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是個吃獨食的

孟逸辰深深的看了遠去的馬車一眼,才進入車裏。

心中更多的卻是心驚,隻聽說她會寫拳腳功夫,隻是沒和她交過手。

他腦中一遍遍的回憶著陸華兮之前偷襲自己時候的過程,隻是速度,是不是過於快了?

怎麼可能?

一個閨閣少女,最多也就會些花拳繡腿而已,以他從小就經過名師指點,所謂行家一出手便能窺知一二!

季元齊見他垂眼失神的樣子,心裏一緊,以為他對華兮有了別的心思,當即問道:“表兄在想什麼?”

孟逸辰被打斷自己的思緒,抬眼看向他,“沒什麼,隻是有句話我還是提醒殿下一句,從哪個角度來說,她現在都已經是盛王妃了,王爺還是收了那些不該有的心思。”

這話如此的直白,讓季元齊有些難堪,頓時麵色就有些不好,“表兄想多了。”

對方否認就好,就怕連否認都沒有,那才難辦了,孟逸辰也不挑破,隻是點點頭而已。

陸華兮回府之後,直接回了兮風小築,並未去容辰苑將路上的事告訴季元修。

可她不告訴,並不代表別人不去稟報,車夫連馬車都沒有送回車馬鵬裏就進了容辰苑。

戰戰兢兢的將過程,一字不落的並報完已經出了一後背心的冷汗,額頭也是溢滿了汗珠,卻不敢去擦。

季元修慵懶的靠著絲錦引枕,手指中夾著的棋子卻一下一下的敲擊在幾案上,更加的令車夫膽顫心驚。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打擾出口為自己求情。

良久,季元修才清淡的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車夫如蒙大赦,叩謝完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季元修唇角勾起一抹涼薄的笑意,對著空氣淡聲道:“去通知她,讓她做好準備……”

若是之前,他不屑為之,可是此刻,他就讓他知道,他的女人不容人褻瀆半分。

而兮風小築裏,陸華兮麵色平常的褪了外裳,換上了倩碧色的常服,端過茶水啜了一口,更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一旁的燕萍欲言又止的神情被陸華兮看在眼中,這樣的她還是很少見的,放下茶盞隨口道:“你要有話就說,那樣子讓我感覺很累的。”

燕萍心一橫,與其主子到時候知道心裏難過,還不如現在就告訴她,也好有時間想想對策,這樣一想便毫無顧慮的道:“薛庶妃在您出門後,就去了前院容辰苑,去了很久才回來。”

她在說“很久”的時候加重了語氣。

陸華兮自然聽出來了,但也沒當回事,洪菲意外身亡,身為姐姐的她這個時候六神無主或是傷心難過都正常的。

若是真出什麼緋色事件就奇怪了,那得多大的心啊。

所以,她一點都沒擔心。

燕萍見此著急的道:“主子,洪庶妃家出了這樣的事的確值得讓人同情,可她若是這個時候引起殿下的憐惜……”

下麵的話她沒往下說,但陸華兮卻已經明白了,怔了下,轉瞬一笑,看著她道:“燕萍,我知道你的意思,可他若就是這樣的人,我就算做再多都沒用,不如靜觀其變。”

轉而問她,“明天就過年了,該準備的都準備了嗎?”

既然主子心裏有數,燕萍也就放心了,不再糾結下去,正色的道:“都準備好了,以及明晚要準備的銅錢雨,還有銀豆子,各個管事已經都過來與奴婢說了,奴婢也說了您的意思,按照往年的慣例就好,隻多了您這個銅錢雨的節目,也對他們說了,隻為了圖個喜慶!”

“姑姑,明晚我可不可以在您的房裏守歲?”小北眨著希翼的眸子看著她。

陸華兮點著他的額頭笑道:“當然可以……”

“不可……”文嬤嬤換了家常衣服剛進來就聽到了小北的話,頓時阻止道:“小北乖,明晚王爺要陪著王妃守歲呢,嬤嬤陪你守歲好不好?”

小北皺眉,眸光漆黑的看著文嬤嬤。

一旁的陸華兮自然是看不到小北的神色,可站在一邊說事的燕萍卻看的清楚,頓時被驚愕住了。

這孩子才多大啊,一個小乞丐怎麼會有如此的眼神?

那眼神好像帶著一股子淩厲?

不不,好像是威嚴?

好生奇怪,讓她形容不出來……

可文嬤嬤被他看的頓時幹笑了起來,就要上前拉他,“走,嬤嬤給你準備了紅豆點心,你最喜歡的……”

孩子頓時轉看眼,一下抱住了陸華兮的手臂,一臉被文嬤嬤背地裏打怕了似的仰著臉祈求道:“姑姑,我不要跟文嬤嬤去,姑姑……”

孩子那眼圈紅紅的,眼裏有疑似的水光,陸華兮抬眼看向文嬤嬤。

那目光裏滿是譴責,又像是質問:你是不是背著我虐待他了?

文嬤嬤哭笑不得,更是暗暗歎息,這小家夥就是個人精,咋就這麼會做戲呢?

“咳,主子……”

“嬤嬤有事就去忙,小北在我這裏待著吧,他很懂事,一般不會搗亂,您放心好了。”

文嬤嬤聽出了陸華兮口吻裏的不容拒絕,心裏苦笑,她的事就是她啊,但嘴裏卻道:“老奴知道了。”

與兮風小築裏的其樂融融相比,墨韻軒裏的薛姝卻如一頭困獸似的,坐立難安,嘴裏咒罵道:“都說咬人的狗不叫,果然如此,趁著她弟弟的死,就去勾搭王爺了,簡直就是賤人!”

她從娘家帶來的奶媽媽也是恨的咬牙切齒,說起來都是那那個陸華兮,若不是她將殿下迷惑的五迷三道,您也不至於被關了這麼久,更可惡的是,她是個吃獨食的,您和嫁過來的這幾位都成了擺設,這都成了什麼事?奴婢可沒聽說過殿下是個情種,那隻有一個可能,就是陸華兮使了狐媚之術!”

蘇媽媽不提陸華兮還好,薛姝也隻是著急洪歡越過自己去,可她一提她哪裏還忍得住,當即就紅了眼,“不行,明天就過年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若是我不趁這個時間解了禁足,那就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蘇媽媽一驚,“小姐的意思是?”

薛姝的眼中閃過一抹惡毒,轉身坐回到了長案後,對著蘇媽媽一勾手,“媽媽過來。”

一刻鍾後,蘇媽媽出現在了容辰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