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淵恰好在此時低頭,和這個南平細作對視了一眼,不出意外的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仇恨。
“......看來你們南平,挺恨我的。”蒙淵很是感慨的說。
倒沒有什麼個人恩怨,隻是他作為殷朝將領,和南平不知道打了多少次仗,死在他手裏的南平人絕對不少,他們恨他似乎也情有可原。
在那人憤怒的目光中,很快就有人把他提了出來,綁在專門用來用刑的地方。
“他在京城的身份是什麼?調查清楚了嗎?”蒙淵問道。
兵部侍郎回答:“這點倒是不難調查,這人叫趙勇,上有父母,下有妻兒,為人老實本分,專門給大戶人家送菜,街坊四鄰對他的評價很好,都說這是一個非常可靠的人。”
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一個老實本分不會引起別人注意的人,本就是成為細作的基本素養,若是真的派了一個特別顯眼的人過來,怕是沒有幾天就已經被他們抓住了。
而且這個人在京城做的是給大戶人家送菜的活,那肯定不是隻給一戶人家送菜,這就給了他更多打聽消息的渠道。
“他在我們殷朝待了多久了?”蒙淵繼續問道。
“二十年,他是從二十年前搬來京城的,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給大戶人家送菜,應該就是從那個時候就埋伏在京城了。”
二十年?這段時間可不短,看來這個人還是個很高級的細作。
“陳深倒是舍得,為了抓我的平安,動用了你這樣的細作。”蒙淵饒有興致的看著被鐵鏈捆得死死的男人。
越是埋伏時間長的細作身份就越是高級,身份越是高級,他會被動用的機會越是不多,一旦動用,那就絕對是大事。
很顯然,在陳深的心裏,抓住平安就是所謂的重大的事情。
“直接跟你說吧,我這個人沒什麼耐性,你如果識相一點,把知道的告訴我,我可以保證能夠讓你活著回去南平,可如果你非要在我麵前上演什麼氣節之類的,我沒有那個耐心看你表演。”蒙淵勾了勾唇,看似在笑,可這笑意卻不達眼底。
“呸!你別做夢了,我什麼也不會跟你說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憤恨,話才剛落,旁邊的人就給了他一鞭子。
“啪,啪,啪......”蒙淵突然鼓起掌來:“我還是挺欣賞有骨氣的人的,這掌聲送給你,可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你並沒有你以為的那麼重要。”
“我如果不重要,堂堂護國大將軍又怎麼可能屈尊降貴來水牢裏看我?”南平細作言辭上不輸分毫,目光直勾勾的看著蒙淵,像是要用眼神殺死他。
蒙淵知道,自己得到消息就趕過來的舉動太著急了,南坪細作又是個非常善於觀察的人,知道自己在他那心裏很重要,說話越來越放肆,目光也越來越肆無忌憚。
他很清楚,隻要自己什麼都不說,自己的這條小命就一定能夠保住。
可是蒙淵對此卻沒有辦法,因為南平細作對他的分析很正確,平安已經消失好幾天,他已經沒有一開始的那麼淡定了。
蒙淵心裏越是著急,臉上的神情就越是冷漠,看著南平細作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具屍體。
“護國大將軍這是惱羞成怒了?哈哈哈哈!你生氣了就代表我說對了是不是?你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些什麼消息,隻要我不說,你就根本拿我沒有辦法。”南平細作放肆而囂張,即便一旁的人不停地用鞭子抽打他,也無法讓他閉嘴。
隻看這個人如此肆無忌憚就很能說明問題了,他知道隻有自己掌握著秘密才能繼續活下去,所以嚴刑逼供什麼的,根本就沒有一點效果,這個人為了活命會忍住不說的。
不過......
“既然被你猜到了,那我也就不浪費時間了。並不是了,我討厭這個人,先給他一百鞭子,隻要別讓他死了就好。”蒙淵說完就轉頭朝外走去。
想要從這個人嘴裏問出答案,一般的嚴刑逼供根本就沒有效果,但凡是派過來的細作,肯定有接受過這方麵的訓練,他們很能忍耐疼痛,也耐得住被關押的寂寞,精神的強大異乎尋常。
離開兵部之後,蒙淵轉道去了一趟神醫落腳的地方,對神醫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你居然想要這些東西?”神醫聽了之後,目光驚異的看著蒙淵,就好像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蒙淵麵不改色:“還請神醫賜藥,一切都是為了能夠從細作的口中問出平安的下落。”
神醫:“你要知道,若是讓別人知道你用了這些藥,你的名聲怕是有損哪。”
蒙淵很堅定:“平安已經失蹤後幾天了,我等不下去了。”
即便明知道這樣做會給自己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他依舊會如此選擇,因為這是他唯一的路了。
神醫笑著搖頭晃腦的說:“還真是想不到,名滿天下的護國大將軍居然還需要用到這些藥。拿去拿去,用完了之後別忘了跟我說說,其實我也是第一次使用這個藥,還沒有找人試驗過呢。”
蒙淵應允:“這是應該的,我一定會如實跟您彙報藥效。”
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之後,蒙淵又再度光臨兵部的水牢,期間不過相隔一個時辰罷了,細作身上被打出來的血痕,仍舊在滲著血水,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了剛剛的中氣十足,整個人徹底的蔫兒了。
“我以為你的身子骨和你的嘴巴一樣硬,看來是我高估你了,不過是一百鞭子,你就已經變成了現在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蒙淵冷笑。
“沒想到護國大將軍也有落井下石的習慣......咳咳......”細作堅持不讓蒙淵在嘴皮子上占便宜,都被打成這個樣子了,還要堅持懟回去,可惜身體太誠實了,話才說了一句,就忍不住撕心裂肺的咳嗽起來。
“還能還嘴,說明你身體並無大礙,這樣也好這樣的話,接下來不管對你做什麼,你應該都是能承受得住的。”蒙淵滿意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