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華兮眯著眼,眸光裏寒芒閃爍,常在刀刃上行走,辨別草藥,急救措施都是最基本的,更要做到利用手邊的一切,否則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主,主子……”香卉被主子的神情嚇到,說話都打結,“有毒嗎?”
“毒?嗬,比毒藥還要狠辣百倍的木喜果!”陸華兮一字一頓的說完,冷笑一聲,“好惡毒的心思,不管是前世今生她們依舊打著操控自己的目的!”
香卉聽了大驚失色,她的認知裏根本連聽都沒聽過這種東西,更是忽略了主子和她一樣時刻在一起為什麼會認識。
“木喜果是何物?”
“這是一種讓人吃了會上癮的毒物,一旦依賴上這種東西一生都受控於人,幾乎是無藥可解,除非依靠自己頑強的毅力!”陸華兮低低的說道。
她能知道這些,說起來上一世的經曆也不是沒有好處,但這種歹毒的東西大盛國並沒有,隻有南楚國才有這種歹毒的東西,而涯底就在南楚國邊境。
而她有幸被弋秋拿來訓練意誌,否則她又怎會知道呢?不但如此,為了訓練出強大的棋子還要承受蠱毒,那段非人的日子,如今想起來她的血液都能凝固。
“呀,快,我去拿水,您快想法子吐出來,剛剛還吃了一口呢。”香卉急的跳下地就要往外跑。
陸華兮一下拉住她道:“無事,就算將這些都吃了也一時無事的,就怕時日一長一旦依賴上那就不好說了。”
“那那那奴婢這就將燕窩倒掉,不不不,我們去找夫人告狀去,這得作為證據,這個陳媽媽心思真真是歹毒……”
“找夫人告狀?沒有人授意,這麼金貴的木喜果陳媽媽沒那個本事拿到吧?”
香卉一聽恍然大悟,“對呀,奴婢急糊塗了,這一定是夫人授意的,那我們就去找老夫人告狀,您是她的親孫女……”
“親孫女?夫人可是老夫人的親侄女呢,她的孫女不少,可親侄女就一個!”
香卉一屁股坐在地上,“這可怎麼好?我還以為我們苦盡甘來了呢,誰成想這個家成了龍潭虎穴了……”
“陸華兮你個賤人,給我出來!”
窗外傳來陸華蘭氣勢洶洶的聲音,主仆二人對視一眼,香卉急忙奔至窗口去看。
隨即急急的跑回道:“主子,二小姐帶著一堆人衝進來了……”
其實陸華蘭是剛剛醒來,沒一會就想起了落湖的事,從小到大被捧在父母的掌心中長大,她何時如此大虧?
待聽到身邊的丫頭一說陸華兮已經住進了隔壁蒼梧園,她頓時怒火中燒,不顧身邊的丫頭婆子阻攔就衝了過來。
“怎麼辦,怎麼辦主子……”香卉急的原地轉圈跳腳,之前敲打陳媽媽時候的所有的痛快都消失了幹淨,滿心都被慌亂和不安取代。
陸華兮先是蹙眉,隨即唇角一勾,拿過那碗血燕放進了食盒裏。
她剛剛蓋好了蓋子,陸華蘭就帶著丫頭婆子衝了進來,雙眼噴火的瞪著陸華兮,“你個賤人,膽子不小竟然敢害死我?”
陸華兮又恢複了一貫的唯唯諾諾,謹小慎微,“二姐姐,你怎麼了?”
“你少給我裝模作樣,做出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給誰看?幾天前你拉著我一起墜入湖中又拉著我的腿想害死我的事,你以為我就是那麼好糊弄的嗎?哼哼,是不是你以為我會淹死,可惜你高興的太早了。”
陸華兮頓時露出了惶惶然的神情來,連連擺手道:“我怎麼敢害死二姐姐呢?當時我真的不記得了,落入湖裏後,我好害怕,那水好像無孔不入似的,嗆得我好難受,後來我就不知道了,二姐姐你沒事太好了,剛剛廚房的陳媽媽給我送來了血燕,我正想著要給二姐姐送去的。”
陸華蘭的臉上露出了孤疑之色的看著陸華兮,試圖想從她的臉上看出她說謊的端倪來,可惜她的臉上全是無辜和惶恐。
當時她和她一同落入了水裏,的確如陸華兮說的那般,那水真的好像無孔不入似的,她當時後背麻痛,落入水裏後又是慌亂。
況且,她也聽人說過落水的人根本顧不上想別的,隻想抓住救命的浮木,很可能陸華兮將自己當成那塊浮木了,並不是想害她?
“不管怎麼樣你都該死,原本我可以浮上水麵的,卻被你拉著差點死了也是事實!”
陸華蘭疾言厲色的話語讓陸華兮更加不知所措,好像一瞬間想起了什麼,轉身打開食盒從裏麵將那碗血燕捧到了她的麵前,一臉討好的道:“二姐姐,你就原諒我這次吧,看在我還給二姐姐留著血燕的份上,您就饒過我好不好?”
瓷白的碗中紅白相間,豔麗華貴,讓人食指大動,陸華蘭剛剛醒來,腹中空空,此時見到碗裏的血燕一下就有了食指大動的胃口,血燕她是吃慣的,頓時橫了可憐兮兮的陸華兮一眼。
綠蘿機靈的上前搬過一個繡墩放在了桌邊,“主子坐。”
陸華兮一臉的激動歡喜,好像陸華蘭坐下已經是她的榮幸似的,攪了幾下吹了吹,本來也不燙,“二姐姐快吃吧。”
而上房裏陳媽媽正在和夫人訴苦,“奴婢就沒見著四小姐,倒是被那狗仗人勢的東西氣夠嗆,還沒怎麼著呢,就耀武揚威張狂的樣子實在可惡……”
薛氏手裏滾動著佛珠一臉的滿意,“你做的很好,且忍忍,按照一定的分量讓她吃上一陣時日,往後想讓她怎麼著不就得怎麼著?”
陳媽媽滿臉堆笑奉承道:“還是夫人有手段,您就是那如來佛,誰也逃不出您的手心裏去,她再是住在咱們大小姐的院子裏又如何?地裏的泥巴妄想上台麵,也不看看她有沒有那福氣。”
“對了,二小姐的血燕你給燉出來了嗎?記住,千萬莫要弄混了。”薛氏在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臉上一片嚴肅。
陳媽媽心裏一凜,忙收起臉上的笑意,“夫人放心,奴婢醒的,二小姐的奴婢讓方媽媽親自燉的,而那丫頭的那份,奴婢沒敢假手於人。”
“很好……”
“夫人。”燕萍匆匆從外麵進來稟報道:“二小姐剛剛醒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