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點鴛鴦譜?
片刻之後,季元修才明白過來,他說的是什麼。
想起前段時間要將這貨配給廚房燒火丫頭如魚的事,他不提,他還真忘記了。
看他那抓耳撓腮的樣子,他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麵色一整,“你認為本殿是那言而無信之人嗎?你讓人家如魚姑娘得多失望?你半路改嫁他人,以後如魚怎麼做人?”
黎若心裏一陣哀嚎,轉瞬才反應過來這無良的主子說的那句“改嫁”的詞!
他敢怒不敢表現出來,卻糾正道:“主子,是改娶!”
季元修忍笑,無所謂的揮手,“都一樣。”
“這哪能一樣?屬下又不是姑娘怎麼可能是嫁?您……”黎若感覺自己的雄性尊嚴受到了侮辱,滿心悲憤,視死如歸的瞪著主子。
季元修危險的眯了眯眼,“嗯?本王何時說讓你娶了?”
不娶?
不娶如魚?黎若心裏頓時喜形於色,“殿下是說讓我娶如……呸,娶香卉姑娘?”
他一激動差點說錯了話,好在他反應快給糾正過來了。
“我是說讓你嫁給如魚姑娘,還想娶人家如魚?想得美!”
黎若感覺自己生無可戀了,一下什麼心思都沒了,知道求也沒用,他如那被主人踹了一腳的大狗似的,蔫頭耷拉腦的說一句,“屬下發現還有事沒做,先退下了。”
眼見他好像受了重大打擊,腳步沉重的出去了,季元修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幾下。
嗯,為什麼看見他痛苦,他就感覺舒服了呢?
陸華兮到底因此大病了一場,昏昏沉沉的半個月後才真正的醒過來。
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身上依舊有些疲軟。
“呀,主子果然醒了,這個初語姑娘的醫術還真是高明……”
耳邊傳來香卉激動又歡喜的聲音,轉頭看去,見她眼淚汪汪的看著自己,但卻是笑著的。
陸華兮笑了笑,“哭什麼?我這不是好好的?”
聽到她那和貓叫似的軟糯聲音,香卉心疼的哽咽起來,“好?主子,你都快嚇死奴婢了,這都半個月了才聽到您的聲音……”
半個月?
陸華兮心下吃驚,自己恍恍惚惚了半個月?
耳邊聽著香卉那要黃河泛濫的征兆,她最受不了就是她的哭了,“初語?你是說王爺回來了?”
香卉一下被轉移了話題,胡亂抹了一把眼淚:“回來了呢,主子您是不知道,是前幾天王爺將您接回來的。”
說著說著,她竟然捂嘴笑了起來……
陸華兮感覺好笑,這一會哭一會笑的,服了她,疑惑頓生,忍不住問道:“你笑什麼?”
“奴婢笑您因禍得福啦。”香卉滿眼都是感動的說道。
因禍得福?
這讓她更加的奇怪,轉瞬想起了皇後眼中陰霾驟起。
“是呢,奴婢先恭喜王妃啦。”香卉現在的心裏深感主子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歡喜。
可陸華兮卻半天都沒回神,正要再問什麼的時候,香卉已經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王爺出門時碰到了災民,從自己的私庫裏拿了金銀糧食賑災,又斬殺了貪官,他那身子骨誰不知道?又因不眠不休的勞累病倒了,可回來後就聽說了您的事,他連王府都沒回就去了宮門處,要求皇後給他一個交代。百姓們本就感激王爺,哪裏還看的過去?民情激憤的陪著王爺一起站在宮門口,您是不知道,那場麵可壯觀啦。”
激動的香卉臉頰都紅撲撲的,雙眼晶亮,隨即幸災樂禍的道:“這次連帶著孟國公攤上大麻煩,皇後惹惱了咱們殿下不說,孟國公也被禦史彈劾,什麼結黨營私,貪汙受賄,陷害忠良,徇私枉法的可多啦,簡直就是奇聞啊,聽說那些都快成了鹹菜的禦史台如今可忙啦。這下王爺可算給您出了一口氣,皇後也被禁了足,簡直太匪夷所思了!誰都以為王爺會忍下呢……”
陸華兮聽得卻是暗暗心驚,這不是幾年後才會發生的事嗎?
借題發揮!
從這一連串的事情中,陸華兮嗅到了早就計劃好的味道。
她不氣他將自己也算計在內,可她心裏怒的是差點要了文嬤嬤的老命!
對了,文嬤嬤!
“文嬤嬤呢?”陸華兮左右看了一圈。
香卉頓時笑著道:“文嬤嬤從宮裏回來後病了幾天,不過幾天就好了,到是您昏睡了這麼久!初語姑娘給您開了方子後,她就親自去給您熬藥了,估摸著快好了。”
陸華兮總算是放下了心,也顧得上分析剛剛聽來的消息了。
為什麼現在就發生了?
很快她就釋然了,既然她都重生了,改變了自己的命運,自然也會影響到別人的命運。
香卉心裏分外的感激盛王,忍不住提醒道:“主子,您可得好好的感謝殿下,他為了您不顧自己的身體和臉麵就站在宮門外,試問這天下有哪個如王爺這般?”
感謝?
陸華兮心中嗤笑一聲,她不介意陪他做戲,也不介意自己受傷,因為她本就是與他合作的關係。
可他不該算計自己,甚至連一聲知會都不打。
差點害了文嬤嬤,前後兩世裏,她擁有的可以說少的可憐,沒有人知道,她有多珍惜真心對自己好的人。
從香卉的話語中,她完全可以肯定,這一切都是季元修的計劃,不然哪兒那麼多巧合?
香卉見她身上的氣息有些不穩,擔心的問道:“主子?您怎麼了?”
“我口渴了。”陸華兮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她。
香卉大拍自己的額頭,自責道:“看奴婢真是沒救了,您醒了這麼久,連水還沒喝到。”
說著,她又道:“躺了這麼久,主子您靠著坐一會吧。”
她說著也不等她答應,就傾身扶著她坐起了。
躺的的確有些久,陸華兮一坐起來還有些暈眩,她暗暗決定,看來得盡快讓自己強大起來了,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實在令人厭惡。
很快,香卉將水送到了她的手邊,“您喝吧剛剛好。”
“這段時間還發生了什麼事嗎?”陸華兮說完才小口的喝了起來,的確有些口渴,而且嘴裏都是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