了笑:“此事說來話長。”
外麵又卷了風,陳止墨起身關上門。
溫晗瞧著他,狐疑道:“你怎麼進宮了?”
陳止墨的指尖一抖,身子轉過去整理桌上的東西:“我剛好得到皇上賞識,這又是一份不錯的差事,我就在這裏呆下了。”
三言兩語,就把事情搪塞過去,溫晗看著他的背影,覺得事情絕不會這麼簡單,當初她想要讓陳止墨幫自己一次,廢了很大的勁卻被淑妃娘娘搶了先機。
如今陳止墨能夠在宮中辦理祭天的儀式,又得了獨自的宮殿,怕不是運氣好可以解釋的。
隻是陳止墨不說,溫晗也算不出。
溫晗開口:“今日的木劍斷裂,我還為你捏了一把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