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晗開口:“我也承認,你這個小丫頭挺有意思的,隻是我現在沒時間和你鬧,想逃你就逃,大敵當前,我沒空和你玩什麼小姑娘過家家的遊戲。”
明明是和玉蘭差不多大的人,說出來的話卻讓玉蘭一愣。
辯解的話一句也說不出口了。
溫晗轉身去看衛妍的情況,玉蘭看著溫晗的背影,嘴角抿了抿,也走到了衛妍的身邊站好,頭垂著,多餘的話一句也沒有。
玉蘭扶著衛妍出地窖,楚淩也跟在她們的身後走出去,溫晗墊後。
楚淩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了什麼,又轉身走回了溫晗的身邊。
溫晗抬眸,剛好撞上楚淩別扭的眼神,楚淩伸手,將一個瓷瓶塞到溫晗的手中,眼睛偏向了別處,嫌棄道:“省著點用,你的傷還沒有好,再這麼折騰下去遲早要變成一個瘸子。”
溫晗看著楚淩手中的瓷瓶,接了過來,笑道:“謝謝。”
“不用謝我,早點找到三哥要緊!”
楚淩說罷,轉身出了地窖,溫晗看著楚淩的背影搖了搖頭。
門外沒什麼小道士,人已經救了,溫晗再沒有負擔,眼睛閉上,步子就在腳下,溫晗數著腳下,一步兩步三步,沒有負擔的人,便隻剩下報仇了。
腳步還是一瘸一拐的,溫晗已經對自己的腳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瘸了就是瘸了,可是這一仗她還要打。
就算她一個人的力氣很微小,她也要將這份力氣發揮到最大。
“嘩啦嘩啦。”
耳邊有鐵鏈的聲音。
溫晗的步子停了一下,抬眸左右看了看,鐵鏈的聲音消失了,兩側也沒什麼人,溫晗搖了搖頭,看來是自己的神經太緊張了,才會出現這樣的幻聽。
空翼道長關押自己的地方應該就在附近,溫晗要搶在那些小道士把假的“穆亦寒”的消息傳過去之前走過去。
向左向右,每一步,溫晗都記得。
隻是溫晗還沒有走近,耳邊卻響起了一陣喧鬧的聲音。
溫晗睜開眼睛,隻看見不遠處好多小道士都向著這邊跑過來,十分慌張的樣子。
溫晗狐疑,幾個小道士卻已經從溫晗的身邊跑了過去,他們的嘴邊還念念有詞:“快逃啊!來了!來了!”
來了?
什麼來了?
溫晗心中的奇怪又大了些,更多的小道士從她的身邊跑過,溫晗伸手,將離她最近的一個小道士拽了過來。
小道士掙紮的厲害,溫晗趕忙問道:“誰來了?”
小道士的臉上寫滿了焦急:“五皇子來了!快逃!”
溫晗一愣,手掌鬆開,小道士飛也一樣的跑了。
五皇子?
溫晗擰緊了眉毛,她對於燕國的皇族並不了解,也不知道燕國的五皇子又是個怎樣的人。
耳邊猛然響起一陣馬兒的叫聲,溫晗抬眸,看著眼前的馬兒放下了馬蹄。
那是一匹上好的寶馬,通身雪白,鬃毛鮮亮,一雙眼炯炯有神,帶了野性,隻需一眼,便知是一隻仔細飼養過的千裏馬。
都說千裏馬常有,伯樂不常有,這匹馬的主人,必定是個一頂一的伯樂。
溫晗的眼眸抬起,又向著馬背上的人看了過去。
這是齊國的服飾。
精致的鎧甲,每一片盔甲似是都被仔細擦拭過,手中的寶劍揮起,劍未出鞘,劍魂卻已在。
鎧甲上映著一個男子的臉頰,溫晗看著,不知該說這男人天生為盔甲而生,還是說這盔甲天生為了男子而製。
小麥色的皮膚,劍眉星目,薄唇若冰,這些平常的詞用在男人的身上都對的上,可最特別的,卻是男子眼眸之中的氣魄,為戰場而生的氣魄。
男子看起來年紀不大,應該還沒到弱冠之年,可他眉目間的氣魄卻是隱不住的,溫晗想,武神降世,大抵也不過如此了。
身邊的小道士跑了許多,也被抓起來了許多,男子帶了許多士兵來,將逃跑的小道士或殺或抓。
男子看著,眼皮都沒有多眨一下。
男子開口:“秦澈逆賊叛亂,捉住秦澈者,重重有賞!”
有士兵高聲應和,男子的眸子四處看著,目光轉過,剛好撞上溫晗的。
溫晗看著他,他也看著溫晗。
此刻的溫晗灰頭土臉,身上的衣服也有些不整,可還是能看出女子的身份,和道觀中的其他人都是不同的。
男子抬手,手中的劍指著溫晗,蔑視的語氣:“抓起來!”
話音落,男子轉身,不帶任何停留,向著另一個放下看下去。
怎知道,話音剛落,男子胯下的白馬猛地嘶叫了一聲,馬蹄抬起,馬兒鬧騰,險些把男子搖下馬去。
男子一驚,手掌攥緊了手中地韁繩 。
“疾風,不可胡鬧!”
話音落了,男子卻發現了不對。
身側已經有幾個士兵向著馬上看了過來,一雙雙眼睛驚訝地快要掉了下來,手中的劍握著,卻不知該向著什麼方向放。
男子從右邊回頭,溫晗的身子向著左邊靠了靠。
男子從左邊回頭,溫晗的身子向右邊靠了靠。
男子咬牙,眉頭緊緊鎖在一起,麵目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的淡定。
身後的重量已經增加,剛才的姑娘也不見了,男子清楚的知道,溫晗就在他的身後,可是這個位置正是他的死角,幾個士兵還在下麵站著,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溫晗此舉,是最大的冒險,卻也最容易燒到男子的頭上。
“下來。”
溫晗沒說話,卻也沒有再動,依舊在馬上坐著。
已經有不少士兵向著這邊看了過來。
男子冷哼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
話音落,男子拉動了手中的韁繩。
“駕!”
一聲落下,馬蹄已經踏了出去。
如風的速度,配得上疾風的名字!
士兵和小道士都自覺地向著旁邊讓出一條路來,男子拉著韁繩的手依舊沒有鬆開,反而拽的更用力了些,疾風在空中劃開一道痕跡,飛快地向著外麵跑了出去。
溫晗抬起胳膊,直接抱住了男子的腰。
男子一驚,牙齒咬的更緊了些,韁繩更急,馬兒更快:“你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