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孟的他家的女兒孟嬌陽,坑我也是坑的夠夠的。
她的老爸更絕,一個貓靈胎律過,直接遺禍到兩年後。
我想到這裏,心裏也是一緊,孟嬌陽已經死了的事情也不知道孟家的人知不知道。正自想著,我媽手機就響了。
她才聽了一會兒,就痛哭出聲了。
電話從她的手中滑落在地上,屏幕都摔的粉粉碎,我看了一眼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也不知道那個陌生號碼和我媽媽到底說了什麼,我連忙抱住我媽崩潰之下幾乎暈厥的身體,“怎麼了……媽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弟弟出事了,阿YAYA,你弟弟在外麵出事了。”我媽媽渾身都在抽搐,悲痛到極點之下,哭喊了出來。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掌心裏全都是汗,雙眼正對上東方青冥的目光。
他作壁上觀事不關己的眼神微微動容了一下,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安慰的話,但是似乎不善安慰人就閉上了嘴。
低著頭蹲在床邊,沉默了起來。
我小聲的問我媽媽,“弟弟……弟弟怎麼了?”
老天爺不會這樣對我吧?
我剛剛失去了雬月,它該不會又讓我失去弟弟吧?
如果是這樣,那我的這個家就要徹底變得支離破碎,而我就變成一個沒有家的人。我媽媽悲傷到了極致,根本沒機會回答我,大哭著暈了過去。
摟著她冰涼的身體,我有些束手無策。
我爸大概似乎也惶惶然明白過來,是他自己闖了禍,禍及了家人。他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也是茫然不知所措。
我心頭那種被撕裂的痛,讓人難過的都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渾身都在顫抖,卻不得不先把媽媽的身體放在床上,低頭去撿起地上的手機。我把那個陌生的號碼撥了出去,想問清楚弟弟的情況。
電話那頭,是一個女生的聲音。
我知道那是弟弟在外麵的女朋友,她一直都是帶著鼻音跟我回話的,似乎在一邊說話一邊小聲的哭泣。
學校組織了校外活動,弟弟做的那輛五人小麵包出了車禍並且著火了。
弟弟雖然救出來了,但是渾身都被火焰燎過,現在被送去醫院生死不知。不過按照弟弟小女友描述的情況,弟弟應該是……
應該是生存的希望渺茫。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的腦袋也是一懵,好像被什麼鈍器砸中了天靈蓋。
眼前一陣黑一陣白的,看來貓靈胎律過真的是不把我們家都害死,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胸口一陣血湧翻漿,似乎有腥甜的液體湧出來,卻被我強忍著生咽下去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緩緩的開口,“爸爸,弟弟在……在上學的地方出了車禍。現在進醫院了,你能……你能去陪陪弟弟嗎?”
“那你和你媽呢?”我爸爸看著昏迷的我媽,已經拿出手機要打120了。
一聽弟弟真實的情況,臉上一下就蒼老了十歲。
我想了一下,說道:“我……我留在這裏照顧媽媽,我想先把龍婆艾請過來,求他化解災禍。這樣……這樣興許還能保住弟弟一條命……”
說話之間,唇角在顫抖著。
龍婆艾平時不用手機的,但是他身邊的幾個弟子都有,從我媽摔碎了屏幕當中的手機一查就能找到。
和龍婆艾說了這件事,他就放下手中的事情,立刻趕到我們家。
弟弟上學的地方在隔壁城市,爸爸直接開車過去,雖然我也擔心貓靈胎律過會在路上攔截傷害爸爸。
可是弟弟在醫院裏,不能沒人去付醫藥費,不能沒人照料。
媽媽已經醒了,躺在床上抱著弟弟的照片流淚。
我聽到門外有禮貌的敲門聲,就知道是龍婆艾來了,先去給他開門。
我在門口便雙手合十,對他拜了拜,“龍婆艾,終於又見到你了,這次請您來是因為貓靈胎律過的事情。同時……也想感謝您,沒有斬斷我和雬月的緣。”
“阿YAYA,不要謝我,是你的緣太奇特了,居然斬不斷。”龍婆艾歎息了一口氣,從懷中取出一隻金屬牌子掛在我的脖子上,“哎,如果雬月在,貓靈胎律過根本傷不了你家人一根毫毛。”
脖子上的居然是一張九尾狐牌,畫像上的雬月,笑的是那般的嫵媚多姿。
這隻九尾狐牌,曾經被人摔壞過,最後被我用玻璃瓶子裝起來。
如今它完好無缺的掛在脖子上,就能感覺到雬月好像在身邊一樣,一滴眼淚毫無征兆的從眼眶裏滑落。
是啊,雬月要是在的話,是絕對不會讓外人傷害我的家人的。
我就好像重獲了失而複得的至寶一樣,珍惜的把它緊緊握在掌中,小聲的說道:“您……您把它修好了嗎?有勞了,真的……是感激不盡。”
低下了頭,我給龍婆艾做了九十度鞠躬。
眼淚順著側臉的輪廓掉下去,忽然,龍婆艾寬厚的掌心落在我的頭頂上。就好像長輩對待小輩,虔誠的祝福一般,他溫柔粗糙的掌心好像有一種力量一樣。
在此刻,似乎在我脆弱絕望的世界裏,給了我一絲的支撐。
龍婆的“婆”字,發音在泰語中也有父親的意思。
他此刻就好像一個從高處俯瞰我的長者一般,擁有最寬闊包容的心胸,也有一雙能夠化解普度一切的手掌。
“碰巧撿到,發現它被摔壞了,我就讓我的弟子幫忙修一下。那個製作九尾狐牌的阿讚師父真是深藏不露,技藝精湛無比。我帶來的四個弟子,在一起討論研究到頭疼,才勉強恢複了一些。”他渾厚的聲音,低沉的說著。
我變得有些失魂落魄,心頭好像有無數細小的針頭紮進來一半的疼痛,“是嗎?”
“是啊,裏麵有古巴利文刻畫的陣法,連我都認識的不多。”龍婆艾提起九尾狐陰牌製作的工藝,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
他的手放在我的頭頂,輕飄飄的念誦了一段佛經。
那佛經我好像在哪裏聽過,似乎在夢裏,那個黑衣阿讚念的就是這一段。那聲音有氣無力的,卻字字句句好像能闖入人的靈魂裏,讓人每一次都能受到巨大的震撼。
心靈似乎也變得更加虔誠,無時不刻不想皈依。
一段佛經念誦完畢,他收回自己的掌心。
我急忙抬起頭,用自己的手背去擦拭臉上的淚,“多謝龍婆艾受禮。”
不經意微微低頭,居然看見脖子上的項鏈在發著微微的紫色的光芒。
那時我本要止住淚的,可是淚水卻卻越發的一發不可收拾。
順著眼眶滾滾而下,最終模糊了視線。
唇邊顫抖著,想要說出話,卻一時哽咽住了。
雬月……
雬月回來了嗎?
我抬頭認真看向龍婆艾,他也是一臉的驚駭,眼神當中呈現出更多的複雜之色。
“龍婆艾,他沒死……嗎?”我感覺自己用盡了生平所有的勇氣,一字一頓有些氣短的發出聲音。
龍婆艾蹙眉,“他化為灰飛的魂魄,是我親手裝進陰牌中的,還有一部分遺失找不到了。按照……按照一般情況而言,他是絕無可能活過來的。”
如果雬月活不過,為什麼陰牌還在發光,為什麼我還能感覺到他的氣息……
那雙嫵媚邪笑的雙眼,神采奕奕的似乎在嘲諷這個世界。
“不過……想不到,陰牌上麵似乎還殘留了他的靈力。阿YAYA,隻要你戴著它,我想很多事情它都會保佑你逢凶化吉的。”龍婆艾伸手托起我胸口的陰牌,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似乎在感知陰牌當中的靈力。
我眼底也閃過了一絲希望,“他還能回來的是不是?他……他不會拋下我和我的小狐狸的,對不對?”
“阿YAYA有一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龍婆艾看到我臉上希望的表情,黃黑色的臉上露出的是一個頭兩個大的表情。
我的心立刻“咯噔”了一下,忽然明白過來,龍婆艾接下來要說的絕非什麼好話,天底下根本就沒那麼好的事情。
雬月真的走了,我除了日夜思念他,別的什麼也做不了。
他看我再次失落的表情,眼中也流露出一絲悲憫,“我本來久居羅勇清修,也很少踏足大陸。本來這所學校有任何事,都可以去請我師兄來,畢竟他在俗世中呆過很久。但是……這次是雬月親自把我請來,他……他大概早就知道自己難逃一死,才讓我過來守護你。”
這一番話算是什麼意思?
裝什麼英雄啊!
既然早知道自己會死,那就不要死啊,為什麼還要交代後事一樣讓龍婆艾過來。此時此刻,腦海中的思念傾軋,我甚至有種活的生不如死的感覺。
緩緩的我張了張口,心冷如死的說道:“那他還真是……煞費苦心啊,龍婆艾,我父親的事情我在電話裏已經說了。不知道……您有什麼看法嗎?”
“鳳翼負傷逃走,十二美人圖也都被悉數破去,依我的愚見貓靈胎律過不足為懼。”龍婆艾輕聲說道,似乎是給我吃了一顆上好的定心丸。
我雙手合十,對他拜了一拜,問了一些具體的問題。
有些話我們詳談了一下,最厲害的鳳翼和人皮做的美人圖都沒有。貓靈胎律過對於普通人來說也許很麻煩,但是對於龍婆艾來說,並不難對付。
那貓靈胎律過本來是找不到我父親的,但是孟嬌陽的父親既然要害我爸,所以保留了一塊當年貓靈胎律過的幹屍藏在我家。
龍婆艾拿出一隻瓶子,裏麵裝的是紅色的類似四川紅油的那種顏色的液體,不過我沒問裏麵裝的是什麼。
我親眼看著一隻穿紅衣服的女人,從裏麵飄飄蕩蕩的跑出來。