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是傻子,他不會強攻,他帶所有人都過來,是要智取的。
趙戒臉上露出得意的笑,想不到吧?
雲朵剛要睡著,外麵就響起慌亂的腳步聲,幾個人跑進客棧,直奔她的房間。
雲朵穿戴好,提前出現在門口:“什麼事?”
“大人要您過去看看!河裏的魚都死了!”信兵大聲道。
對麵的敵人已經吃完飯回去睡覺了,看樣今夜是不打算攻城了,所以李裕也放下半顆心回去休息了。
路過一座小橋的時候,無意中就瞄到了河裏的異常。
今夜的波光粼粼,有些大啊。
突然,他就察覺到了不對,立刻讓人下去查看。
果然,那不是波光粼粼,而是一片翻白的死魚。
“快去看看另一條河!”李裕大喊。
衛兵們飛快去了,結果不理想,那條河上也一樣飄滿了死魚。
“趙戒這個畜生!”李裕頓時怒了。
平城有兩條河穿過,這兩條河又彎彎延延分出無數條小河,奔流在平城各處。
百姓吃水用水,都是用這兩條河的河水。整個平城,都找不出10口井來。
現在這樣,肯定是趙戒下毒了!
好在,他們這還有個解毒高手,應該有辦法吧?
雲朵被叫來,站在河邊,她就知道為什麼叫她來了。
她把手伸進了河裏,沾了點河水嚐了嚐。
“躲....開!”雲翔一直跟著李裕,見此一驚,立刻急的大喊。
但是他馬上發現不對,立刻改口。
“都知道有毒了怎麼還去嚐!中毒了怎麼辦?”雲翔著急地嗬斥,說完人已經奔到她麵前,緊張地看著她的臉色。
“有沒有事?疼不疼?”雲翔攥著她的手,使勁拿手指擦拭著上麵的河水。
雲朵嘻嘻一笑:“沒事的,我百毒不侵呢。”
雲翔瞪她一眼,沒有被安慰到,氣道:“萬一這就是那第一百零一種毒呢?”
雲朵吐舌,看來真把她爹嚇壞了。
李裕也跑過來,看兩人的神情不像在吵架,這才小心地問道雲朵:“是什麼毒?毒性怎麼樣?能不能解?”
“什麼毒不知道,毒性也不知道。”雲朵搖頭。
李裕頓時大急。
“但是能解。”雲朵說道。
李裕......
他呆愣地看著雲朵,還從來不知道一個解毒高手不知道什麼毒,不知道毒性,就會解毒的。
這是真高手?還是說她有什麼靈丹妙藥可以解百毒啊?
李裕這一瞬間真相了。
但是他並沒有深思,他也不信什麼解百毒的靈丹妙藥,每種毒物都有自己相生相克的東西,哪有萬能的?
他更傾向於人家沒跟他說實話。可能是這毒是什麼不外傳的秘密?或者就是人家懶得跟他解釋。
相處幾天下來,他發現這小丫頭脾氣不是一般的大。
反正能解毒就好。
“勞煩高小姐伸手,相救平城百姓。”李裕甩袖,深深一揖。
雲朵微笑:“好說好說,大家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
李裕心頭一跳,有些想不明白這自己是人從哪裏論的。
一個戰線的人嗎?
或者,這隻是句客氣話?
不過這些小事,他依然沒有深思。現在最重要的是外麵的敵人,是眼前的河水。
“快去通知全城百姓,水裏有毒!”李裕突然想起這個,趕緊吩咐人傳達下去。
多虧現在亂起來了,他們平城也實行了戒嚴,晚上不許百姓出戶。
不然要是像以前一樣的話可就慘了。他們平城小,夜裏從來沒有宵禁,大家隨意走動,劃船、詩會有的是。
如果真那樣,現在肯定已經不少人中招了。
“告訴他們,毒性很烈,不要嚐試,而這死了的魚蝦也不要吃,不然必死無疑。”雲朵突然出聲。
周圍人都是一驚。
雲翔更是瞪眼,又拿手絹使勁擦著她的手。
“吃藥。”雲翔說道。
“好吧。”雲朵乖乖地拿出一粒解毒丹吃了。
實際以她現在的身體素質,完全可以抵抗這種程度的毒素,根本不用吃藥。
但是為了安撫雲翔,她還是開心地吃了。
有爹的感覺真好。
李裕也是瞪了雲朵半晌,更相信她是個真正的解毒大師。
“高小姐需要什麼東西?盡管吩咐。”李裕又是一揖。
“需要錢。”雲朵道。
李裕一愣,沒聽懂。這解毒丹是錢做的嗎?銅錢還是金銀?
雲翔好笑又好氣地點了點雲朵額頭:“都是‘自己人’,好好說話。”
“好吧。”自己人宰起來就沒意思了。
她已經視平城為囊中物了。
“我去解毒,你們再看著趙戒去吧。”也不知道那趙戒是想把人都毒死了今夜就攻城還是明天再攻城。
趙戒是想再等幾天的。
那毒厲害,那麼多一齊撒下去,水裏的魚蝦必死無疑。
這就是個破綻,會告訴別人這水有毒。喝的人少,死的就少,對他沒有什麼太大利處。
所以他想等等,等他們沒水了,渴死了毒死了的時候再攻城。
或者,李裕知道厲害把他兒子放了。
那是不可能的。
李裕薅著趙元的頭發又上了城牆。
“下三濫的趙戒!就會用下三濫的手段!你敢往水裏投毒,我就敢給你兒子喝!”
李裕說完,伸手一揮,旁邊一個士兵立刻提著一桶水潑過來,澆了趙元滿身。
趙戒頓時大急,那毒水沾上一點點就會上吐下瀉,多喝幾口就能讓人斃命!
“李裕!爾敢!你就不怕我攻城嗎?”
“我看,你才不敢!”李裕的心放下,剛才那隻是桶清水,用毒水他也怕一下子進了趙元的嘴把他毒死了。
這可是張保命金牌,怎麼能弄死了呢?
不過他都想弄死趙元了,趙戒都沒動,看來他也不是很想攻城嘛。
趙戒確實不想,攻城的代價太大了。他好不容易攢起來的人,都是他的資本,沒了這些人,某些人絕對會趁機把他踢出局。
所以,他還是想等城裏人死得差不多了,他再花最小的代價去攻城。
或者城裏人為了喝口清水,自己把門打開。
他想得挺美,卻不知道有個人在城裏轉了一圈,就解了他的劇毒。
雲朵又回到城頭,看著趙戒,如同看著一個死人。
“這人不能留了。”雲朵說道。
這城裏的河是活水,穿城而過之後,會繼續流向其他地方,被其他不知情的人喝掉。
死得決不隻是平城一城人,還有其他許許多多的人。
這份歹毒心腸,已經超出常人。
“高辰。”雲朵說道:“你去殺了他。”
衛辰一愣,高辰?是在叫他嗎?他什麼時候跟她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