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華兮也不著惱,反而如同閑話家常般的道:“這麼說來,你壓根就沒將盛王放在眼中了?”
“我看你是傻了吧?”陸華蘭如同看怪物一樣的看著她,“盛王算什麼?將來他得看安王的眼色過日子,我為何要怕他?”
“沒想到你倒是坦白,就因你看不起盛王府,為了陷害我,無所顧忌的抹黑盛王府,利用含桃娘他們去鬧事的了?”陸華蘭得意的承認道:“沒說,是我收到消息後找的含桃和桂枝的老子娘去鬧事的,也是我給找的曲副統領,讓他去助陣的,不過可惜……”“是啊,真是令人可惜。”陸華兮隨手摘下一片樹葉在手中把玩著說道。
“可惜?你可惜什麼?”陸華蘭一愣,暗想著一定是被自己氣傻了,竟然會說出這句話來。
“我想,就憑你的腦袋絕對想不到這樣的點子,我猜一定是你的表姐薛姝給你出謀劃策的吧?所以,我說,可惜你被自己表姐利用還洋洋得意!”
陸華蘭好似被她侮辱了自己的智商一樣,頓時橫眉立目:“少在那裏自以為是,表姐隻是通知了我,主意卻是我自己想的,怎麼樣?陸華兮,這才開始,還有,沒想到你長進了,竟然學會那些上不得台麵的挑撥離間了。”
陸華兮將手中的那片樹葉放在石桌上,轉而對她道:“有些人,要為自己所做承擔相應的後果,至於你能不能承擔的起,我很期待呢。”
“啊……”
突然女子的驚呼聲從彎曲的石路後麵傳來……
驚到了陸華蘭,她猛然轉回身去看,剛剛她怎麼好像聽到了表姐的聲音?
怎麼可能!
她頓時給綠蘿使了個眼色,綠蘿提步就要上前查看。
然而,就在她剛剛邁出腳的瞬間,從灌木後閃出一行人來,打頭的是盛王還有安王!
尤其是安王,麵色鐵青,雙眼都有些發紅了,他怎麼也想不到這賤人竟然背著他做了這麼多……
而他們的身後跟著自己的表姐薛柔,神色慌亂,身上沾著草屑,尤為狼狽……
怎麼可能?
陸華蘭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出現了錯覺,可得到確認之後,猶如被人當頭棒喝般令她慌了手腳。
可是怎麼可能?他們為什麼會同時出現?
她並沒有約表姐,更沒有約這麼多人……
況且在昨天深夜收到表姐的消息後,她並沒有露出什麼異樣來,為了安全起見,早上她臨時決定出門的,即使出門了,她也隻帶了自己的心腹綠蘿,而且更謹慎的,臨時吩咐出城的。
也就是說,她來玄靈寺沒有人知道,就連表姐都不知,這些人又怎麼可能知道呢?
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旋即,她瞬間想明白了什麼,不敢置信的看向陸華兮。
“是你?陸華兮是你對不對?”
陸華兮冷冷一笑,“是我什麼?請不要用你那自以為是來揣測我,和我有什麼關係嗎?我來這裏,是你打發你的丫頭請我進來的,你出府也不是經過我,一切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你……”現在的陸華蘭連咒罵陸華兮都來不及,安王最先到了近前,不容分說上前就是一掌呼在了她的臉上。
陸華蘭驚呼一聲,應聲倒地。
“側妃……”綠蘿驚呼一聲上前就要去扶她。
然而下一刻,她就猶如風箏般飛出去很遠,撞在樹上才落了地,連聲音都沒發出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陸華蘭捂著臉,一臉的驚懼,雙眼不停的亂轉,她不知道安王聽到了多少,不知道季元修聽到了多少。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讓安王看到她這樣的一麵,那樣就意味著這段時間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將化為泡影。
至於其他人她暫時已經顧不上了。
“王爺……”陸華蘭嬌嬌的叫了一聲,一臉的委屈的爬上前抱住了季元齊的大腿,“王爺可不要相信剛剛蘭兒說的話,蘭兒隻是和四妹妹鬧著玩呢,也是因平時我們姐妹已經慣了的,說話從不顧忌……”
安王神情變幻不定,很想再踹她一腳,可有這麼多的外人在,他還是忍住了。
他直直的看著陸華兮,依舊麵紗遮臉,但,仍不損她那遺世而獨立的高雅之姿,心中複雜到難以附加。
一旁的季元修自然的踱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目光溫柔,聲音裏也是溫柔,“原來你也來了這裏,是不是說明我們心有靈犀?”
陸華兮最怕的就是做這樣的戲,但又不能不配合,隻得道:“王爺身體欠安,這段時間又如此勞累,我便想來玄靈寺為殿下求一道平安符,隻是沒想到,有人來炫耀她的功績呢!”
”陸華蘭心裏一跳,尖聲道:“陸華兮你不要血口噴人!”
“住嘴!”安王一聲低喝,目光裏滿是淩厲的看了陸華蘭一眼,沒有給她再開口的機會,而是抖腿掙開她的手,上前一步,臉上滿是慚愧的對著陸華兮深施一禮,“本王治家不嚴,給側妃帶來了困擾,先行在此給側妃道歉。”
安王的姿態可謂放的極低,這令幾女都沒有想到。
而薛姝在季元修的目光下,再也難以保持平靜的傲慢和冷靜,身體都是輕顫的,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是這樣,明明一切都那麼順利,這次真的被表妹害死了。
今日盛王突然情誌很高的要帶她們一起出門登高,還說要帶上家眷。
一路上可以說都是興致頗高的歡笑聲不斷,還時不時地說說那些後宅瑣事。
薛姝的心裏說不出的歡喜和感動,同為庶妃,王爺就隻叫了自己,這說明了什麼,不言而喻。
盛王是她的,誰也不能搶,即使陸華兮那醜女人也不可以,向來都是成事在人謀事在天,先有人謀,後有天成,這就是她的處事之道。
她並沒有將孟蓮萍看在眼裏,一路上女人們坐著一輛車裏,隻聽她不住的問她堂姐孟蓮月,王爺對她如何,簡直小家子氣,一點都不如她的堂姐,孟蓮月那明顯的煩躁就看出來了,但教養在那裏,她還是打起精神來偶爾的應和她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