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冠雕花精致,上刻蛟龍栩栩如生。
鑫爺托腮學著溫晗的模樣,一臉八卦的表情。
“嗷嗚”女人,想你家男人了?
溫晗嫌棄地瞪了鑫爺一眼,坐直了身子:“我是在估算這枚金冠能賣多少錢。”
鑫爺咂舌。
“嗷嗚”算了吧,親都親過了,就是死不承認。
溫晗一怔,偏了頭看著鑫爺:“我什麼時候和他親過了?”
“嗷嗚”就那天你喝多了,我去太子府找你,我親眼看見的,你親的他。
這……這這這!
溫晗的臉頰驟然滾燙,大腦快成了漿糊,喝酒誤事,喝酒誤事。
這句話在腦袋裏念了無數遍,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那天發生了什麼,她伸手抓住鑫爺,焦急道:“我倆還做了什麼?”
鑫爺的腦袋搖成了撥楞鼓。
“嗷嗚”爺去的時候,你倆剛好親完,之前發生了什麼,爺也不知道。
溫晗抽了抽嘴角,合了眸子籲了口氣,伸手將金冠又放在懷中:“走?”
鑫爺眨巴眼,看著溫晗歎了口氣,女人又糾結了,每次糾結她都得出去透透風。
明明就是喜歡秦澈的,為何就是不願意承認呢。
溫晗吹滅了屋內的蠟燭,和鑫爺出了門,卻還沒走太遠,就聽見兩人的說話聲。
一個聲音微粗葛些,笑道:“大家的小姐真難伺候,等了這麼久才睡下,動手吧。”
另一個聲音細一些,奸笑道:“好!”
溫晗蹙眉,他們在等她睡下?
鑫爺也狐疑,卻不敢出聲,想一探究竟。
一人一狐躥上了旁邊的屋頂,看著西廂房到底有什麼古怪。
烏雲遮住了月光的光亮,溫晗隻能瞧見兩人都穿著道士的長袍在明玉廂旁邊忙活著。
溫晗蹙眉,卻是一人提了火把而來,原來剛才兩人已在西客房的周圍布滿了稻草,此刻火把倒在稻草之上,一時間灼灼火光耀了眼,溫晗清楚看著兩張在火光映照下顯得有些猙獰的臉頰,他們笑著,扭曲的笑著。
溫晗記著他們的臉,這將是他們最後一次笑了。
風兒吹過,火勢蔓延,染了整個西客房,眼瞅著火勢已難以控製,兩個道士驟然大叫起來:“走水了!走水了!西客房走水了!”
叫聲喚來了許多道士,皆是拿著水桶拚命的滅火,奈何早已無力回天,如此大火,誰敢進西客房救人,溫晗冷笑,若她在內,此刻怕早已魂歸西天。
卻是一人影竄進了西客房,眾人驚異,叫了聲王爺,卻未抓住他的衣袖。
溫晗驚住:“秦澈?”
隨後卻咬牙切齒:“傻子!”
魏賢在屋外站著,顯然也是受了驚嚇:“王爺!”
奈何火勢太大,他如何能進去,卻是一個人影在他身邊掠過,直直向著西客房之中而去,魏賢揉了揉眼睛,頗顯詫異,若自己沒看錯的話,剛才進去的人是溫大小姐?
道士也是愣了神,瞧著衝天的火光不知如何是好,唯有鑫爺自隔壁屋頂撲下,一口咬掉了一個縱火人的耳朵。
縱火道士猝不及防,疼的摔在了地上嚎叫,伸手一摸,方覺臉邊空空,隻剩下血嘩嘩的流下。
鑫爺呲牙咧嘴看著道士們,仰頭叫出了聲。
“嗷嗚!”愣著做什麼!滅火!
狐牙咬了水桶,一桶桶向著西客房潑。
女人,我們一起來到這個世界,你絕不可以拋下我先走,你若是跑了,爺就詛咒你,詛咒你再找不到真愛,就算變成了鬼,爺也會成為你和秦澈的電燈泡!逼你重新回到人間!
凜冽的風似是停了,鵝毛大雪驟然飄下,火光灼人,雪花靜謐,拚湊出難以言說的畫卷。
溫晗臉色灰黑,背著秦澈從火場之中一步步走了出來。
眾人驚異,呆呆看著眼前的景象,溫晗的雙眸抬起,掃過在場所有的人,殺氣凜冽,讓人不敢直視。
冷冷開口,比飄落的任何一片雪花都冷:“他若是死了,你們整個落英觀陪葬都不夠!”
末了,卻是兩人雙雙暈倒在西客房的門前,魏賢上前接應,瞧著圍觀道士,怒聲道:“沒聽到嗎!還不快去找郎中,莫不是你們都不想活了!”
這夜落英觀的人忙了一夜,總算將西客房的大火撲滅,又找來了郎中為溫晗和秦澈診脈。
好在兩人並無大礙,溫晗當夜就醒了過來,洗了把臉便在秦澈的床榻邊上伺候著。
秦澈也沒受什麼傷,隻是平日就太過勞累,睡了一天一夜,溫晗一直在床榻的邊上,寸步未離,直到第二日的夜裏實在有些熬不住,坐在秦澈的床邊不自覺地合了眸子。
秦澈醒來地時候溫晗坐在他的床榻邊上,頭倒在他的手邊,睡得正香,她的眉頭皺著,怎樣都舒展不開。
秦澈的唇角勾起,不自覺笑了,手掌抬起,落在她的頭發上,她還好好的就好。
卻是溫晗抬了眸子,察覺到秦澈撫著她的頭發,趕忙坐直了身子看著秦澈,擔憂開口道:“你好些了沒?”
秦澈點了點頭,笑著看著溫晗:“晗晗,你該洗頭了。”
溫晗翻了白眼,眼前這廝隻要一醒了就不會說什麼好話,嘴角撇了撇:“我真是傻了,才會來照顧登徒子。”
嘴上雖是如此說著,卻還是為秦澈洗了汗巾,又出門讓小道士去煎藥。
秦澈瞧著,嘴角的笑更甚,舒舒服服地躺在床榻上開口:“晗晗若是傻了,我養你一輩子就是。”
“嗬,一輩子,怕你養不起。”
溫晗翻了白眼,秦澈眼眸含笑,帶了幾分深情:“放心,傾國為聘,江山萬裏,晗晗要的,我都記得。”
溫晗的手忍不住一頓,原來,他還記得……
隻是,轉眸,溫晗將汗巾放到秦澈的手中,冷哼道:“登徒子,你有說大話的功夫,還是先把傷養好了再說吧。”
上一次狐狸咬的傷剛剛好,如今又衝進了火場,真是個傻子。
秦澈笑,她已不再叫他王爺了。
門外的小道士端了藥進來,放在桌上便匆匆退了出去,溫家大小姐,實在可怕。
溫晗把藥遞給秦澈,嫌棄開口:“來,喝藥。”
秦澈卻不動,隻是笑著看著溫晗,緩緩開口:“要晗晗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