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看著李氏的樣子,小姑娘也嗤笑了一聲:“當真是小家子氣,也罷,既然你們一門心思想著新房,那就直接去好了。夏雁,你隨我到處走走,你我姐妹二人許久未見,我都以為你和我生分了呢。”
聽到她要單獨把馬夏雁帶走,李氏和葉淑心頭巨震,當下便笑得有幾分勉強:“這……這哪裏的規矩?這馬姑娘畢竟是新娘子的伴娘,就隨便在何府當中亂走恐怕是於理不合吧?還是我帶著她吧,也省得衝撞了何家的各位老爺夫人……”
李氏訕訕的笑著,手就要去拉馬夏雁,馬夏雁也並不反駁,似乎非常讚同她的做法,沒想到那小姑娘卻因為這個動作頓時怒上心頭。
她冷笑一聲:“好大的架子啊,剛剛進門第一天就要在我麵前擺譜了?喲喲喲,翠兒!快去把這新娘子的蓋頭揭起來讓我看看,到底是何方的神聖,居然如此大的架子!”
她話音剛落,旁邊站著一個桃腮杏眼的姑娘就機靈的應了一聲,上前一步就要去扯葉淑的紅蓋頭。
新娘子在入洞房之前就被旁人揭去了蓋頭,這可是大大的不吉利,李氏嚇得哎喲一聲,連忙拉著葉淑退後幾步,把她護在自己身後,臉上的笑容簡直要掛不住了:“這位小姐,這,這是幹什麼呢?”
小姑娘臉色一變,狠狠的啐了一口:“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樣的貨色也敢在我麵前擺譜?別說你這麼一個老貨了,就是你身後那個真正要嫁到何家來的,也不過是個最低等的小妾而已!”
“我警告你們,以後在我何家給我夾著尾巴做人,膽敢有一絲不敬,我定然饒不了你!”
說完狠狠的瞪了李氏一眼,直接拉著馬夏雁的手轉身離去,這一下李氏哪裏還敢再攔,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二人離去。
葉淑不安的拉了拉李氏的袖子,可李氏又能如何?她剛剛被那小姑娘狠狠的落了麵子,此刻跟在葉淑還有李氏身後的兩個婆子不僅一句話沒說,還流露出幾分看好戲的輕蔑,明明就是沒把她們母女放在眼裏。
想著女兒之後還有的是仗要打,李氏隻能深呼吸一口氣將這口氣咽下,勉強笑著扶葉淑跟著那兩個婆子往新房去了。
馬夏雁這邊倒是一派祥和,那小姑娘徑直拉著馬夏雁到了一處亭子上麵,何家財大氣粗,非但住著一個三房三進的大院子還專門修了花園和各處亭閣,二人此刻就在一片荷花池之上,那亭子四麵通透,也不害怕有人偷聽。
馬夏雁笑得幾乎直不起腰來:“我說你這性子可真是膽大,你看那女人那臉色,被你幾句話擠兌的簡直好看極了!偏偏又害怕你家,一句話都不敢反駁。再想一想她之前對我很橫眉豎眼的模樣,當真是讓人痛快之極!”
小姑娘臉上也是洋洋得意:“那還用你說,他們這群人啊,總以為自己嫁入何家就是攀上高枝兒了,一個個的都不知道天高地厚,可實際上連紙老虎都不是!”
“對了,話說你為何突然讓我把你拽走,如果不是答應了你,我才懶得去看什麼新娘子呢,她一個小妾她也配?!”
馬夏雁聽到這話但笑不語,隻是道:“我隻是看不慣她罷了,她要嫁過來偏偏家裏的姐妹和她不合,就隻能逮著我來做好事。”
小姑娘輕蔑的撇了撇嘴:“連自己家姐妹都不待見,可想而知這個人是有多麼的糟糕了,也不知道我哥到底是被什麼迷住了眼,一心一意要娶這麼一個泥腿子丫頭,就連我爹也是老糊塗了,居然真的答應他了!”
“還派了管家出去張羅著,今天更是蠢,他一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娶一個小妾還自己親自去迎接,真的是說起來都讓我臉上沒臉,最近這些時日我都不想出去喝茶了。”
馬夏雁聽到了這句話,沒有多說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你哥不過是圖一時新鮮罷了。至於你的話,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那是你哥的事情,又不是你的事情,而且依照你們何家的地位又有誰敢多說話?”
話裏話外的捧了一下那小姑娘,小姑娘臉上便露出幾分得意之色,她打量了一番馬夏雁,再次長歎了一口氣:“如果是你嫁進來那該多好啊,你我二人本就關係匪淺,而且我覺得你可比那泥腿子好多了,先不說其他的,好歹你也識得幾個字,像那種人家的女兒隻會一些狐媚的功夫,讓她們讀句詩都讀不懂。”
聽到這句話的馬夏雁眉眼閃爍了一下,似笑非笑的問:“你當真願意讓我嫁給你哥啊?”
小姑娘一臉正色道:“怎麼不願意?雖說按照你家的家境要當我哥的正妻還有些差距,可無論如何也能當個貴妾啊。你如果當了我嫂子,那我也就不用每天到處亂跑了,在家裏麵和你說說話也是好的。”
馬夏雁輕輕地笑了笑,正要說什麼,身後卻突然傳來了呼喊聲:“妍妍!妍妍!你去哪兒了?”
聽到這個聲音小姑娘臉色一變:“不好,我娘來找我了。”
馬夏雁也緊張的站了起來,果然沒過一會兒,荷花池的另一邊就有一個身材窈窕麵容嬌媚的婦人急匆匆的走了過來,一眼就看到了在亭子上的馬夏雁和那小姑娘,當即連忙招了招手:“快過來!”
小姑娘拉著馬夏雁蹬蹬的跑過去,走近了之後,馬夏雁才認出眼前此人正是何家的二姨娘,也就是何妍的親生娘親。
二姨娘見到馬夏雁溫柔的笑了笑,又拉過何妍:“你剛剛幹什麼去了?我怎麼聽說你新娘子的新房找碴了?”
何妍頓時不高興了:“這是誰在背後嚼舌根!什麼事去找碴,我不過是在路上偶爾和夏雁遇到了,說了幾句話而已,那戶人家送嫁的人沒個分寸,竟然當著那下人的麵想要指使我我才說了她幾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