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辰一直跟衛弛呆在北關城,衛弛追雲朵去了明月國,聖京城裏那些大事小時就傳不到他耳朵裏了,他想知道什麼得用自己的人脈。
他有什麼人脈?他也就聽個隻言片語。
後來衛弛又讓他速回自己家的封地,他一路快馬加鞭趕回來,更沒有時間打聽消息,隻是路過驛站的時候偶爾能得知一點。
所以他並不知道不亡道長已經失蹤很多天的事情。
如意給他講了講,最後道:“不亡道長也吃了很多解憂丹,失蹤的時候,就已經昏迷很多天了,怕是,不妙了。”
衛辰咬牙,竟然這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應該不會有事吧...畢竟這解藥就是不亡道長研究的。”江信突然小聲說道。
他問過雲朵了,不亡好著呢。不過這個他也不能明說。
“希望如此吧。”如意依然愁苦。有事沒事又有什麼區別,反正現在都找不到人。
其實他心裏很擔心,擔心不亡道長是故意不出現,畢竟皇帝之前吃得丹藥是從人家手裏搶來的。
萬一不亡道長隻有那些解藥,結果被皇帝奪走了.....不亡道長生氣了吧?
他可是看出不亡道長可沒有出家人的大度心腸。
不過這個,他也不敢說。
“那玄光呢?”衛辰突然道:“她給陛下看過了吧?她怎麼說?也沒辦法嗎?”
說道這個,如意正想問他呢:“你知道玄光道長現在在哪嗎?我們隻知道她在明月國...鬧了事情,但是之後就沒有她的消息了,她現在在哪裏?”
“她不是就在宮裏嗎?”衛辰脫口道。
江信眼皮一跳,看著衛辰。
其他人也是愕然。
“玄光在宮裏?”如意茫然道:“奴婢不知道啊。”
衛辰看向父親和五叔。
瑞王和憫王對視一眼,瑞王搖搖頭:“別看我們,我們也就比你早到一個時辰,什麼都不知道。”
憫王卻是問道:“你見過玄光了?你怎麼知道她在宮裏?”
“我.....”衛辰知道自己可能說錯話了,他們竟然都不知道玄光在宮裏!
是了,剛才那些侍衛都“瞎了聾了”,肯定是玄光搞得鬼,她不想他們知道她在宮裏。
“我,我猜的,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裏,我隻知道她從明月國回來了,往聖京城這邊來了,她不應該在這裏嗎?”衛辰咽下了實話。
雖然很想救皇帝,但是他更不敢得罪玄光。
同行一路,差不多一年的時間,他太了解那小子,不,那小姑娘了,那是個驢脾氣,可不能惹她生氣,不然後果很嚴重。
“你到底怎麼回事?誰傷了你?你遇到...廢太子了?”憫王換了話題。
說道這個,衛辰似乎有些難過。
“我剛到陵水的時候,就發現當地衛所有些異動,我去查問,結果碰見了...廢太子,我以為他是從聖京城出來,路過那裏,過去跟他打招呼.....”
結果太子愣了愣,似乎很意外,又似乎恍然,立刻下令捉拿他。
真刀真槍上來,他又突然聽見有人喊衛承“陛下”,頓覺不妙,開始反抗,他帶來的人和衛弛派來保護工匠的護衛也開始反抗。
但是他們的人不明情況,出手有所保留,結果差點被殺得片甲不留。
是雲翔當機立斷大喊投降,表明工匠們的身份,對方過了一會兒才住手。
但是對方放了工匠們,卻沒有放過他,一副不殺死他不罷休的架勢。
又是雲翔喚來雪糖,將他從包圍圈裏帶了出來。
雲翔的恩情,他記住了。
“出去比賽的工匠們又被劫持了?”瑞王有些無語,他也聽說了那個大凶的傳言,沒想到這些人又被劫了,這次還出現了傷亡,是真凶啊。
趙大人聽完頓時急了:“飛鶯呢?她怎麼沒跟你在一起?她有沒有事?”
衛辰頓時羞愧,滿臉通紅。
趙大人感覺自己有些站不穩。
“我們之前是在一起的,我衝出重圍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她跟在雲翔一幹大人們身邊,當時是沒事。”過後,他也不知道那些人會不會有事。
沒死,起碼當時沒死,趙大人扶住幾案站穩,鬆口氣:“那目前應該沒事了,他們不殺那些匠人,是想要活的,不是死的。”
但是他的臉色依舊不好看,他女兒可不是匠人!而是個女人!貴女!那些蠻兵會不會有其他想法?廢太子會不會有其他想法?!
趙大人第一次慶幸自己把女兒生得不好看,不然生個千嬌百媚的,就像雲翔家的女兒似的,那肯定沒好了。
可是還是不放心啊,誰去救救他女兒?
衛辰回來也是為了求救的。
“現在怎麼辦?”他有些茫然地問道憫王。
本來他以為回來告訴皇帝衛承造反的事情,陛下肯定會調遣大軍去鎮壓他,把人救出來。
結果卻是現在這幅局麵,皇帝昏迷不醒,國無太子,皇後掌權,誰去救人?
“天下四方軍團,十二衛所,我們隨意調遣。”憫王說道:“隻要他們肯聽。”
“說了等於沒說!”衛辰立刻道。
像他們這種“老實”的皇子皇孫,別說四方軍團,十二衛所了,就是自己封地的衛所都調遣不動!
皇帝給皇子們分封封地,並不是把這一地就給他們了,讓他們建立國中國。
皇子們對封地幾乎沒有任何管轄權,封地帶給他們的隻是本地稅收的一成或者兩成。
富餘的地方就少給一成,窮的地方就多給幾成,不然都不夠他們養家糊口的。
比如說新任雪王衛延,就能得到封地的全部稅收,但是軍權他不能碰。
其他皇子也是如此,他們管理不了封地所屬道府的衛所,他們隻能擁有1000-2000人的私軍,多了,就要被禦史彈劾。
當然那些不老實的皇子手裏肯定不止這點私軍,沒準他們還能調遣得動當地衛所。
但是他們跟這些不老實的兄弟不熟!
皇帝猜忌心重,之前除了太子和衛弛,其他皇子都是小小年紀就成婚,然後立刻封出去了,大家最多一年見一次。
有些封地遠的皇子並不是每年過年都回來朝拜,那樣一年啥也不用幹了,都在路上了,他們每五年親自回來一趟,平時都是派兒子或者屬官回來。
像衛弛,跟自己的幾個哥哥別說感情了,連交情都沒有,大家點頭之交而已。
“想讓他們過去驅逐廢太子可以,但是讓他們多花力氣去救雲翔和那些工匠們,怕是難了。”憫王說道。
他自然也知道他們這些兄弟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殺太子,奪皇位,這個肯定有人願意出力,但是讓他們把本就不多的兵力和精力浪費在那些工匠和小吏身上,不太可能。
這裏就是天聖朝,不是荒蠻小國,他們不差這幾個工匠和官吏。
“現在怎麼辦?”衛辰是真著急,雲翔和趙飛鶯,是無論如何也要救的。
順帶著,也要救下那些工匠,那些都是天聖朝的子民,當時玄光為了這些子民,寧願自己以身涉險!
人家一個小姑娘都能愛護天聖朝的子民,他堂堂一個皇孫世子,七尺男兒,不能不如一個小姑娘,一個外人!
等等,玄光?
要不要去問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