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晗的身子僵在原地。
末了擰了眉頭嘟囔道:“都說忘了,怎還幻聽他的聲音。”
“晗晗”又是一聲。
身後有輕輕的腳步聲傳來。
溫晗回首,看著秦澈一步步向她走來。
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人還在。
溫晗打了酒嗝,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溜!”
身子搖晃,步子還沒有踏出去,秦澈就已經抓住了她的手腕。
溫晗看著他,眼神依舊是醉酒的樣子。
別扭的撇了嘴巴,強扯出一絲笑容:“我隻是許久不喝酒癮犯了,我沒為你吃醋,你若是真的能夠和穆小姐兩情相悅,我為你……唔”
話沒說完,秦澈的唇便壓了上來,將她所有的話都封在了嘴巴裏。
溫晗的身子僵了,眸子瞪得老大,看著眼前合著雙眸的人。
皮膚真好,睫毛真長。
唇角的觸感……真溫暖。
風兒吹過,吹掉了溫晗手中的酒瓶。
溫晗合眸,大不了就明天再忘吧,反正也不差這一天。
欺上,溫晗的唇動了,反應已經把心輸給秦澈,這種時候她不想再輸了!
秦澈一怔,卻笑,輕聲道:“晗晗,輕點。”
不遠處的石頭邊上,鑫爺手腳被縛,雙眼被蒙,聽到這四個字,鼻尖一熱,似是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秦澈停了動作,瞧著躺在自己懷裏的人搖了搖頭。
還真是拿她沒辦法,接吻的時候能夠睡著的人,屬溫晗獨一份的。
她的嘴角還帶著笑意,不知在想些什麼。
秦澈微微撥開她的碎發,看著溫晗的臉頰,心軟的一塌糊塗。
鑫爺總算自食其力解開了繩索,抬眸瞧著眼前的一幕略顯失望。
本以為能瞧見白花花的肉,結果兩人的衣裳都穿的板板正正。
可恥啊可恥。
鑫爺撇了嘴巴,搖著尾巴走到秦澈身側。
“嗷嗚”明明是爺把你帶過來的,你卻把爺綁起來!
秦澈眯了她一眼:“不服來戰?”
……
鑫爺晃了晃尾巴,她不服卻不敢戰……慫……
撫額,活到這份上,鑫爺確實可悲了些。
今日的風有些大,總不能讓溫晗一直這麼睡著。
秦澈將溫晗抱回了依桃苑的床上。
鑫爺看著溫晗熟睡的樣子歎了口氣。
“嗷嗚”爺以為她沒有那麼喜歡你。
秦澈的眸子又掃過來,驚得鑫爺的白毛都豎了起來。
“嗷嗚”爺……爺不是那個意思,隻是爺一直以為,女人這輩子都不會真心愛一個人。
可是不過短短的一年,鑫爺見證了她和秦澈的種種,還真是有趣,也真是造化弄人。
“嗷嗚”不過,她如果真的喜歡你,爺會幫你追到她,讓她別這麼傲嬌。
這一次,不再是玩笑,而是信誓旦旦的話。
鑫爺看著秦澈,狐狸眸子裏盡是認真。
秦澈看著鑫爺:“好。”
鑫爺跳下了床榻,帶著秦澈走回了霜鶴齋。
鑫爺的腰背挺得筆直,似是在進行莊重的儀式。
她和秦澈坐在霜鶴齋內,一杯水,一壺酒,聊了整整一宿。
鑫爺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了秦澈,穿越,神偷,那些詭異的故事,那些溫晗童年經曆的事情,對愛情的恐懼,一五一十,都說了。
這個故事很奇幻,秦澈卻聽著,將每一個字都聽進心裏去。
末了,鑫爺將自己的爪子拍在秦澈的爪子上,語重心長地開口。
“嗷嗚”爺把爺的女人托付給你了!
“好。”
秦澈看著她的模樣。
聽了一夜的狐狸叫,外麵的公雞終於打鳴,也算為秦澈洗了耳朵。
溫晗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
艾草和思蘭都沒有叫她,溫晗看著窗外的陽光揉了揉腦袋。
疼,宿醉之後的疼痛。
溫晗瞧瞧左右,看來自己是回到依桃苑了。
鑫爺難得的沒有去找狐王,隻是蹲在旁邊的板凳上。
“嗷嗚”女人,早。
溫晗點了點頭:“昨天是誰送我回來的?”
鑫爺打了個哈欠。
“嗷嗚”爺昨天托了你半宿才將你拖回來,女人,你該減肥了!
拖……
溫晗光是想這個字,都覺得十分有畫麵感。
麵部表情微微抽搐了一下。
溫晗下床坐在梳妝鏡的麵前。
一看卻是一愣,溫晗擰眉,狐疑道:“我的嘴巴怎麼腫了?”
“嗷嗚”蚊子咬的吧。
鑫爺打了哈欠,不甚在意。
不對,不對。
溫晗敲了敲腦袋,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頭微微有點痛,罷了,鑫爺也不會太坑她才對。
溫晗梳洗打扮完畢,又讓艾草拿了些蚊蟲叮咬的藥過來。
艾草開了門,外麵的新鮮空氣湧了進來。
溫晗一抬眼就看見了對麵的霜鶴齋。
眼前又是秦澈和穆清歡的模樣。
頭,更疼了。
溫晗揉了揉太陽穴,卻狐疑瞧著霜鶴齋的門口。
今日的霜鶴齋有點奇怪。
霜鶴齋的門緊閉著,十幾個太醫打扮的人都在門口站著。
外麵的太陽正毒,所有的太醫都恭敬的垂手請安,門口的小廝卻不放行。
溫晗狐疑道:“霜鶴齋怎麼了?”
聞言,艾草蹙眉道:“聽聞是王爺病了,今日早朝都沒去,太子聽了消息之後關心王爺,特地拍了十幾個太醫來,誰知王爺卻閉門不見,今日霜鶴齋的門前一直如此。”
溫晗點了點頭,末了開口道:“估摸著就是情傷,這麼多太醫在有什麼用,讓穆小姐來看看就好了。”
隨意開口的一句話,也沒什麼特別的語調。
似是在調侃。
隻是溫晗的頭垂的有點低。
鑫爺的眸子微微掃了溫晗一眼,嫌棄道。
“嗷嗚”還不是因為秦澈昨晚上找了你一宿!
“找我?”
溫晗看著鑫爺,鑫爺點了點頭。
思蘭將午膳端了上來。
溫晗又看了看霜鶴齋歎道:“早知道就該解釋清楚,我不是因為他才走的。”
這樣多少也在穆小姐那邊落了尷尬。
鑫爺看著溫晗的模樣,狐牙咬得緊,溫晗的理性隻要一壓住感性,就連思考都和正常人不一樣了。
用過午膳,霜鶴齋門前的太醫還沒有散去。
溫晗看著霜鶴齋禁閉的門,心中不禁有些擔憂。
若不是什麼很重的病,秦澈應該不會閉門不出才對。
說到底還是因為自己。
溫晗抿了唇角,起身準備去霜鶴齋看看秦澈,順便道個歉祝他和穆小姐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