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少廢話

尷尬的對著眾人嘿嘿一笑,腳下移著碎步子,一雙水靈的眼睛四處瞟著尋找著突破口,眼前一亮,找到了,一手扯過楊西念,撒了腳丫子就跑。

楊西念隻覺溫軟的感覺又回到了自己手上,還沒來得及細細回味又被一股極強的力量向前扯去,整個身子一斜,趔趄了幾下才穩住了身形被李菀茗拉著跑去。

李菀茗撒著腳丫子一路狂奔著,待感覺跑出的距離夠遠了,才停下腳步,放開楊西念的手,彎腰一手撐著膝蓋一手拍著胸口劇烈的喘著氣。

楊西念倒還好,看李菀茗累的夠嗆,走上前去伸手輕拍她的背幫她順了順氣。

“怎麼樣了?”眼裏滿是擔憂,低頭查看了下李菀茗的臉色。

“還好還好,死不了。”李菀茗喘了幾口氣,覺胸腔裏的一股窒疼感緩緩褪去,挺直了腰身,擺了擺手無所謂道。

忽覺嘴上一熱,睜大了眼睛,楊西念閉了眼眸吻了上來,長長的睫毛像是羽扇一般,煞是好看,隻是英眉輕擰,好似有什麼不滿,李菀茗就呆呆的看著,甚至忘了呼吸。

楊西念離了李菀茗的唇,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巴,不滿的看了李菀茗一眼拍了拍她的小腦袋。

“以後不許再說那樣的話。”

李菀茗哈了一聲,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因為自己說了那樣的話他不高興了才這樣的,再想起剛才的畫麵,不覺臉上一熱,慌忙低下頭去。

楊西念垂眸瞥了一眼李菀茗發紅的耳根,眼裏噙了絲淡淡的笑意,環顧下四周,才發覺自己二人一個勁悶頭跑,也不知道跑到了哪個死胡同裏了,正好四下無人,嘴角化開一抹狡黠。

下巴輕微一痛,被人抬起了臉頰,楊西念對準那一抹朱紅又吻了下去,擁著李菀茗將她抵到牆上。

如此,一副男男熱吻畫麵就出現了……

“哎,虎子,你看那兩個大哥哥在幹什麼呢?”一個路過的小女孩拉著旁邊比他稍大一點的男孩指著正在熱吻的李菀茗跟楊西念道。

“哎呀,你不能看不能看,會長針眼的。”那個叫虎子的男孩立馬一手捂了小女孩的眼睛把她往前拉去。

小女孩不滿的叫了一聲,驚動了胡同裏的二人,李菀茗不知道周圍居然還有人,立馬條件反射性的將楊西念推開,趕緊擦了擦嘴唇,四下望去,隻見一個小男孩飛快的瞥了眼自己,拉著一個小女孩就跑了,才幾個眨眼間就不見了人影,李菀茗不由心中愧疚一聲,這下教壞祖國的花朵了。

正吻得動情,卻被人一把推開,是誰都不會覺得心裏舒服,楊西念也不例外,黑了一張臉睨了一眼垂頭暗自愧疚的李菀茗,背了雙手,朝前走去。

“我們走吧。”

李菀茗抬頭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楊西念,見後者臭了一張臉,心下暗道,好女不跟男鬥,屁顛屁顛的又跟了上去。

這麼尷尬的一個插曲,搞得二人都沒有再開口,走出胡同一會,李菀茗覺著有一個人老在擠她,還用手不經意的碰到自己的手,順著那隻手向上看去,金色的袖子……然後,英俊逼人的臉,不是楊西念是誰。

察覺到李菀茗探究的視線,楊西念撇過頭,手捉了李菀茗的手放在手心,徑自往前走去,渾然不顧路人的目光。

李菀茗心底劃過一絲暖流,緊了緊楊西念的手,剛才尷尬的氣氛立馬就隨風消散了。

“前麵不遠就是了。”楊西念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走累的李菀茗。

李菀茗已經懶得說話了,點了點頭,任由楊西念拉著自己往前走。

又往前走了大約一百米的樣子,楊西念再次停住腳步。

“到了,進去休息休息吧。”

“終於到了。”李菀茗像是走了幾千裏山路的人一樣,抬頭看了看攬月樓的招牌,發自內心的籲了口氣,抬了兩條像是灌了鉛的腿,一步一個台階往裏走去。

“二位客官,裏麵請。”二人才剛進門,一個花枝招展的女子像蝴蝶一般就圍了上來。

“雅間。”楊西念站到前麵吐了兩個字,轉眸看著正在打量攬月樓內部的李菀茗。

李菀茗被眼前的景象給震撼了,果然跟自己在電視上看到的青樓是一樣的,一共三層,一樓搭了個大大的舞台,空餘地方擺了桌椅,二樓三樓則是設了雅間,用屏風紗縵分割開來。

“好的,兩位客官樓上請。”

楊西念拉了李菀茗的手拽了拽,往二樓走去。

身後那女子見楊西念一表人才,原本還對他抱有一絲幻想,此時卻見楊西念拉了一身男裝的李菀茗往二樓走去,神態親昵,那一絲幻想瞬間破滅,人倒是長得不錯,可惜是個斷袖,此時隻希望變成個男子,能被楊西念給看上。

楊西念才管不了別人那麼多呢,他眼裏心裏,都隻容得下李菀茗一人,想想就連李欣悅那般女子勾/引他,他都毫不動心,更何況是出身青樓的煙花女子。

二人拐角上樓,尋了一處視野良好的地方坐下,李菀茗剛才的疲倦好似一掃而空,趴在二樓的扶手上往下望去,見樓下那原本空無一人的舞台走上來一個女子,立馬來了精神,一手伸到身後衝著楊西念揮揮。

“西念,快來看,開始了,開始了。”

楊西念搖搖頭,將她從欄杆上拉了回來,按在自己旁邊的凳子上,指了指下麵。

“這裏也可以看到。”

李菀茗吐了吐舌頭,眼睛朝下看去,上台的女子已經開口說話了。

“各位客官,歡迎大家來我們攬月樓捧場,燕娘在這裏也不多說廢話了,新型攬月樓今日正式開張!”

一串客套話說罷,台下立馬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好了好了,謝謝各位,接下來有請我們第一位美人,雲兒,為大家舞劍一場。”說完神秘一笑,轉身下台。

雲兒?李菀茗嘴裏喃喃道,雙手扶著下巴,盯著下麵又空了的舞台。

舞台後方,燕娘匆匆轉了過去,拍著一個蒙著麵紗女子的肩膀,憂心道。

“一會上去好好表現啊,你可是開頭場,要是演的不好咱們這攬月樓的招牌可就砸了。”

“燕娘放心,雲兒知道。”麵紗下麵的嘴唇輕輕一勾,轉身拿了一把劍,繞過燕娘,走上台去。

雲裳剛一上台,就引起全場嘩然,叫罵聲揶揄聲四起。

“怎麼還帶著麵紗呢?大爺要看臉,把麵紗摘了去!”

“對啊對啊,摘了去!”

李菀茗不屑的瞥了眼在底下鬧哄哄的眾人,目光放在台上孤身一人的女子身上。

大紅紗裙,與紅色的地毯融為一體,束腰軟帶,將細腰勾勒而出,麵帶白紗,露出一雙媚人的桃花眼,眼波流轉,看向眾人,手中握著一把寒光劍,英姿颯爽渾然天成。

李菀茗捅了捅旁邊的楊西念,揶揄道。

“看見沒看見沒,真是個大美人呢。”

楊西念不以為然,深深地往李菀茗清雅的臉上看了一眼,端起茶杯放在手裏端詳著。

“不及某人。”

李菀茗額了一聲,轉眸看了眼楊西念,雙頰敷上一抹淡粉,目光移向台下紅衣女子,眼神由驚豔轉變成疑惑。

“西念,你有沒有覺得眼前這個女子,咱們好像在哪裏見過?”

聞言,楊西念才被提起了興趣,低眸朝台上那一抹紅影望去,眉頭輕蹙,隨即緩緩點點頭。

“好像是有點眼熟。”

“你也這麼覺得啊,”李菀茗失聲道,看來自己的直覺沒有錯,食指在額頭點點,努力的想著,“可就是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見過。”

見李菀茗瞬間變得煩悶,楊西念拍了拍她的後背,“想不出來就不想了,世上身形像的人多了去了,指不定是我們認錯了呢。”

李菀茗點點頭,隨即不甘心的握緊粉拳,捶在桌子上,宣誓一般,“我一會一定要把她麵罩揭下來看看。”

楊西念無奈的搖搖頭,嘴角化開一抹苦笑,移了眼看向台下的紅影,露出個同情的目光,將手中的茶湊到嘴邊,一飲而盡。

隨著人們起哄的聲音越來越大,台上的紅影有些站不住了,偏頭看向一旁的伴奏師傅,目光相撞,點了點頭。

一時間,琴聲四起,嘈雜的人聲漸漸低了下去,被琴聲所感染,所淪陷,見人群安靜了下來,那抹紅色身影也開始動了,右手緩緩從側身舉起,劍尖直指青天,目光寒冷,像是上了戰場的將士。

李菀茗不禁看的有些呆了,這個女子明明柔身似水,卻能化柔為剛,散發出蕭然的氣勢,著實了得。

楊西念斜睨一眼,見李菀茗看的如此入神,不禁覺得有些好奇,本來他對這些是不感興趣的,完全是陪李菀茗出來散心而已,忍不住心裏的好奇,也順著李菀茗的視線看了下去,眼底難得出現一抹讚賞。

台下眾人也被雲裳的舞姿深深吸引,台上的紅色身影,此刻就像是火光一般,讓這些飛蛾忍不住飛撲過來。

雲裳在台上入神的舞著劍,她已經記不清上一次舞劍是何時了,自從遇見了楊擎,好似自己已經不是從前的自己了,忘記了自己原本的喜好,甚至忘記了什麼是尊嚴,陪在他父皇身邊,同床共枕……

心裏又是沒由來的一陣煩躁,手下出劍也越發犀利,帶起絲絲破風之音,身子也不似剛才那般柔軟,變得強硬起來。

“西念,這女子會武功哎。”李菀茗這個會武功的人自是一眼就看出來了,台上舞劍的女子也是個同道中人。

楊西念點點頭,“會舞劍的人,多少都會點武功,但是看這女子,武功好似還不弱,不過,應該是在你之下。”仔細看了那女子的劍法,楊西念下了結論。

誇自己的話,李菀茗自是喜聞樂見,眉梢一揚,又繼續看著下麵的表演。

忽然,琴聲急轉直下,如從高空掉落的水瀑一般,滴打在石頭上,紅色身影聞聲身變,身子輕輕騰空而起,又執劍直指地麵。

錚……一聲響,劍尖撞到地麵發出一聲嘶鳴,雲裳手上又是一用力,劍尖彎曲,身子在半空中穩住,整個人垂立在舞台之上,琴聲戛然而止……

啪啪啪……台下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口哨聲喝彩聲接連不斷,久久不息。

雲裳翻身躍下,穩穩的站住,輕輕彎了腰,準備謝場。

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一聲暴喝,隨即雜亂的腳步聲響起,一個肥胖的男子帶著一女子身後跟著一群拿著棍子的家丁走了進來,雙手叉腰站定,冷眼睨了在場的所有人。

“叫昨天打了我表妹的那賤人出來!”

全場靜默,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他再說什麼。

燕娘在舞台後自是聽到了這聲暴喝,忙走了出來,笑臉相迎,甩了甩手帕,走到那人跟前。

“哎喲,這不是王天霸王少爺嗎?今日怎麼有空過來了?”

台上欲退場的雲裳眸光一暗,抬眼撇向與燕娘說話男子身邊的黃衣女子,這不正是昨天被自己一腳踹飛的女子嗎?心下冷笑一聲,這世界還真是小,前天自己打了她表哥一巴掌,昨天又踹了她一腳,這王家人估計都讓自己打遍了吧。

“少跟本少爺廢話,叫那個打了我表妹的賤人滾出來!要是長得漂亮,那還好說,長得醜的,直接亂棍打死!”擼了擼袖子,一副惡狠狠的樣子。

旁邊的那女子一聽這話就不依了,委屈的看向王天霸,雙眼含了眼淚,拽著他的袖子搖了搖,嬌嗔一句,“表哥,你怎麼能這樣子。”

王天霸騷了騷腦袋,嘿嘿一笑,拍了拍黃衣女子的手背,隻覺入手細滑,忍不住就摸了一把,“表哥開玩笑,開玩笑呢。”

樓上的李菀茗噗嗤一下輕笑出聲,拍了拍楊西念的肩膀,笑道。

“那人剛才說長得醜的就亂棍打死,我想說一句,那他長那副模樣,是不是得打死救活再打死啊。”

楊西念低頭看向那人的臉,額了一聲,重重的點了點頭,弄得李菀茗笑的更大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