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還真是半點情麵都沒留。
月光下鑫爺瞧不清楚自己的一身白毛,平日爺都注意打理著,怎麼一天沒洗,就被人嫌棄成了這樣。
掩麵。
“嗷嗚”太傷狐自尊了!
說罷,鑫爺跳下了屋簷,似有狐淚滴在了屋簷上。
溫晗的麵部表情抽搐了一下,這廝最近怎麼玻璃心的很……
末了又瞧了瞧秦澈,鑫爺說到底是她的人,她得護著。
“鑫爺隻是好奇,你話說的太重了,下去和她道個歉吧。”
話說出口溫晗就有點後悔,總覺得有點丈母娘的既視感。
秦澈看了她半晌,竟是點頭道:“好。”
登徒子何時這麼好說話了?
溫晗心中狐疑,秦澈卻已經跳下了房簷進了明玉廂。
都說女子的閨房不能進,秦澈進明玉廂倒似進了自己的房間一般自在。
明玉廂內的蠟燭亮著,映照著屏風後鑫爺的影子。
屏風後麵,鑫爺沐浴在浴桶之中,兩隻狐爪子搭在桶沿上,雙眸閉著,十分認真的泡澡。
溫晗咳嗽了一聲,鑫爺抬了眸子瞧著眼前的兩個人,傲嬌地仰起頭哼了一聲。
“嗷嗚”出去,要不爺就告你們偷看爺洗澡!
秦澈捏著手中地扇子笑了:“你平日出門穿衣裳了?”
鑫爺的狐牙交錯,將狐狸身子向著浴桶裏伸了伸,狠狠地瞪著秦澈。
溫晗撫額,撞了秦澈一下。
說好的是來道歉的,怎麼還毒舌的不說好話。
鑫爺怒目看著秦澈。
“嗷嗚”說,爺美不美。
秦澈看著鑫爺白毛濕漉漉的模樣,還真說不出口。
“嗷嗚”你要是不說,爺就在浴桶裏不出來!
讓你家晗晗罵死你,哼。
秦澈的眸子轉了轉,笑著盯了鑫爺半晌,帶著溫晗轉身要出門,笑道:“晗晗,我有個朋友在城西做生意,最近進了一批珍貴的紅狐狸,模樣好看,我帶你去瞧瞧。”
狐狸?
鑫爺的尖耳朵豎了起來。
秦澈瞥了鑫爺一眼,又道:“聽說又兩隻公狐狸,毛色鮮亮,眼睛長得好看,我們去了應該還能看見,買回來養著,也比圈著個祖宗強。”
這……
鑫爺在水底下吐了泡泡,念著女人一定要把持住。
未料到溫晗玩弄了幾下玉佩,抬眸狐疑道:“有多好看?”
“噗通”
鑫爺掉進了浴桶裏,嗆了好幾口的水。
“聽說是極品的狐王。”
“嘩啦啦”
狐爪子動了兩下,傾身從浴桶裏麵躥了出來,白色的毛還濕漉漉黏在身上,鑫爺早已顧不得,隻是用牙叼住了溫晗的衣袖。
“嗷嗚”爺不是小祖宗,爺是小可愛,女人,你有爺一個還不夠?
說罷還撒嬌的四爪朝天,萌萌地眨巴眨巴眼睛瞧著溫晗和秦澈。
狗腿模樣,可見一般。
溫晗的嘴角抽了抽,對付這廝,還是秦澈有辦法。
溫晗的腳動了動:“去把自己擦幹淨了再過來。”
鑫爺聞言,趕忙躥到了一邊,如此聽話,倒是溫晗許久不曾見過的。
鑫爺的狐狸腦袋轉的快,別人說話,她可以隻當笑笑。
可秦澈說話,她若還隻當笑笑,最後哭的就是自己了。
本想耍個小性子,最後還是被他給耍了。
臨走前鑫爺還不忘回首。
“嗷嗚”城西的公狐狸,真的那麼好看?
溫晗額間黑線:“快去擦擦水!”
自己什麼時候養了這麼一隻色胚子,可悲啊,可悲。
門前突然發出一聲輕響,似是有人踢到了明玉廂外的石子。
溫晗和秦澈齊刷刷出了門,隻瞧見一個背影向著遠去跑去,溫晗看著背影,狐疑道:“是他?”
說罷卻驟然擰了眉。
溫晗的臉色差了幾分,拳攥緊,拽住了秦澈的胳膊方站穩了身子。
那人跑得慢,若是追,應該也能追上。
隻是如今溫晗拽著秦澈的胳膊,秦澈自然不能去追了。
秦澈瞧著溫晗的表情:“怎麼了?”
溫晗搖了搖頭,鬆開手站直了身子:“剛才那人是個傻子,是我父親從燕國帶回來的,聽說是叫寧兒,應該不用追了。”
傻子?寧兒?
秦澈聽著,不禁又瞧著背影消失的方向,隻是那邊已經空無一人,哪裏還有什麼人的影子。
溫晗咽了咽唾沫:“天色不早了,王爺也回去吧。”
這話說的,是下了逐客令。
秦澈看著溫晗,自從剛才那個人影出現,溫晗就變得有些不太正常了,莫不是其中還有什麼不能說的隱情。
心中想著,溫晗卻轉身進了屋:“王爺,我累了,要睡了。”
“啪”明玉廂的門,關的和以往一樣幹脆,秦澈瞧著屋內的燭光,不禁陷入沉思。
俯身,上了屋簷。
月光依舊昏暗,繁星依舊明亮。
“魏賢。”
“臣在。”
“查查溫丞相從燕國帶回來的人。”
“是。”
“對了。”
半晌,秦澈又開口。
“順便跟著晗晗。”
話音落,魏賢不禁狐疑,抬眸看了看自家王爺賞星的模樣:“臣逾越,王爺,您懷疑溫小姐?”
秦澈垂首瞧著扇子,眸中不自覺帶了幾分寵溺:“不,這女人,有事總憋著,本王不放心。”
魏賢聽著自家王爺的聲音,不知何時也變得能膩掉人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禁搖了搖頭,完了,王爺跌進去了,徹底跌進去了。
明玉廂內,溫晗關上了門,整個人倚在了門上,麵色蒼白,隻覺得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小腹微微有些發痛,再加上下身的感覺。
古怪的身子年幼,溫晗也沒注意,隻是剛才出門那一下熟悉的感覺,實在不得了,她得快點把秦澈支走才行。
鑫爺正巧擦完了毛進了屋,瞧著溫晗的模樣不禁快步蹦躂到前麵來。
溫晗咬了牙:“去把艾草給我找來。”
“嗷嗚”你咋了。
溫晗額間黑線,表情也別扭了幾分,終是開口道:“姨媽來了。”
窗外小心觀察的魏賢點了點頭,拿出小本子記錄在冊:“溫丞相從燕國帶回來的人,很有可能是溫小姐的姨媽。”
鑫爺砸吧了嘴巴,現代的時候,每一次女人姨媽來了不是癱在床上幾天,血條直接為負,許久沒見這樣的女人,她還以為女人穿錯了性別。
溫晗看著她看戲的模樣:“還不快去。”
鑫爺撇了嘴巴,躥出了屋。
溫晗捂著肚子躺在了床榻上。
丫的,要是還有機會用老媽的穿越機,她一定要變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